铁骕求衣很快就离开了,慕容宁送他出门后没有再回府,在慕容府外围逛了一下,找了剑奴询问,“可有府主的行踪了?”
“回十三爷的话,并没有。”
“嗯~这个臭小子跑哪里去了?”慕容宁说着要往前走,被剑奴阻止了,“十三爷,别再往前走了,昨日不知道掉下来一个什么东西,把这片树林都砸了,压断了不少树。”
“哦?”慕容宁听到这之后反而引起了他的好奇,轻轻摇了摇扇子,稍微地思索片刻,“无妨,先看看是何物。”
走了一阵就飘来了淡淡的血腥味儿,慕容宁心内一紧,捏着扇子的手重了几分,提高了警惕。剑奴也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走着。
随着血迹的出现,慕容宁沿着血迹寻找,周围到处都是被压塌的树,却是看不到什么庞然大物的存在。
再往前走,隐约听到了什么声响,慕容宁闻声走去,只看到在树木横乱的地面上,躺着一个女子。女子一身单薄青衣,上面留存着大量血,长长黑发散乱在一边,她脸色惨白,嘴角隐隐有着已经干涸的血迹。女子光着脚,身上的衣服都有破碎的痕迹,露出的腿部也有一个被划伤的口子,伤口还在不停地渗着鲜血,仿佛经历过一场战斗,并且看起来伤的不轻。
“这是...”慕容宁稍微一呆楞,难道是路过此地被波及才受伤的吗?慕容宁蹲在一旁,先是探了探鼻息,还有气息但是很微弱。
剑奴立马掏出一些纱布来递给慕容宁,“十三爷,你要救人吗?”
“嗯。”慕容宁淡淡地回应一句,接过纱布,简单地把她腿上的伤口包扎好。还不忘告诉剑奴,“你去看看周围还有没有类似的伤者。”
“是。”剑奴随即消失。
慕容宁又将自己的披风脱下,盖在了女子身上。突然周围泛起一阵白雾,渐渐笼罩住二人,慕容宁也察觉到了一丝妖气,下意识地抓住了女子的手。但雾气很快就又消散了,慕容宁有一些奇怪,这时他才发现这个女子手腕上有一个怪异的花纹,像是胎记。
很快剑奴回来禀报情况,“十三爷,周围没有任何伤者。是否需要扩大范围搜寻?”
“不用了,也许其他人伤的并不严重,已经离开了。”慕容宁摆摆手,将铁扇插在腰间,“回去吧,你去让府医准备救人,然后继续查探府主的消息。”
“是。”
慕容宁有些生疏地将她抱起来,在之前,他还是很少这样接触女子。这个女子身体很轻,让慕容宁有些意外,仿佛不是正常人的体重。
就这样慢慢回了慕容府,府医也已经准备好了。处理好外伤之后,府医的面容就凝固了。
“十三爷,这个姑娘...”
见府医欲言又止,慕容宁站在一旁并未在意,“但说无妨。”
“这个姑娘很有可能不是人类,她可能是妖族,但身上并没有妖气。我也不能肯定她是不是人类。”
“哦?”慕容宁突然想到了那阵白雾,“也许是被沾染上的妖气。”
“还要救吗?”
“当然救。”慕容宁没有过多地思考,“不管如何,务必将人救过来。”
“好,我知道了。这位姑娘有很严重的内伤,需要长期休养才可以。”
“嗯,既然如此,先让她暂留府内吧。”慕容宁想着反正府里现在就自己一个人,虽然麻烦些,但多一个人也没什么。
“是。”
慕容宁也不懂医术,吩咐人收拾好了房间,在一旁待了片刻就离开了。但慕容宁不知道,这个女子确实不是人类。
岯崲居内,执徐的伤势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屋内涌进一团白雾,最终形成了那个童子。
“主人,我已经找到灵鸟了。”
“怎么没带回来?”大渊献的声音淡淡地飘了出来,然后他的身影也慢慢出现,气色恢复得不错。
“她被慕容府的人救走了。”
“...慕容府。”大渊献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是谁?”
