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期安望着一脸羞涩的赵子皿,好奇地问道:“你的家在哪里?”
“我住在北方非常偏远的一个村庄里,”赵子皿回答道。
“非常偏远的村庄?那你是如何遇到我女儿的?”孟期安听到孟清婉提到过她所去的地方,应该没有深入到北方内部,也算不上太偏僻。
“父亲一直看不起我,我才往南边跑的,就想要证明自己。可我跑到南边后却毫无头绪,幸好遇到了她,我才找到自己的路。”
赵子皿说着说着,就望向了孟清婉,温柔一笑。
“你父母可是修真者?”
“是的。不过与伯父您比起来,我父母的那点实力可就差远了。”赵子皿这样回答道。
“那他们培养了你这么一个天才,可真是神奇。”孟期安没有理会赵子皿的刻意讨好之意,淡淡地说道。
“你如此优秀,可有什么势力看上你?”孟期安似乎对赵子皿很好奇。
“我就是花拳绣腿而已,哪有什么势力能看上我?”赵子皿很谦虚。
“你可愿意放出能量让我看看?”孟期安这样说道。
“这……不好吧,”赵子皿面露难色。
孟期安正想说话,却被林飘飘拦住了。
“你说你在干什么呢?”林飘飘很不高兴,“清婉才回来,你就要看这个看那个,你是什么意思?”
孟期安看了看林飘飘,他知道妻子等女儿等得很辛苦,也不想扫她的兴,对于看赵子皿能量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置到一边了。
“爹,他害羞,”孟清婉对孟期安说道,“相处一段时间后,他就放得开了。”
孟清婉转头看了看赵子皿,满眼柔情。
孟期安看着孟清婉的神情,也没再说什么。
所谓冷暖自知,只要她愿意,就随她吧。
孟清秋一直没有说话,她默默地吃着饭。
“清秋,你怎么呢?”孟清婉发现了她的异常,“这可不像你啊。”
孟清秋看了看姐姐,她本想给姐姐说一说自己的异样感受,可望着满脸幸福的姐姐,她竟是不知怎么说出口。
“没什么,就是身体不舒服。”孟清秋低声说道。
“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看一看,”孟清婉边说边调动能量,想要看一看孟清秋的身体情况。她还是如此体贴入微,对家人有着无微不至的关心。
孟清秋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我可以搞定的。姐姐,我现在可比你强了哦!”
“这个丫头!”孟清婉笑了笑,说道,“不过你真是比你姐姐厉害。你可要加油,孟家的发扬光大就指望你了。”
孟清秋看着喜笑颜开的父母以及柔情似水的姐姐,觉得这是她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刻。
孟清秋多希望她们一家人可以这样过一辈子啊!
他们这一顿饭一直从下午吃到了晚上,尤其是孟期安,从头到尾一直一直在喝酒,早已是醉醺醺的了。
孟期安迷迷糊糊地说道:“清婉啊,你回来了就好。我今后不会再束缚你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几年你妹妹想你,你母亲想你……我也很想你。”
“嗯,我知道!”孟清婉望着满脸通红的父亲,眼睛渐渐模糊了,“我对不起你们。”
“不……不要说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孟期安摆了摆手,说道,“我没有照顾你们的感受,只想着我要怎么做。”
“轰!”孟期安手上出现了一团金色的火焰,火焰不断地跳动着,似乎还带有嘶吼之声。他归元六重的威力在这火焰中淋漓尽致地显示出来。
“小子,你以后可不要欺负清婉,不然我可要收拾你。”孟期安转过头望着赵子皿,郑重地警告道。
赵子皿眼神一凝,神情微微一变,连忙起身:“伯父,您就算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欺负她啊。您问问她,可都是她一直欺负我,今后还得靠您帮我呢。”
孟清秋瞟了一眼赵子皿,她清楚地看到了赵子皿的神色变化,不过她并没有做声,依旧埋下头吃起饭来。
“哼,我总是感觉你小子不靠谱,”孟期安嘀咕道,“实力进步这么快,我看天罡殿也没几个人能做到。”
孟期安的大脑被酒精冲昏了,竟是不自觉地说起了天罡殿。林飘飘听到这话,恶狠狠地瞪了孟期安一眼。
孟期安毫不在意,他今天就要一吐为快。
“没……没有,伯父,您高看我了。”赵子皿陪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厉害的人可太多了。”
“哼,那倒是,比如那啥……”孟期安挠了挠脑袋,继续说道,“对,就是你们那边的那个张家。”
“对,对,”赵子皿连忙说道,“张家那可真是遥不可及。我听说张家有好多人在二十岁之前就已经冲到了化气境,那些人可真是人中龙凤啊。”
“嗯?你一个穷小子,知道的还不少。”孟期安一拍赵子皿的肩膀。
林飘飘望着酒气熏熏的孟期安,笑着说道:“你可不要说了,我们一家人今后都要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对对……”周围的人都附和道。
……
很快,在仆人的搀扶下,除了孟清秋,都已经进入房间睡觉了。
“二小姐,需要我送您回房间吗?”仆人轻声说道。
“不用,你们把这里收拾好后,就去休息吧。”孟清秋很清醒。
“是。”
孟清秋提着一壶酒,慢慢地走到外面的亭子里,坐了下来。
