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越不见了?!
南夏拿起手机带上钱包,敲开了父母的门,拉着两人就冲。
坐了一夜的车到了老家。
隔壁王婶儿见他们,连忙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三人了解到,晋越是在两天前不见的。
那是一个下午,大概是四五点的时候,当时他洗了碗,给南夏奶奶喂了些老年保健的药。然后说是出去买点东西,就借了王婶儿家的三轮车出去了,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当天晚上王婶儿没发现,夏夜里很凉爽,她家里人都去一个池塘边乘凉,回来就休息下了。直到第二天南夏奶奶痴痴地敲开了她家的门,这才知道晋越竟然一夜没有回来。
可是发现的不及时,已经过了一个晚上,如果真的发生了些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我寻思着,咱这地儿有几十年没出过拐卖小孩儿的了,小越他不大可能是被拐骗去的。”
王婶儿最后做了一句结论。
这地儿是不大可能拐骗小孩儿,可“这地儿”的范围只是一个小镇,谁也不清楚出了“这地儿”,会发生什么,外面的人又是怎样的。
南夏眼眶发红,强忍着不安仔细记下了王婶儿说的东西,包括那天晋越的衣着,发型,还有那张三轮车的外形特征。
王婶儿在发现出事的时候就到山脚下的派出所里报了警,当时她太急了,报了警就又给南夏打电话,所以只找了小镇附近,更远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去找。
南夏急急忙忙朝着山下跑去,南父南母又连忙跟上她。
走着走着,南夏发现了路边的灌木丛里有个刷了蓝漆的把手。
她拨开灌木丛,一辆三轮车出现了,她记得正是王婶儿家的那张三轮车。
她围着车旁找了一大圈,南父南母也跟着她以三轮车为中心开始找人。
不多时,南夏发现了一些痕迹。
那是一列车轮印,前后加起来是四道,比起三轮车的轱辘要粗一些。可能是轿车或者汽车。这些车轮印在三轮车不到十米的地方开始,弯弯曲曲驶向小镇唯一的入镇主干道。
因为灌木丛周围路过的行人不多,土地也很潮湿,留下的痕迹很明显,而且破坏的不多。
南夏把父母叫上,顺着车轮印一直走到小镇唯一的入口兼出口。
到了那里,土地变成了水泥路,车轮印没有了。
大路两边的树下有老人在乘凉,下象棋。
南夏抓住一个认识的老奶奶,急忙地问她。
老奶奶摸了摸自己手中的拐杖,回忆了一下,慢悠悠道:“咱镇子里开车的也不多,昨天那张车,啧啧啧,我一不识文化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忒有钱了。那我可是记忆深刻啊,昨天晋越那小子就是坐在那车里走的。”
南夏急忙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老奶奶有些被吓到了,拄着拐杖后退了一下,靠着一颗树干说话有些困难。
南母在身后扯了扯南夏,示意她不要吓到老人。
南夏冷静了一下,挤出一个笑容,缓声问道:“老奶奶,那车里面都有些什么人啊,长得什么样子呢?”
她害怕晋越是遇到人贩子了。
“那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吧,挺精神的,看上去很有钱,板板正正的,穿中山服,精神,好看。”老奶奶回答道,脸上居然还浮起几朵红晕。
旁边有个老爷爷有些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补充道:“昨天是我守咱镇子的入口的,看小越在车里面,还特意问了几句,怕他不认识给人骗了。小越说,他认识那个人,我问他是谁,他说是……他外公。我也没注意,小越这孩子平时也就挺沉默的,谁也不知道他家里什么情况。所以他说认识,我也没多问。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您有那个人的出入记录吗,让我看看。”
“啊,这……”老爷爷有些为难。
“您抽中华。”南父不善言辞,掏出烟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
老爷爷瞪了他一眼:“你看我像是这种人吗?我是说,到底发生什么了,很重要的事情,我可以通融通融。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不能随意看登记表的。”
“晋越失踪了,昨天傍晚到现在都没回来。”南母说。
老爷爷闻言马上拿出出入登记表。
南夏马上从上面翻到一个名字,和晋越的母亲一个姓。
刘隋军。
登记时间正是昨天傍晚。
旁边的老奶奶突然出声:“哎呀我记起来了,我家不是住在这旁边吗,那个人给我留了个东西,说是给这个小姑娘。”
她领着南夏到自己屋里,拿出一个信封。
信封里有两张信签纸,一张卡。
信签纸的字迹不同,有一张明显是晋越的,还有一张笔锋沉稳有力,应该就是那个被称为是晋越的外公所写的。
南夏先拆开晋越的信看了。
“南夏姐姐:
有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头来找我,他说他是我外公,很有钱,然后就叫人把我绑起来带上车了。南夏姐姐你别担心,我现在是安全的。感谢你和奶奶,伯父伯母这些天以来对我的照顾。我想,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会很少了。(前面那两句是他让我写上去的,但是你放心,我记得你不喜欢我对你说谢谢的。)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但是记得你家里的号码。你放心,等我找到机会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我觉得他不是个好人,但是他也不是不会害我,因为我和他长得挺像的,说不定真的是我外公。
所以南夏姐姐,你别担心。我有机会一定会去找你。”
南夏:“……”
真不愧是个小孩子的语言。
长得像就不会伤害你?还感谢对你的照顾?有机会来找我?你怎么不直接和我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少侠,后会有期?
她有些闷气。
另一边,南父南母也读完了那个自称是晋越外公的信。
信中的内容很官方,大概意思就是感谢对晋越的照顾,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晋越的身份,再提供了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然后留了一张卡,说了密码。最后是一句客套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很格式化。
南夏把玩着手中那张卡,有些惆怅,得知晋越没危险之后,放下了心。她同时又有些激动,想着晋越说那老头儿很有钱,她的思维直接跳跃到了卡里有多少钱。
南父南母毕竟是年长沉稳一些,把信里那个能验证刘隋军身份的东西看了又看,最后确定是真的。又按着信中留下的那个号码拨了出去,还没接通,就看到上面显示出来的几个大字:“已被xx 人标注为xx集团。”
那个集团的名字,他们经常在财经频道里面看到。
然后电话被接起来了,是个男的秘书,没等南父南母说几句,他就很自然地就称呼“南先生南夫人”了。
至此,他们已经完全相信了。
虽然很惆怅,但是至少也得替晋越高兴高兴。
毕竟她们家里虽然可以尽量帮助晋越,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小孩子的心难免会有些异样,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身边没有亲人什么的……
这样也好,晋越呆在那里总比呆在这里好,毕竟那是他的亲人。
南夏也在努力说服自己,只是心中始终有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