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春风至,飘飘带雨来。拂黄先变柳,点素早惊梅。书蔼悬书阁,烟含作赋台。河鱼未上冻,江蛰已闻雷。——《春雨早雷》
宁清县郊外,十几个农者弯腰在田中耕种。
此时,听到雷响,众人也不觉起身望向半空。空中细雨朦胧,倒颇具江南特色。
“呦。这雷震得响喽!今年得有个好收成了。”农者中一位老翁笑道。
“那不是!”其余农者也是笑着赞同道。毕竟俗话说得好,春雷一声响,黄金千万两。
“啧,方老头,这是哪的城里人来咱这踏春游玩呢!”一人指着一处喊道。
方老头,正是刚才最早发言的老翁,听到那人的喊声,便向那人所指的方向望去,“还真是,这人......”
方老头突然断了话头,方才劳作的众人也是停下了手头的工作,齐齐看向那条来路的一座桥。
“叮铃铃!”
来人撑着一把白伞,铃声清脆悦耳,一袭青衣在这乡下的田间,更是衬出一股出尘的气质。
待来人踏上桥中,众人才瞧清来人的样貌—一位清秀俊雅的男子。
“咳咳!”方老头回过神来,转头对众人道,“都别愣着了,还有你,罗大壮,把手给我放下,这人看着是个读书人,别冲撞了。”
众人这时也回过神来,连连称是。
“这位先生,是有什么事?”方老头看着男子朝这走来,也就开口道。
男子拱手行礼,随后才开口道,“无事,只是我要到前头的村子,或许会住上一些时日。”
“呀,那好先生就去吧。”方老头见男子行礼便回礼道,“先生放心吧,咱这村里人,热情得很呐。”
“那感情好啊!”男子听到这笑道,“那便不打扰老人家干活了。”说完,男子便向村子走去。
“行了,别看了,赶紧干活了。”一众人看着男子消失在小道尽头,稍息后方老头喊道。
“哎,好。”“对,赶紧了。”
......
却说光阴转瞬即逝,眨眼表示日下西山。
方老头直起身,锤了锤腰,开口喊道,“行了,今天就到这了,都回家吃饭了。”
众人听到这,便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收拾了东西,就一起笑着聊着向村里走去。
到了村中,方老头向村里的人打听刚才那个男子的消息,他记得没错话,男子是说过会在这住段时日。
“嘿,你说奕先生啊.”一位妇人开腔道。
“奕先生?应该是了。”方老头寻思着,刚来村里的人,只有刚才的男子了,“我听他说要在咱村住下,结果怎么样了?”
“这住是住下了,就是......”妇女顿了顿,方才说下去,“就是住的是村尾那院。”
“什么?”方老头叫道,“这可不行!”说完,方老头也不逗留,直直向村尾赶去。
结果到了村尾,看见几十号人围在一院落门口,就上前看看。
“奕先生,你见多识广,帮我看看这是什么?”门前一二十年华的男子将一朵花递给奕落,“这花是我上山偶然得的,说来也是奇怪,本来我这经常犯路痴,但自从带了这花后,再远的路也认得了。”
奕落接过男子递来的花,看了看,笑道,“《山海》古书记载,‘有木焉,其状如糓而黒理,其华四照,其名曰迷糓,佩之不迷’这是迷糓花”说完又将迷糓花递还给男子。
“奕先生真是好学识!”男子接过迷糓花赞叹道。
一旁的众人纷纷称奇。
......
良久,众人散去。奕落也是婉拒了方老头换处住所的请求。
“到是许久未说过如此多的话了。”奕落摇头笑笑,随后又想起方老头不断提醒说这院落不干净的话,不禁再次失笑。
“不干净?世人皆求福缘,又怎视眼前无物。”奕落心中想着,脚步却向院中移去。
来到院中,奕落目光转向一处空地。空地上空无一物,只有一地杂草。
奕落紧紧盯着那片杂草,或者说,是盯着那片杂草最中央的那珠草。与周围的杂草相比,这珠草更加嫩绿饱满,看着更有,食欲?
