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小楼立刻紧张起来,随即护住李剑诗,“是小鸩的东西,怎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他出事了?”李剑诗的内心也是一惊,她立刻环顾四周,但是...除了下起来的雨并没有其他异常。
别小楼虽然紧张但并未失去判断能力,他能感受到一直在附近的视线慢慢消失了。而与此同时,那杆药秤摇摇晃晃地自己飞了起来,李剑诗不想让他飞走,直接上前几步冲进雨中要将药秤握在手中。
但那药秤的速度更快一步,仿佛知道李剑诗会这样做一般,先是虚晃一下,随后以闪电般的速度没了踪影。李剑诗也不管这落下来的雨水,快步跟了上去。
“诗儿!”
别小楼慢了一步没抓住李剑诗,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迅速跟过去。雨水渐渐变大,还泛起了雾,阻挡了别小楼的视线。虽然并不妨碍高手的判断力,但此刻的别小楼隐隐有些心绪杂乱起来。他一方面担心李剑诗,又一方面想着鸩罂粟可能出了什么问题,而且...
岳灵休与鸩罂粟是待在一起的,若是鸩罂粟出了什么问题,那现在岳灵休的状况,一定也会出事。
想到这些之后,别小楼愈加急切,“诗儿!快回来!”
喊了几句,却是不见回音。
而李剑诗这方面步伐又急又快,完全没听到别小楼呼喊她的声音,更没注意到自己与别小楼之间的距离已经是非常远了。那个药秤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李剑诗见机抓住,抓到手中,药秤的形状突然变换,变成了一颗石头。
“这是...”李剑诗很快辨认出来,“这是羽国的断云石,那...”
不远处刮来一阵狂风,夹杂着细密的雨丝,吹得李剑诗有些睁不开眼,她勉强镇定下来,远远看到一个黑红色的身影缓缓走来。
随着那人一同而来的,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气息。
那人端着一个茶杯,再近些,李剑诗才看清来人。
竟然是上官鸿信。他的衣衫已经被雨水打湿,却是毫不在意。
他的目光锁定住李剑诗,语气轻浮到了极点,“感觉奇怪吗?明明是鸩罂粟的东西,为什么会变成断云石?”
“你对他做了什么?”李剑诗处变不惊,已经做好了防备,准备随时召出自己的剑来。
“对鸩罂粟吗?我什么也没做啊,是你多想了。”上官鸿信对她的话不以为意,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摇了摇。
“哦?那你为何将断云石变化成那个模样,又为何故意引我来到这个地方?究竟有何种居心?”李剑诗悄然观察四周,还是身处在古岳峰之中,但别小楼的身影早就没有了。
上官鸿信先是没有回答,手一招,李剑诗手中的断云石受到感应瞬间挣脱出来,飞到了上官鸿信身边消失不见了。
“你不必过于警惕,我来此,对你并无恶意。”
“那这封信,与你有关吗?”李剑诗拿出那封信来,毫不客气地甩在了他面前。
上官鸿信顺手接住,那封信在触碰到他的手掌之时猛然炸裂,不知何时李剑诗已然将自己的剑刺向上官鸿信。上官鸿信也不做退缩,伸出两根手指来,不偏不倚地夹住了李剑诗的潮汐瑰瑕。
而他另一只手端的茶杯中的水却是未起丝毫波澜。点点雨滴落进杯中,泛起阵阵涟漪,两个人就此僵持。
“我说了,我没有恶意,只是在下心中有些疑问,想询问旻月才女几个问题而已。”
李剑诗企图收剑,可剑端被上官鸿信死死夹住,根本无法挪动分毫。这让李剑诗内心有些讶异,她的内力竟是有种被压制的迹象。
上官鸿信稍稍在指尖凝力,手腕一转,潮汐瑰瑕顿时颤动起来,李剑诗剑招还未出,上官鸿信就已经将剑弹飞出去,轻盈的剑气带着凌厉的肃杀,逼得李剑诗接连后退,潮汐瑰瑕也掉落在一旁。
“问问题?这便是雁王平时询问别人时的态度吗?”李剑诗还想拿剑,不料上官鸿信一招手,潮汐瑰瑕就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
“非也,我只是希望接下来我所问的问题,旻月才女可以说出实话而已。”
“恐吓吗?说不说实话,要看你所问的都是什么问题才能决定。”李剑诗悄悄握了握手,感觉自己今日格外的力不从心,暗自怀疑,这落下的雨仿佛有些问题...
