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努!”吴缘在山涧中搜寻,利用聚灵戒指,找到并吸收炼化了34个亡灵的能量,觉得有些饿了,就来到萨努跟前,想问问他山涧可有些吃的。
萨努仍然盘膝端坐在那块石头上,一动不动,对吴缘的问话置若罔闻。
“萨努!快醒醒!我饿了,你这里可有些吃的给我?”吴缘提高了嗓门。
萨努仍然如石像一般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你不说是我的仆人吗?怎么......”吴缘心中恼怒,说着话走到了萨努面前,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正常人不管是睡着还是坐着,总是要呼吸的。呼吸必然产生胸腹之间的起伏。可从萨努身上看不出任何呼吸的迹象。
吴缘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赶紧弯下腰来,将手指伸到萨努的鼻子下面探试:果然,一丝鼻息也没有了。他的手指再靠近一点,碰到了萨努的脸,只觉得冰冷异常。毫无疑问,萨努已经死去多时了。
吴缘看着萨努的遗体,心中的情绪颇为复杂。从萨努描述的所作所为看,他肯定不能算是什么好人。但是,这人却实实在在地给了自己一件法宝,还教会了自己如何修炼魔法能量以及小火球术的咒语和结印手势。而且,萨努对自己寄予厚望,那种真心想帮助自己的态度是骗不了人的。
吴缘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对萨努和他所信奉的神祇所知不多。又站了一会儿,他忽然想到,该在这山涧中搜索一下,可能会找到关于萨努以及神教的信息。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去做了。
萨努死后,山涧中所有的幻象失去了法力的维系,全都消失了。吴缘很快就找到了一个黑烈神的祭坛。那是一个玛雅金字塔状的建筑,因为年岁久远,四面的台阶上长满了植物。有三面的台阶因为密布植被已经不适合在上面走了,只有正南一侧的台阶因为萨努经常从这里上下的缘故,有一条路。
吴缘沿着这条小路拾级而上,来到了金字塔顶端的平台上。这里有几根残垣短柱,遗迹中间放着一个石质的供桌,供桌上供奉着一个神像。神像是用一块红色的石头雕刻而成,头上长着两只角,嘴巴上留着山羊胡子,还有四颗露在唇外的獠牙,身后还长着一条狮子那样尾巴。
难道这就是那位黑烈神的尊容?吴缘心想。看着这尊神像,吴缘承认自己对这位神的第一印象并无好感。甚至还可以说是有点反感。
放置神像的供桌下有一本书。吴缘伸手将书拿过,匆忙翻阅了一下,确认是一本笔记。笔记本挺厚的,前半部分的文字看起来像是神秘的符号,根本看不懂,到后面,这最初的文字逐渐消失了,换成了他能看懂的简体中文。
看着这些简体中文,吴缘忽然觉得事情很是怪异。
他是从地球上穿越到这个星球来的。哪怕在地球上,不同地域的民众会说不同的话,写不同的文字。如果把吴缘往地球上随机的某个地点一丢,他遇到说中文的人的概率都不是很大。现在,他从地球穿越到另外一个星球,遇到的人竟然是说汉语写中文的,这种概率也实在是太低了吧?
难道,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想到这里,他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几下。可惜的是,腿都被掐肿了,却并未出现期望中的从睡梦中醒来的情形。
算了,认命吧。吴缘叹了口气,还是决定面对现实。
既然这笔记本前面的文字看不懂,那就从后面开始看吧。看了几页纸之后,吴缘心中实在是有些啼笑皆非。
这是萨努的笔记本。
许多年来,他真的一直在找黑烈神的继承人。可惜的是,总是找不到。闯入山涧的人在遇到危急的时候总是向他所信仰的神祈祷,没有一个人是信仰人类自身力量的。信仰别的神的人是不可能继承黑烈神的衣钵的,萨努眼看自己阳寿将近,该办的事却办不成,心中苦恼异常。
直到日记的最后两页,因为吴缘的到来,萨努找到了继承人,心情才好过一些。这些都体现在日记本中的文字上了。
另外,萨努也的确没有欺骗吴缘。他的寿命的确是普通人的五倍长,只是,在遇到吴缘的时候他已经350岁了,总寿命为普通人五倍的萨努,彼时已经来日无多。吴缘本以为有个寿命足够长的人可以长期保护自己,最后竟然是空欢喜一场。
吴缘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萨努:“你这个老骗子,说自己寿命多么多么长,我还以为你能保护我多久多久呢!”
“我的主人,您一定一定要把山涧中的99个魂灵全部找到并吸收,这关系到您的生死,切莫大意。另外,我的主人,我还求您一件事。我的遗体不该被异教徒看到。您就将我的遗体焚化了吧。以后,凡黑烈神的信徒,死亡后的遗体也必以火焚的形式从世上消失......”
这是日记本上记载的最后的文字。
吴缘把笔记本上中文的部分看完,然后找个地方将它埋了起来。这笔记本是不能带出去的。万一被人看到,一旦他与邪神之间的关系被人发现,那他的人身安全就没有保障了。他也不愿意把笔记本毁掉,毕竟,笔记本前半部分记载的东西可能是有价值的。所以只能把它埋起来,有朝一日遇到能解读神秘文字的人,就能解读笔记本上记载的信息了。
想到这里,他从笔记本上撕下含有神秘文字的一页,小心翼翼收好,方才把剩下的部分埋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他来到了萨努面前,将手掌上跃起的一团火苗打向了萨努的遗体。
此时他方才发现,原来施展火球术的时候并不一定要把咒语念出来,心里默诵也行。
滚滚烈焰吞没了萨努的身体。
此时此刻,官军大营。
惠赞正苦苦哀求火明:“殿下万金之躯,怎么可以深入贼人巢穴中冒险?还是让我去吧!”
玄真道长也看了一下火明和惠赞:“殿下,惠大人,还是让贫道去吧。不是贫道自夸,以贫道的道术,在贼人那里万一遇到什么状况,自保还是没问题的。肯定比你们二位要强!”
火明笑了。笑得有些凄然,但很坚决:“你们不要争了!还是我去。此前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范立夫的人也不一定会完全信任我们。而我们将要去做的事情,凶险万分。稍有不慎,满盘皆输,而且万劫不复!所以,不能有任何差池!而要保证范立夫的人完全按照我们设想的方案行动,他们对我们的信任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我孤身去往他们那里,对他们来讲,就是一种信任!”
惠赞还是不放心:“可是,殿下。万一......”
火明的脸色威严起来,对惠赞摆了摆手:“我意已决,你不要再说了。”
他走出营帐。外面已经夜色阑珊。
营帐里,惠赞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对玄真说道:“我一直以为殿下文弱。现在看来,杀伐果决,果然他还是老王爷的儿子啊!”
听着惠赞的话,玄真沉吟了一下,对惠赞说道:“军营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要在暗处跟随殿下,保护他的安全。”
两匹马,马上分别乘着火明和鲍冲,没有任何随从,就这么静悄悄消失在夜色中,向范立夫团队所在的方位急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