“啧!求福求缘?世人又怎么知道,便是眼前这杂草,倘若吃下,不说长寿登仙,但去病健身也是极易。”稍息,奕落感慨。
奇异的一幕却发生了,当奕落一番话落下,眼前的杂草竟是草尖向后弯去,仿佛是听懂了奕落的话,真怕奕落拿它下饭。
“哈哈哈。”看到这一幕,奕落开怀笑道,在这笑声之下,那珠杂草更是全身发颤。
奕落弯下身,伸手向杂草探去,而杂草全身一软,直接趴在地面上。
但奕落只是轻弹了下杂草,“你这小草,终究是开了灵智的,我到不至于真吃了你。”
杂草却依然趴在地上,显然并不是很相信奕落的话。
见状,奕落也只是摇头笑笑,便起身向屋内走去。随着奕落离去,身后的杂草也是缓缓挺直了身,草尖面向奕落。
奕落走到屋内,四下打量一番。发现屋内到是整洁,物品倒也齐全,就是许久不住人的缘故,落了许多灰尘。
奕落走出院落,向方老头家中走去,问方老头借了打扫工具,再从院中的井中打了水,便准备将屋子收拾一番。
“轰隆!”
打扫过后已经是晚上了,奕落望向窗外又是下起了雷雨。
而此时,院中的杂草被硕大的雨滴砸下,草尖贴到了地面。
但对于杂草而言,这磅礴的大雨到是其次,毕竟它也是开了灵智的生物,而真正可怕的是不断作响的雷。它本身就是一个草精,妖魔精怪,在修为未成之前,对雷是有发自内心的恐惧。
杂草将草尖再度贴紧地面,‘很快就过去了。’它对自己说到。
几息过后,杂草感受不到雨滴砸下的感觉了。
‘雨停了?’它想,草尖再次向上。看到的却是一袭青衣,一纸白伞。‘是那个吓我的家伙?’
奕落低头看向杂草,笑骂道,“你这小草,怕什么?这雷又劈不下来。”
‘能怪我吗?我又还没有化形,害怕是本能,本能,懂吗?’杂草反驳道,即使它知道这个人听不到它的话。
奕落似乎的确没听到杂草的话,他将手上的白伞插到一旁的土里,伞正好能盖住杂草。
“行了,我要去睡了,这伞就先借你了,别弄坏了,这可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我到是能把伞弄坏。’杂草想,它默默看着奕落走进屋内,随后屋内的亮光消散,一切归于黑暗。
......
第二日,院中杂草一点一点的晃动草尖,昨夜雨下到半夜便停了,它是刚睡醒。
‘嗯?有声响。’杂草抬起草尖。
“小草呀,早上好。”奕落笑道,雨后清晨的空气,很容易让人身心愉悦。
‘你也好。’杂草回道。
奕落蹲下身,将手伸向杂草,这次杂草却主动向前,用草尖蹭了蹭奕落的手指。
“嗯哼,今天这么乖?等着,给你来顿鲜美的早餐。”奕落说完向一旁走去。
杂草却有些疑惑,自己就是一株草,这个人能弄什么吃的给自己?等等,该不会是......
“哗。”
杂草还没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就感到一股重量压来。原来奕落从一旁的井中打了水,给杂草浇上。
虽然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但杂草如果此时有眼睛的话,一定是对大白眼。
浇水?这人是怎么想的,自己昨晚刚淋了多久的雨,现在又给自己浇水,是当自己是水草吗?杂草郁闷的想着。
“好了,你喝饱了,我也该去吃早饭了,要看好门哦。”奕落再次轻弹杂草道。
言罢,就出了院落,留下杂草在原地继续郁闷。‘看门,怎么看?难不成有人进来我左右摇摆,表示‘此路不通’?杂草无语。
出了院落的奕落走在街上,这里虽说是一处村庄,却是落建在县内。所以这一路上倒也热闹,光是卖吃食的便有十几家,奕落打量了一会儿,在一家看起来客人较多的面摊落座。
“来碗鸡蛋面。”
“好咧!”摊主是个五十多的老者,奕落从旁人口中听到,这老者姓黄。
“这位先生,你的面。”黄老头看奕落气质非凡,也就用上了敬称。
“多谢。”
奕落回了声谢便看向面前的面,一个鸡蛋些许葱花,看起来有点简陋,试探地尝了一口过后,奕落惊奇地发觉味道倒是不错。
就在奕落吃面之时,一位熟人到来。却是方老头,“老黄,来碗面。”奕落听到这称呼忍俊不禁,老黄,这和那人类的好朋友的称呼近似。
“奕先生,那院落可还好,住的习惯?”方老头在奕落对面坐下,开口问道。当然他想问是什么的奕落心中也有数。
“方老放心吧,我住的很习惯。”
“习惯就好,就好。”方老头明显松了口气,一边接过黄老头拿来的面,低下头尝过一口后,方老头又挑起话头。
“奕先生可知道昨日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