“看来旻月姑娘是打算回答了吗?”
“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哈...”上官鸿信也感受到李剑诗的不悦,也就不再废话,“我只有三个问题,其一,我写信告诉你古岳峰有异变,但其实古岳峰并无异常,那你明白为何偏偏是古岳峰吗?”
“信是你所写,信的内容,我怎会知晓原因?”
上官鸿信笑笑,“既然旻月姑娘不能明白我的意思,那我换一个说法,古岳派没落至今,你。应当很清楚原因,那这其中的关键人是谁呢?”
不待她回答,上官鸿信就接着说出了下一个问题,“其二,现今所有人都知道了,黓龙君复活的消息。他待在慕容府内,我相信旻月姑娘也是与他有所接触,我想听听旻月姑娘对他的看法如何?”
李剑诗脸色有些不好,自刚才上官鸿信一出现,她就感觉是为了黓龙君而来的。果不其然,上官鸿信还是提到了黓龙君。
“其三,我曾经听闻慕容胜雪之前质问黓龙君,说古岳派现在的局面是否是他造成的。但黓龙君始终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案,旻月才女认为这两者是否有关联呢?”
李剑诗轻笑一声,笑声带着讽刺,“上官鸿信,你也不必这般绕弯子,我尚不知羽国的雁王竟是如此关心古岳派。询问这些问题,都不是雁王真正想知道的,何不直接问,我会不会对黓龙君下手呢?”
“旻月姑娘是爽快人,那就请作答吧。”
“我不是要对黓龙君下手,我只是要找出当年的那个人。至于他是不是黓龙君,会不会是黓龙君,全看实实在在的证据。”
“哦?我明白了,旻月姑娘是说,若有证据可以证明就是黓龙君所为,那就是动手的时机了吗?”上官鸿信的语气稍微有些变化,他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话中多了几分阴冷,“但我还是要提醒旻月姑娘一件事,若真到了那个地步,你该思考为何会是这样,古岳派若真是没问题,他不会干涉。”
“我自然会考虑,多谢提醒了。古岳派如何,也不是羽国的人能管得了的,该把剑还给我了吧。”
上官鸿信也不着急,将手中那杯茶水丢给李剑诗,“说了这么多,不妨先饮一杯茶?”
“到了现在,你还能悠闲地多管闲事,看来你真是不知道黓龙君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剑诗突然想到她离开慕容府时,无意间得知的关于黓龙君的消息。虽然慕容府将此事隐瞒的密不透风,但她还是知道了。
上官鸿信还以为李剑诗有什么诡计,哼笑一声,“哦?他有什么事吗?”
“我并未亲眼见到,只是听宁弟说,黓龙君断了一臂。”李剑诗轻描淡写地说出事实,观察上官鸿信的反应。
“...”上官鸿信起先并不相信,但这种事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毫无血色,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语气与方才相比更加低沉,“是谁?是谁做的?”
“尚在调查中,那人下的暗手,并不清楚身份。具体我也没有过多了解,我想你应该明白该做什么。”
“哼!”
他好像有些慌张,但已经极力掩盖,上官鸿信直接扔掉潮汐瑰瑕,再看时,已经没了身影。上官鸿信离开之后,雨竟然也停了。
李剑诗暗自松了口气,早知道就早一点把这件事说出来了,看来上官鸿信比她想象中更加在意黓龙君。此刻他应该在赶往慕容府的路上了吧。
她低头看了看上官鸿信扔给她的那杯茶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茶香有些淡薄。她有些弃嫌地要把杯子扔掉,就在这时别小楼走了过来。
“诗儿,你怎么跑到了这里来了?”
“是我太过冲动,让你担心了。”李剑诗收起剑来,又看了看手中的那杯茶。
“你方才见到了什么人,还让你拿出了潮汐瑰瑕?”
