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鸢再次醒来是被一阵阵激烈的踹门声给惊醒的。
房间灯光悠黄,原木色的大床,和上次醒来的情形一样。
她有点迷惑不解,为什么现在一点疼痛感都没有,隐约记得她自己砸了自己一下,血流不止……
难道刚才真的是一场梦中梦?
她这次稍微有点戒心,怕再次看见那恶心的东西,慢慢的用手试探性的摸了摸。
什么都没有?!
再一扭头,秃顶老头还昏睡在床脚,赤身缩成一团,嘴里吐着难闻的酒气。在他的身下,血色已经染红了巴掌大的白床单。
门终于被破开了。
第一个冲进来的,就是那个女人,手里各拎着一只高跟鞋,10CM以上的那种,很细很尖,像一位江湖里的女侠一样,飒爽英姿冲到窗前,对着秃顶老头就是一顿暴风雨般的击打。
第二个冲进来的,是唱《知心爱人》的长发及腰的妹子,她疾步如风,快若闪电,如蜻蜓点水般优雅,把老头脱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一捡起来,揉成一团挂在了窗外的空调外机上。
进门的第一眼,知鸢已经认出了女人,但还是被吓到了。这一系列的操作太过于娴熟,一切行云流水,配合默契。
知鸢怕,怕是女人一开始就下好圈套,怕被当做偷情,塞进猪笼丢到河里淹死。或者像新闻里,原配抓到小三后被拖到大街上,把头发剪掉,赤裸裸的被押着游街而受尽屈辱。
知鸢居然怕了。
在此之前,知鸢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显然,自己错了。
她并不是那么的一无所有——她还有她的尊严。
知鸢为此所惊,一动不动,像一尊**的泥塑。
房间的另一边,一阵****后,那个女人走了过来,衣服罪孽深重的样子:“我来晚了还是来迟了?”
知鸢疑惑地望着她:“晚和迟有区别吗?”
长发女人:“宝宝姐,别问了,你看!”她指着老头屁股底下的巴掌大的血迹直跺脚,又气又惊的样子。在她眼里,那就是罪证,铁证如山,老头得逞了!
宝宝看见血,更像是打了鸡血,又折回去对老头一阵暴揍。
黄花大闺女让人给欺负了,人人得而诛之!
宝宝打老头的同时,长发女人则走到知鸢这边,一件件的帮她穿起了衣服。
想必是女人更懂女人,她没直接安慰知鸢,而是说起她的第一次是如何被人骗去,现在又是如何不在乎,反正中心思想就是一句话,女人都要遭次一道,日后毕竟华丽蜕变。
多么悲伤的事情,让长发女人说的好像渡劫飞升一样。
知鸢指着老头,刚要开口解释:“他……不是,他……”
长发女人制止了她,说:“这事从现在开始与你无关,今天宝姐治不了他就不叫宝姐了。”
长发女人话还没说完,知鸢头顶到尾骨一阵收紧,大概率要闹出大事,自己刚把辅警小哥哥搭进去,总不能再搭进去俩姐们吧。
“宝姐,”知鸢朝着宝宝喊,“停吧,再打,地中海马上就变菠萝地海了。”
宝宝敲一个鞋跟,秃顶老头头上就起个包,敲了多少下宝宝也没数,但是包一个个起伏不断。
“宝姐,你来的不迟,那血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他的。”
“你打的?”
“我在他身上打的。”
“你在他身上???!!”
“不是,我昏睡在旁边。”
“你到底在哪??”
“你指的是我的肉体,还是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