“慕容宁。”
“慕容宁...”大渊献的脸上的表情不见起伏,声音清淡缥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思了片刻,“也好...既然被慕容府救走,按照慕容府的实力也不会有任何闪失,等她恢复,自然会找过来。”
“她?谁啊?那天那个杀猪的?”执徐想到那天那个刺耳的声音,不禁笑出了声,“怎么?你认识?正好我饿了,给我来块...啊啊啊...”
执徐还没说完,几根藤条就伸了出来,直接把他吊在半空。
与此同时传来他叫嚷的声音,“你这是虐待病患!”
大渊献没理他,向这个雾妖吩咐道,“留意慕容府周围动向,还有...”他停顿了一下,“还有黓龙君怎样了?”
“已经前往佛国,估计最近几日就可以到。”
“这么快?”大渊献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是公子开明帮忙。而且...道域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桃源渡口周围全变了。”
“既然有所改变,那为何无人知晓?”
“一般人无法察觉,但我是妖,自然就很敏感。我能感受到,那一带有什么变化,但表面上却没有改变。”
大渊献拍了拍这个几近语无伦次的小妖的头,看来真有所变化...“好的,我知道了,我会亲自查探的。你先去吧...”
“是。”
等那个小妖离开,大渊献手一挥,吊着执徐的藤蔓瞬间断开,直接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三日后,你去一趟桃源渡口。”大渊献连管也没管,轻描淡写地给他布置任务。
“什么啊,这就给我下达任务了?我伤还没好,我不去,你找别人吧。”执徐赖在地上不动,大渊献瞥了他一眼,一抬脚就踩了上去,直接踩在背上。
声音异常温柔,“你去不去?”
执徐感觉自己刚刚长好的脊椎骨又要断了,但还是冷哼一声,十分顽强,“不去!”
大渊献俯下身,声音极其细小,“那就没办法了,本来还想告诉你最近阉茂最近受伤,让你去接他。既然不去,那我换一个人吧。”
执徐猛地站起来,大渊献一下没站好,差点摔个跟头。但执徐没看见这些,“好好好,我去!他在那里?”
“你先去桃源渡口吧。”大渊献拍了拍自己身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不过记得要三日后再去。”
“知道了,你就是麻烦。”
。。。。。。
到了傍晚,身处如是寺的榕桂菲才清醒过来,她感觉自己的头晕晕的,全身还有些乏力。但她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好像只是睡了一觉。
坐起身来,感觉胸口有些发闷,下了床出去走走。出门就看到如是法在扫地,那瞬间榕桂菲还以为回到了她刚刚被救的那一天,那一天也是相似的场景。
“大师...奴家怎会...昏过去呢?”
如是法手中的动作未停,仍旧言语含笑,令人如沐春风,“都是贫僧的错,贫僧疏忽了这曼陀罗花存有毒性,不想姑娘只闻了一下就晕过去了。”
虽然是道歉的话,却又有种别的意味。
榕桂菲感觉有些奇怪,“那大师怎会没事?”
“贫僧常年待在这些花身边,已经习惯了,自然是没事。姑娘你就不一样了,现在好些了吗?”如是法故作担心,多看了榕桂菲几眼。
她点点头,想来也是这样,“嗯,只是还有些不舒服。既然如此,那今日奴家就告辞了。”
“嗯...”如是法没有挽留,很平淡地回应一句。
榕桂菲刚打算回房间收拾一下,寺院的大门就被砰的一声踹开了。
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进寺庙,眨眼间的功夫就将如是法以及榕桂菲团团围住。
“这是...你们是什么人?”榕桂菲一下有些慌乱,手足无措地看了看旁边的如是法,如是法倒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将榕桂菲护在了身后。
如是法脸上仍是温和的笑容,手,轻轻捻动佛珠,衣袖,无风而动,“各位施主来到鄙寺,可是有事?”
