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去,若你也被沾染上,我可忙不过来。”黓龙君将慕容宁推给莫离骚,独自走到慕容胜雪旁边。
莫离骚拽住慕容宁之时,也在担忧黓龙君,“师尊说不让靠近,可自己又靠近,是为了什么?”
“...”黓龙君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却让莫离骚不敢再开口。
黓龙君没管那浓烈的死气,直接坐在慕容胜雪身边,瞬间被死气淹没,把脉之后,看到慕容胜雪胸口的织命针处死气最为浓烈。
又掰开慕容胜雪闭着的眼睛,查看,并无死气,看来死气并未完全侵染。黓龙君看慕容胜雪陷入假死状态,必定是修儒的手笔,才没让死气侵染全身。
“先生可是发现了什么?”慕容宁看黓龙君如此动作,而且全程不说一语,看他似乎有办法。
“贵府主体质特别,体内一股血脉导致死气虽然被压制但也在慢慢增长,需先压制这股血脉再拔除死气,否则,不管施用何法,都会是助长死气增长。”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这样。那黓龙君前辈要怎样压制这股血脉?”修儒听后才有些理解,“此事应是不易,一旦出现意外还有可能损伤身体。”
“嗯...但不知那股血脉是何种血脉,它与死气抗衡许久,已经十分微薄。”
“血脉?”慕容宁细细回想,自己并无什么奇异血脉在身,应是大嫂所带来的的,但是大嫂的来历,并未从大哥口中说过。“我也不清楚。”
“这个体质与地狱犬的死气形成了平衡,莫离骚你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子时带府主去后山僻静的所在协助我,连续几日,到第三日便可拔除死气。慕容宁可以在一旁观视,但是不能打扰。”虽不清楚是何种体质,但黓龙君也是有办法的。
慕容宁这才松了一口气,点头答应了。
黓龙君身形一散又变回剑,莫离骚带着师尊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道域内千雪孤鸣与风逍遥被地狱犬追赶,却突来剑气救了他们,伴随着诗号来到二人面前的,是...
“风满楼,卷黄沙,舞剑春秋,名震天下。雨飘渺,倦红尘,还君明珠,秋水浮萍。”
千雪孤鸣惊讶,“我不会看错了吧,任飘渺!”
“是他没错,这是什么情况?”风逍遥也是一脸懵逼,看着远处飞驰而来的身影。
白衣飞扬,不似仙风道骨,衣着不甚华丽却霸气凌然,剑气成型,盘踞空中,对准地狱犬,只听到任飘渺轻声一喝,“剑十一-涅槃!”
浑然剑气在空中快速流转,八式往复,不堕轮回。不生不灭,涅槃自现。
地狱犬面对此招也不敢大意,知晓自己遇上能人,虚晃一招,瞬间消失踪影。
任飘渺走到千雪孤鸣与风逍遥面前时,才恢复成神蛊温皇的模样,“二位无事吧。”
“没事,但是...”千雪孤鸣百思不得其解,看见温皇似乎是见到鬼一般,“你...你居然出门了,还是这么远!”
“我不能出门吗?”
温皇羽扇轻摇,环视周围,又看回千雪孤鸣与风逍遥。
“啊...不是啦,我不是这个意思。”千雪孤鸣又问,“你来做什么?”
“本来只是跟着你们来的,却没想到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你是要怎样?”千雪孤鸣看他模样,似乎是有着某种目的,“你该不会想...”
“哎~别这样看我,温皇一向以诚待人啊。我只是随便走走而已,没什么问题。”
就在几人攀谈之际,又来了一个人。
“银涛波冷,掌中紫微云阵卷;星海沉沉,颢天无际一人还。”
“嗯?”神蛊温皇看向来人,“趣味了,哈哈...”
到了雅风小宛,莫离骚才开口询问,“师尊觉得小胜雪有没有救。”
黓龙君面无表情,“你没有听我说话吗?还是思考一下你自己的事吧,一个剑术天才还打不过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是不是该罚你。”
莫离骚老实回答,“弟子不敢与师尊动手。”
莫离骚的回答黓龙君并未太过意外,“那就乖乖挨打吧,只要你熬得住。”
莫离骚愣了片刻,“这...师尊难道每天要打我吗?”