“一个多管闲事的人而已,”李剑诗将杯子丢掉,“别郎,古岳峰并未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先
离开吧。”
“也好。”别小楼虽然有些迟疑,也没多问。
李剑诗看他有些犹豫的模样,笑了一声,“方才的事我们路上说,先回埋霜小楼吧。”
“嗯。”
如是寺内,如是法突然昏倒,榕桂菲给他做了很简单的施救之后,如是法的状况才有所好转。榕桂菲本想把如是法扶进房内,但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无力感,使不出力来,也只好暂时让如是法枕在自己的腿上休息。
榕桂菲见他迟迟不醒,又给他把了把脉,却是无论怎样也找不到方才如是法昏迷的原因。看来只能等他醒了再详细询问了。
过了半晌,如是法才慢慢苏醒。他脸色有些苍白,仿佛是生了一场大病,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榕桂菲,自己缓缓起身,“多谢姑娘。”
“大师你现在感觉如何?”榕桂菲也站起来,有些担心。
“贫僧已经无事了,只是...”他很不舒服地摸了摸心脏所在的位置,“贫僧的心口处有些疼痛。”
“那...”榕桂菲一时感觉自己也帮不上忙。
“姑娘不必担心,只是贫僧的旧疾犯了。麻烦姑娘帮我去拿些药来,就在我房内桌上,有一个盒子。”
“好。”榕桂菲快步离开去拿药。
如是法的症状不像是他假装出来的,他的额头已经沁出了些许汗珠,看来他的心脏已经承担了大量的负荷。
榕桂菲很快找到了如是法所说的盒子,打开之后有一个瓷瓶,榕桂菲拿起来就往外走去。然后打开,取出了一粒药丸,递给了如是法。
如是法服下之后很明显好了许多,但他似乎还是很不舒服。
“大师,你好些了吗?”
“贫僧需要服用此药十五日才能完全康复,”如是法接过瓷瓶,他的脸色有些苦恼,“贫僧的旧疾已经很久没有复发了,所以没有备齐充足的药品。咳...”
“那药可以在哪里买?奴家可以去买回来。或者是奴家也可以帮忙制药。”
如是法摇了摇头,“此物研制需要很长一段时日,没有三年五载是完不成的。此药也没有可以购买的途径,制作此药的只有一个地方。”
“是哪里?”
“无上大悲寺。”
“无上大悲寺?”榕桂菲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奴家从未听闻过,这是...”
“它在佛国,路途遥远,唉...真是贫僧的劫数啊。”如是法轻叹一口气,似乎自己是无能为力了。
榕桂菲有些为难,她很想早日回到苗疆,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陷此境况也是非常不乐观。“奴家想问,可有其他代替的药物?”
“并无。”
“那...若是这十五天内未每日服药,会怎样?”
如是法有些无奈且疲惫地笑笑,“心竭气衰而亡。”
“这...”听到这话,榕桂菲倒是有些迟疑了。
“姑娘想说什么?从此地前往佛国之间路程所需时间的药量,贫僧还是有的。”如是法温和一笑,伸手擦了擦额间的汗珠。
榕桂菲有些不放心,她仔细思考片刻,虽然回苗疆刻不容缓,但人命对于她这名医者来说比起这件事来说更加重要。“大师,若不弃嫌,奴家可以随行照顾,以免大师遭逢意外。”
“但姑娘不是说今日就要回到苗疆了吗?”
“无妨,奴家晚回去一段时间也不要紧。大师救了奴家,还收留奴家在此地养伤,本无以为报,现在就让奴家陪大师前去佛国吧。”
如是法笑笑,“那就多谢了。今日就启程如何?”
“奴家也是这样想的。”
“姑娘若是不想苗疆的人担心,可以修书一封。”
“大师说的是。”
道域内部,凯风弼羽终于处理完了一干事情,但也不得休息。他望着浪飘萍给他的那个瓷瓶,水的颜色似乎更加浑浊了。
很快辅士过来,“宗主,召集四宗的事情已经全部通知了,刀宗和剑宗都表示会准时参加,只有...”他有些犹豫,看了看门外,“只有紫薇星宗宗主颢天玄宿有些意见,所以他...他亲自到学宗来了。”
“什么?”凯风弼羽有些惊讶之余还有一丝慌乱,面对颢天玄宿这样的人他心里更是没底。“人已经到了吗?”
“是,我实在阻拦不住,就让他先在外等宗主的意思。”
凯风弼羽不得不说,“既然颢天玄宿前辈都已经到了,不请进来总是不好,辅士,请他...不,还是我亲自去迎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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