为首的那人蒙着面,肩膀上扛着一把大刀,那把大刀被布条捆住,只露出刀柄来,看起来有些精雕细琢的感觉。
声音十分粗犷,“如是寺...”他的目光扫了寺庙一圈,很是嚣张,“看起来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前几天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既然现在只有你一个人,那...”他没再说话,只是用手指撇了一下垂下来的卷发,随后一挥手。
他所带来的手下全部闻声而动,如是法仍旧面色不动,手上的扫帚被他一抛,随即带来一阵旋风,榕桂菲险些被这股旋风卷飞起来,如是法见状立刻拉住了她。而其余人则是被打飞出去,只留下了这一个人。
榕桂菲暗自惊叹这人的武功竟是到了这种程度,如是法不以为然,一掌推开榕桂菲让她到了角落里面。
“哼...”看到手下被打飞,这样的结果好像就在那个男人的意料之中,轻哼一声,带了一丝赞许,他的目光与如是法眼神交汇,那一刹那...如是法从袖中掏出什么,在一瞬间之间丢出了一个匕首。
匕首被抛出的速度很快,那个男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刺中肩膀。那个男人后退几步,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左肩,距离心脏只有几寸,他轻轻地一声嗤笑,“今日先放过你。”
随后,他一把拔出匕首,直接扔到了如是法的面前,如是法表情依旧温和,眼睛也不眨,还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好。”
那个男人离开之后,如是法的表情才变得淡然,他很自然地摸了一下胸口,好像是在感受心跳。
“大...大师...”对于这群人,榕桂菲感觉到迷惑,她看如是法还待在原地不动,有些担心,“大师,你无事吧。”
如是法那清澈的目光看向地上的匕首,弯腰捡了起来,血,沾染到了他的手上,但他毫不在意。
“大师...”榕桂菲还是不太放心,缓缓走到如是法身边,如是法用余光瞥了她一眼,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晕了过去。
李剑诗与别小楼二人在慕容府时,收到一封信件,上面所写古岳峰有异变。只有一句,再没有其他的话。
二人虽然感觉有些奇怪,尤其是别小楼,“诗儿,这字迹潦草,但又不像是急促之下完成的,他引你前去,肯定是别有用心。”
“他只写一句话,那就料定我一定会前去查看,不管是否是陷阱,我都要去。”李剑诗会心一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打起了古岳派的主意。”
“你能辨认出这是谁的字迹吗?”
“并不能,我所认识的人中并未有如此粗略的笔触,此人仿佛从未学习过写字一般。”李剑诗盯着信上那七扭八歪的字迹,有些迷惑,“不过不管是谁所写,我都要前去的。”
“好,那为夫就陪你前去。”
就在莫离骚以及黓龙君离开慕容府后,这两个人也一同离开慕容府前往了古岳峰。
在路上,别小楼有些担心,“黓龙君断了一臂,也不知能不能恢复。”
“看他丝毫不慌,好似完全没当做一回事,应是有自己的对策吧。”相比黓龙君的断臂,李剑诗还是担心修儒多一些,“修儒还要前去佛国,不知是否平安。”
别小楼看出李剑诗仍是对黓龙君有所偏见,也就不提这件事,毕竟黓龙君也是有些本事的人,不用浪费时间为他担心。
他们先是回了一趟埋霜小楼,稍微停顿之后,才前往古岳峰。
行至中途,李剑诗与别小楼遇到了一些怪异的法阵,似乎掩盖住了什么。李剑诗仔细观察后发现,“这是道门术法,难道有道域的人来到这里了?”
“这些法阵范围都很大,我们一路走来遇到不少,零零星星地散落,没有什么规则。”别小楼也有观察,但他并没有太过关心,“诗儿,这些与我们无关,如果诗儿感觉有什么不妥当,到时告知俏如来等人让他们去忙碌就好。”
“嗯,我确实不愿再涉及这些是非了。”李剑诗表示赞同之后二人也就没有再管这些。
等到达古岳峰已是黄昏时分,还下了雨,好在别小楼拿了伞,两个人在其中随意地走了一阵,李剑诗手里拿着那封信观察四周。
雨下的不大,周围除了哗哗的雨声,并无其他声响,这显得有一些古怪。但这一切的景象,与平常并无太大差别。
“那人说古岳峰有异变,怎么我什么都没发现?别郎,你怎样看?”
别小楼隐隐感受到一股视线紧盯着这里,他握着伞的手稍稍紧了几分,声音也小了几分,“诗儿,不要只停留在表面。”
他另一只手刚要拉住李剑诗,就听到背后有些动静,
两个人回头看去,竟然是...一杆药秤。
别小楼立刻紧张起来,立刻护住李剑诗,“是小鸩的东西,怎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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