“你说呢?全在你的表现了,难道我会毫无因由地随便打人吗?”
“这...”莫离骚强硬地挤出一丝微笑,“师尊说的是,一切听从师尊安排。”
莫离骚话语刚落,黓龙君就化为人形出现在了莫离骚身边,“那...说说吧,你最近都犯了什么错。”
“这...师尊要在此事说这些吗?”莫离骚看了看黓龙君不知从何处拿出来的一根木棍,内心顿生出不好的预感,黓龙君还没动他就已经连退三步。
“当然,你退后是在躲什么?”黓龙君看他退后三步,也就向前走了三步。
“没啊...我没躲。”莫离骚依旧是十分不自觉地退后几步,黓龙君在他退后第二步时就抽出了那根木棍,只听得“砰!”的一声,莫离骚的左腿就被挨了一棍。
“啊...”莫离骚左腿被痛击一下,又是退后几步,黓龙君手上的木棍又向莫离骚的腿上敲上相同的棍数。
“还要躲吗?”
“哈啊...”莫离骚忍下疼痛,“不...不了。”
黓龙君手上的木棍举向莫离骚的肩膀,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莫离骚也不敢妄动。
“说吧,你近日都犯了什么错?”
“我...”莫离骚一时也想不起该说些什么,“师尊...我...我不该欺瞒师尊,也不该让师尊因我受伤...”
“还有呢?”黓龙君手上木棍在莫离骚的肩膀上轻敲几下,虽然并未用力,但莫离骚已经滴下几滴汗珠了。
“还...还有...”莫离骚也不敢动,“我不应该惹师尊生气,我不该...”
黓龙君摆手让他停下,“你说的皆不是重点,这次我来告知你,下次再说不对重点,可没这么容易。”
“是...那师尊认为重点是什么?”
黓龙君手上的木棍还搭在他的肩膀上,“凡事都不可能不劳而获,你明白吧。我说了,你可是要付出代价。”
“那...”莫离骚暗自咽了咽口水,“师尊请指明吧。”
“你当真以为那时自杀我就会心软应你吗?我的伤口可以自愈,你也可以吗?我能死而复生,你也想体验一回吗?”
话到此处,莫离骚才明白黓龙君生气的重点是什么,“师尊,我错了。”
不容莫离骚再言,黓龙君似乎有些生气,“之前在锋海,你徒手抓住锻神锋的剑,是觉得他也会心软吗?你有没有体会我的感受?”
莫离骚有些呆住,这样的小事情黓龙君竟记得这般清晰。还没来得及多想,黓龙君手上的木棍就已经重重袭来。
莫离骚也不反抗,硬是咬牙不出声响。
只是打了几下,黓龙君就停手了,他脸色平静,但平静之下被掩盖的波澜是莫离骚所不能察觉的。
原来莫离骚穿着黓龙君给他的衣服,莫离骚只能感觉到疼痛,却是伤不到半点。
莫离骚悄悄看了他一眼,不知黓龙君在做什么,“师...师尊。”话语一出,莫离骚才发现此时自己的嗓音格外沙哑。
“把外衣脱了。”黓龙君也不看他,莫离骚看他把自己的长袖捋了捋,脸色彻底被吓得苍白。他真是铁了心要打我吗?莫离骚脑子急速运转,一边脱去外衣,一边想要想出什么话来劝阻黓龙君。
刚脱完外衣,顿时背后被打了一棍,莫离骚毫无心理准备,身体失去平衡,直接倒在地上,背后火辣辣地疼,莫离骚感觉自己快吐血了。刚欲起身,黓龙君一脚踩在了莫离骚的背上。
“师...师尊,有话好好说啊。”
“我看这样就挺好的。不是说一切听从我的安排吗?这就是我现在的安排。”黓龙君踩着莫离骚的背,使莫离骚难以动弹。
“啊...但是...”