冬雪已经停了。远处的青山和近处的楼阁都已换上了冬装,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煞是好看。今夜的天空除了几颗星星,到处都是黑的。
孟清秋到满了一杯酒,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她说不出今天的感受,有高兴,也有失落,但更多的是期盼。她希望这一家今后不再有磨难,不再受苦,可以与世无争地过一辈子。
孟清秋喝完了酒壶里最后一滴酒,也转身走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孟期安总算在太阳升起时勉强醒来。他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站起身来,走出房门。
孟期安来到大厅,看到孟清秋和孟清婉都在这里。
“那小子呢?”孟期安皱了皱眉头。
孟清婉看见孟期安走出来了,连忙起身扶着他坐下。
孟清婉说道:“我正要和您说这事,赵子皿说在我们来之前,他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的父母,他父母也赶到了这边,想见一见父亲您。他一大早就去接他们了。”
孟清婉一边说一边看父亲的脸色,生怕父亲生赵子皿的气:“他还叫我替他向您请罪,事先没和您说一声,希望您不要怪罪。”
孟期安脸色一沉,没有说话。
“告诉他父母这件事你事先不知道?”孟清秋突然问道。
“对啊,他没给我说,”孟清婉笑着说,“总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吧,我也没见过他的父母。”
“你还没见过他的父母?”孟期安看向了孟清婉。
“是啊,他和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好,他不想我去见他父亲,然后又受他父亲的气。”孟清婉说道。
孟期安冷哼一声:“他可真为你着想。”说完他就走了出去,大厅里只剩下孟清秋两姐妹。
孟清秋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一直理不出头绪,让她好生烦恼。
“姐姐,不如我们还是去盼龙湖边走一走吧。”孟清秋说道,“对了,这次叫上母亲,她都还不知道你以前喜欢去的地方呢。”
孟清婉点了点头,同意了。她也好久没去那里了,说起来还有点怀恋。
孟清秋和孟清婉一人拉着林飘飘一只手,像风一般轻盈地来到盘龙湖畔。
“母亲,你知道吗?”孟清秋微笑着望着林飘飘,“姐姐以前一有啥伤心事,就喜欢一个人跑到这里,一待就是老半天。”
“你这算不算是在向母亲告状啊,”孟清婉笑盈盈地说道。
“这就叫告状?”孟清秋很大声地说道,“还有许多事我都没说呢。”
“对了,母亲,”孟清秋再一次对林飘飘说道,“就是在这,姐姐她每一次都把我打得灰头土脸,半点不留情面。”
……
林飘飘坐在一边,微笑地看着她们两人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就像她们小时候一样。
她们终于停了下来,坐到了林飘飘左右。
林飘飘看着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孟清婉,轻声说道:“你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一个女孩子。”
“没有,母亲,”孟清婉把头靠在母亲肩膀上,“刚开始我是有点惶恐,但是兴奋却是占主要的。”
孟清婉说着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脸逐渐红了起来,她接着说道:“您也知道,那种自由的感觉真的很诱人,尤其是我这种在一个地方呆了几十年的人,更是兴奋得不得了。”
林飘飘摸了摸孟清婉的脑袋,笑了。
“可外面的日子真的不是那么容易,世界很真实,也很残忍,”孟清婉声音低了下来,“我觉得我好傻,一开始就住了一个黑店,把身上带的钱全部花光了。”
孟清秋听了这话,突然忍不住笑了:“你一个修真者还住了黑店,哈哈哈,笑死我了。姐姐你可真不怕丢人。”
孟清婉一听这话,老脸一红:“这不是没经验嘛。”
“没事,没事,人就是在磕磕碰碰中长记性的。”林飘飘笑了笑。
“不过还好,后面我遇到了他,”孟清婉一提到赵子皿,眼睛里就隐藏不住幸福的神色,“在遇到他后的日子就舒服了许多,别看他小,可经验比我丰富太多了,让我也少走了许多弯路。我们一起走了许许多多的地方,见了许许多多的人。”
孟清婉站起身来,抬头望向了远方,她一只手伸向孟清秋:“清秋,你过来。”
孟清秋看了看姐姐,她突然从储物戒指里取出画纸和笔墨。只见她用能量控制住画笔极速地在纸上龙飞凤舞起来,孟清婉此时样子很快就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咦,你在画什么?”孟清婉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孟清秋收起了画笔。
“没什么,”一道光辉闪过,纸和笔墨都进入了储物戒指之内。
孟清秋站起身来,伸手拉住了姐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