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缘带着众人,按照大壮一路做好的标记,原路返回。这返回的路上那些神出鬼没的骷髅竟然一个再也没有遇到。
不知道谁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将它说了出来。众人心中更是欣喜:“看样子咱们暗无天日的日子真的要熬过去了!好运要来了!”
士气又是大振。
终于,镐头和鹤嘴锄挥动的声音,监工的喝骂声,这些熟悉的声音又传入了大家的耳鼓。他们接近了曾经工作过的矿洞。铁打的矿洞流水的矿工,之前这些矿工跑了,但挖矿工作不能停,有新的矿工被调到作业面来保证采矿工作的持续。
一个火球飞出,正中监工的面门。监工惨叫一声,扔了手里的鞭子,双手捂住了脸,在地上痛苦地打滚。不过,他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吴缘的火球打在脸上足以把他的头骨烧爆。
矿工们听到工头的惨叫,陆续停止了手中的工作,战战兢兢的心情看着死去的工头。他们的心情当然是战战兢兢的,因为矿上有规定:如果某个矿洞中的工头死了,那所有矿工都得被处死!这个规定一直就有,自从吴缘他们杀了工头逃入大山腹地的坑道之后,其严厉性自然会被矿上更加强调。
吴缘带着众人从山洞中走了出来。出现在挖矿者身边。
“大......大壮?”有人认出了大壮。
大壮没有说话,吴缘倒先说话了:“工头死了!按照矿上的规矩,大家也都会被处死!既然这样,咱们不如起来反抗!反正,最多也是个死嘛!反抗,说不定还能杀出一条活路来!”
那些矿工默不作声。
吴缘拿起一柄鹤嘴锄往地上一扔,相当于画了一道无形的线:“有愿意加入我们,跟我们一起反抗的,站到鹤嘴锄这边来,有不愿意的,我也不强求......”
矿工们互相看了几眼,有人往反抗者那边走去。出乎吴缘意料的是,所有人都表明了愿意反抗的态度,虽然最后站过来的几位动作上稍有犹豫。看来,东夷人确实把矿工们压榨得太狠了。
吴缘笑了,一方面是因为看到了矿工们的态度,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一个奇怪的感觉。他刚刚用火球术杀了监工,一个大活人。杀人之后,他感觉到自己在吸收他的生命转化而成的能量。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杀死的人越多,魔法能量就增长得越多?不过,这只能有待于以后验证了。
在决定冲出坑道之前,吴缘与小组成员深入交流,搜集总结了绿藤峡夷人的情报,制定出作战方略。现在,他们把杀死骷髅得到的钢刀交给矿工们,毕竟,与镐头和鹤嘴锄相比,钢刀才是真正的武器。
在吴缘他们的带领下,矿工们嚎叫着冲出了矿洞。
这天是阴天,光线不甚明亮,天上是层层叠叠的乌云。一名武士见到矿工暴动,挥刀冲了上来。吴缘不会让他冲到身边,一个火球打了过去。
武士动作敏捷,一侧身就躲过了火球。但火球有追踪目标的效果,在空中拐了个弯,再次朝目标飞去。武士再次躲过。如是再三,武士挥刀劈在火球上,将这枚火球砍爆,在空中解体成无数细小的火星,就此消失不见。
武士脸上浮现出冷笑,大喝一声向吴缘冲来。
吴缘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冷笑,双手连挥,十余枚火球激射而出。
武士的动作是比吴缘要快许多倍,但好虎架不住群狼。他劈掉了四枚火球,另外八枚火球结结实实打在他身上。炽烈的火焰在他身上烧起,他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只发出一声惨叫,就被烧成了灰!
吴缘又产生了那种将被杀死者的生命吸收为魔法能量的感觉。看来,只要自己杀死活人,就能增强魔法能量。杀死不死生物是不行的,之前在洞中杀了那么多骷髅,并未吸收到任何能量。
眼见在矿工们眼里俨然无敌存在的武士被吴缘杀死,大伙儿的信心更足了。之前还有些反抗意志不那么坚决的,所害怕的也无非是夷人武士可能对反抗者施加的惩罚。现在,矿工们不怕了。熟悉绿藤峡地理的大壮在前引路,吴缘带着大伙儿一路冲杀。路上遇到的东夷人武士都被吴缘迅速杀死。在他们身后所经过的矿洞,暴动者们都冲了进去,按照之前的预设,杀死监工,解放矿工,然后矿工就加入了反抗者的队伍。
这支队伍在极短时间内如滚雪球一般迅速膨胀,其成员又是长期遭受东夷人压榨的,充满着对东夷人的刻骨仇恨。队伍的人员组成主要是生蛮,还有一些是来自遥远东方的接天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看来上官逢吉当初并未完全对吴缘说谎,确有一些被称为“鬼族”的游牧民族部落成员被东夷人掳掠在此做挖矿奴隶,只是他们在此劳作日久,很多人已经被累死,所剩不多了。
上官逢吉正在那座两层的土木建筑上与随从和几个歌姬喝酒,那位名叫呼延豹的手下匆匆赶来。
“外面那么乱,人声嘈杂。发生什么事了?”上官逢吉端起酒杯,目光盯着杯中酒,问道。
“上官先生,矿工们......暴动了!”呼延豹的声音是颤抖的。
上官逢吉听得消息,身上的动作僵住了。他皱着眉头看向呼延豹:“矿工们暴动了?他们不干了?怎么可能?”
“这里面肯定有个领头闹事的人!”上官逢吉盯着呼延豹的脸接着说道,“要知道,一直以来,这些挖矿的苦工哪怕累死都没有反抗过!”
“是的!是那个叫吴缘的邳人......”呼延豹结结巴巴地说,“他......他领的头!他已经杀了我们好几个武士了!”
“当时我就该直接杀了他!”上官逢吉脸上浮现出后悔的神色,忽然意识到问题相当严重,“你刚才说什么?我们的武士被他杀了?”
“是的!他的魔法恢复了!我亲眼看到他用出火球术,将我们的武士活活烧死......”呼延豹脸上显出心有余悸的惊恐之色,“我要不是跑得快,只怕也会被他杀死,就没法来见您了......”
“不可能!”上官逢吉立刻出声否认了呼延豹,“他的魔法不可能这么快恢复!南疆的禁魔药,服食之后会禁魔三十天。这才半个月而已......”
“上官先生,我也知道他服了禁魔药不可能这么快恢复法力。可是,他用魔法杀人,我是亲眼所见!哪怕事实再不合理,但我们得承认那是事实!”呼延豹回答,同时详细描述了吴缘的杀人手法。
“这下麻烦了!”上官逢吉一屁股跌坐到椅子上,“我们正是空虚的时候啊!百忍道长带着十三名武士恰好不在绿藤峡内......”
不过,上官逢吉可不是面对困局坐以待毙的人。他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很快,他向呼延豹下达了命令:“让所有人都撤到这里来!这幢建筑是很坚固的,可以凭险固守。”
“是!”呼延豹答应着,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