“你不是想知道真正错在哪里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不管怎样,你不能再拿自己的身体去赌了,想虐待自己,这可不够,我来给你做个示范。”
话语刚落,莫离骚就感觉那木棍如同雨点般向自己屁股打来,但是打在身上又像是被石块砸中,莫离骚十分想知道,黓龙君什么时候这么有劲了。但他不敢叫出声,尽管很疼,莫离骚轻轻握住拳头,忍住这苦楚,也许,黓龙君的心也曾这般痛过吧。
顿时莫离骚的衣服上血痕遍布,再不多时,那木棍都已经染上了血液。莫离骚对这些并不知情,只是感觉有粘稠的东西流出来了,还带着血腥味儿。
不出一刻,黓龙君似乎有些累了,直接手上暗提元力,狠狠砸下最后一下。莫离骚早已疼的满头是汗,最后一下砸出,莫离骚再也忍不住叫出来,“哈啊~师...师尊。”
木棍也随着莫离骚的叫声断开了,黓龙君眉头皱了皱,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似乎被震麻了。
“师尊,我知道了,我下...下次会注意的。”
“你还想有下次吗?”黓龙君的目光寒了几分,他看了看屁股有些血肉模糊的莫离骚,也没感到一丝心疼。
“不敢了。”
“怎样?如果还想通过自残来赌取别人的同情,就要这样,你可是记住了?”
“是。”莫离骚刚要起身,就被黓龙君再次踩在脚下,“别动。”
黓龙君双手掐诀,指尖凝聚绿色光芒,点点没入莫离骚的伤口处,竟开始慢慢结痂愈合。
“师尊...”莫离骚一时不知该是什么心情。
“嗯...”黓龙君话题另转,“还记得道域你拜师时的约法三章吗?现在不在学宗了知道改怎么做了吗?”
莫离骚点头,“当然,我白天会处理好府内事物,好好练习剑术。师尊不必为此担心,我会完成的。”
黓龙君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还有呢?”
“嗯?”莫离骚再次不解,“师尊...”
黓龙君的声音变了变,“这么快不记得了吗?看来我高估了你的记性。”
莫离骚这才明白,“师尊,不是的,我还记得。一勤俭节约,完成每天的任务工作。二听从师尊的话。三要是达不到师尊的要求以命相抵。”
莫离骚说完竟还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
黓龙君有些无奈,站到了莫离骚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莫离骚的后背,语气也不似先前那般僵硬,“去洗洗好好休息一下吧,下午把府内事物处理好,晚上协助我处理府主的伤。”说完就坐到了床边,靠在一边的被褥上,侧身躺下。
“嗯...”莫离骚很快就回来了,看黓龙君侧身躺在床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莫离骚走上前,趴在一边询问“师尊是想与我一同休息吗?”
黓龙君白了莫离骚一眼,再次变回墨殇,自行挂在了床头,“我要研究一下这个死气和府主的体质,你好好休息吧。”
莫离骚也只好自己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几乎是瞬间就睡着了。
才睡了三个时辰,莫离骚就悠悠醒来,看了看时间就感觉自己很奇怪,以前都可以睡一天的,难道是被师尊影响了?莫离骚躺在床上思量片刻,看了看旁边的剑毫无反应就起床洗漱一番。
过不多时就有人来请莫离骚吃午饭。
莫离骚又看了看床头的墨殇,想了想,“你先下去吧,饭菜今后不用送来了,我自己去吃。还有一事,让三剑师在午后到练剑的所在等我。”
“是。”下人很快就离开了,莫离骚才开口问黓龙君,“师尊要去吃饭吗?”
“都可以。”
得到黓龙君的回答,莫离骚带着黓龙君去了慕容府的饭厅,人并不多,但是看到了三剑师,他们不知道在聊些什聊得很起劲,元劫七脸色不是很好,莫离骚只是看了一眼并未打扰这三人。
随意吃了些东西,又带了些慕容宁平日爱吃的糕点去找慕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