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等,火月里的食物本身以冷食为主。一大份色拉配合各类薄片熏肉,还有微酸的红肠搭配切薄的香软面包片。店长还特意煮了一锅浓浓的肉汤。刚才还在念叨没食欲的尼奥大叔直接吃到吮指。
酒类饮料堪称灵魂,葛雷丽端酒都是先手摇冰镇的。
段潮突然想学魔法了,这一手野外生火,夏日随时能冰镇,想想就很赞。最起码吃着冰淇淋都不用怕化了。
“厨,啊不是,葛雷丽啊。”
“在。”精神依旧高度集中的葛雷丽差点蹦起来。
“这儿有没有学校,图书馆什么的?”
“有啊,学校图书馆都有,不过您要想问什么直接问我就行。”在葛雷丽想来,这可能是天神的儿子来视察凡人们的知识储备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领域的神,知道的话提早去拜一拜。
“噢,我想学点魔法。”段潮眯了眯眼。去学校重温校园生活是个不错的主意啊,还有图书馆,读读书了解了解这颗星球,完美。
“魔法啊,有的,您不是...”
“那不重要,我要去上学!有渠道么?”
您不是法师么,葛雷丽在心里把问题问完。
“额,渠道是没有了,不过绑架几个老师还是很简单的!”
我需要的是这个么?别人家穿越了都能去学校泡...图书馆啊,还能去别的学校比比赛啊,到时候手撕几个弟弟,收一大波迷妹什么的。别误会,断句在“一”字后面。
葛雷丽看到段潮竖起了眉头,绞着手指头继续支招:“绑架几个校长难度有点大,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段潮想拿起面前的汤锅子表演一个锅底脸,
“行了行了,你坐下。”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颗魔核来着,“尼奥大叔,你下午去卖魔核的时候顺路帮我也卖了呗?我缺钱。”
“你想热死老伯我啊,晚上再说。”看了眼段潮手上的青色珠子,也不在意,低头继续面包蘸汤。
村长倒是回过神来了,在段潮惊愕的眼神中,伸手从巨大的罪恶里掏出一颗深绿色的珠子,波的一声用大拇指弹向餐桌。珠子在木制的桌面上弹了弹,弹到老尼伯的碗边。
“......”
“哗~”葛雷丽在瞳孔里瞬间打出了这颗魔核的价码。确认过眼神,这值10个大钱。
在霍尔姆大陆的货币体系中,金银铜都是百进制,一个金币就相当于段潮地球老家的万元户了。上面还有个圣银币,一枚抵10到12个金币不等。
在魔法的世界里,银的用途十分广泛,特别是秘银,这种良好的导魔体的价值基本上也就杜绝造假了。葛雷丽眼中的十个大钱是指10个圣银币。这搁地球上就是弹跳着的100万软。
“大叔,去哪儿?”
“换钱去!”
“你不是晚上才...”
段潮话还没说完,尼奥大叔已经抓着魔核跑没影了,活像要携款潜逃的亚子。
“啧,真是淳朴的老伯...,村长,去看着点。”
倒不是真的怕老伯跑路了,主要是段潮十分不信任葛雷丽,让村长时刻保护着老尼伯。而且有些事情想支开村长单独跟泽拉斯的土著聊聊。
......
大多数酒吧的老板都是健谈的,饭后也不无聊。
“葛雷丽,来的路上你跟我说泽拉斯是王姓,继续给我讲讲。”
“噢,这个啊,正好你问酒老板吧。”葛雷丽指了指吧台后面的半秃老头。“他算是当年这座城市遗民的后代,我也是听他说的。老板,给我们再讲讲泽拉斯呗。”最后一句是对着酒老板说的。
酒老板见有人对泽拉斯这个词感兴趣,顿时来了精神。让葛雷丽稍等,一阵忙活之后端来了三杯特调鸡尾酒。
三杯酒,色泽和容器皆不相同。酒老板依次放下酒杯,动作刻板且认真。仿佛这是三本满载历史的厚厚书籍。酒老板的眼神也开始变得肃穆。声音低沉而凝重:“这三杯,免费。敬历史,也敬亡魂。”
第一杯,皇帝。
酒呈金黄,它由一个杯脚略长的碟形浅口酒杯盛放,杯延沾着些许红色的粉末。一只削成小剑的木签刺着一节辣椒斜斜的挂在杯壁上。泽拉斯以金色为贵,晚期的泽拉斯皇帝誓死卫国,战死沙场。继位的皇女,在最后的誓师大会上饮下这杯金黄烈酒走上玉碎之路。
“将士们,你们可知亡国毁家之恨?你们可记得你们的皇帝?若想要我们屈服,便踏碎我的国家,粉碎我的每一块骨头。泽拉斯!”
说完这句话,女皇帝捏碎酒杯,鲜血混杂着金色酒液撒于空中。这是皇室为臣民组成的最后一道城墙,也是泽拉斯皇室的最后一滴血液。
酒老板示意段潮试试。
下唇粘上杯沿,舌尖轻轻触碰杯壁,第一感觉是甜,杯口红色的粉末应该是某种糖。但甜味并未蔓延,异常浓郁的酒香瞬间覆盖了整个鼻腔。金黄的酒液慢慢倾斜,入口时醇,入喉时浑厚,仿佛那位英姿飒爽的女皇帝就在眼前,为酒客亲手满上这一杯可歌可泣的美酒。
第一杯酒喝完,段潮舔了舔嘴唇上粘到的红色砂糖,这位女皇帝应该也非常美丽才是。
第二杯,战争。
这是一个普通的圆筒玻璃杯,酒色鲜红,不需要多讲解,段潮已经看到了酒里的苦草与酸果。
战争,总是悲痛与沉重的,泽拉斯的战争虽然异常铁血,全民皆为利刃,但依然离不开悲伤。
在酒老板的示意下,段潮饮下第二杯酒,果然是酸甜苦辣齐聚,心里升腾的情绪无法连贯,似有千言万语,却只能杂乱在心里,无法言说。
第三杯,段潮刚打算抢先试试口感,被一旁的葛雷丽拉住了手,“这个超~级难喝!”
酒老板接过话头:“这一杯,没有名字。它确实不同于一般酒,你若能喝懂它,我送你一个礼物。”
“你别听他的,这一杯就只有苦味,我试过好几次了!”葛雷丽说完咋了咋舌,显然是回忆到了那种苦。
段潮想着,这可能就是村长的历史了,我这做领导的怎么也得替下属喝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