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秋转头望向张清岩,一脸坏笑地说道:“是吗?你竟然见过我?”
张清岩其实还算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被孟清秋这么一看,他的脸刷得一下就红了。
“额……清岩,你见过她?”张难无奈地看了一眼不正经的孟清秋,说道。
“对的,我好像是在青石镇上看到过他。”张清岩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道。
“那小弟弟,你知道我在哪里工作的吗?”孟清秋带有些挑逗意味。
“哪……哪里?”张清岩支支吾吾地回话道。
“云雨楼。”
“啊?”,张清岩还未开口,张清雪就叫出声来了,“哥,你怎么会去过那种地方?我看你又是想挨爹的毒打了。”
“不是,不是,”张清岩连忙解释,“我没单独去过那里,只是去那儿找过人,所以就对这个大姐姐有些印象。”
“哦?小弟弟对我这么印象深刻啊,是不是姐姐那天给你留下了什么不可磨灭的记忆啊?”孟清秋继续打趣地说道。
“好了好了,”张难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先去吃饭吧,我请你们到珍味阁吃一顿。”
张清岩这个毛头小子在孟清秋的挑逗下已经慌了神,早已是败下阵来了,被张难这么一打岔,他顿感轻松了不少。
“对对,”张清岩连忙说道,“我们三兄妹都好久没见了,怎么说也得去一趟珍味阁,好生吃上一顿。我请客!”
张难望着在前面匆匆带路的张清岩,笑了笑。小子,就等着你说请客了。
张清岩还是缺乏社会经验,在老油子孟清秋面前,时刻显得相形见绌,丝毫没有招架之力。若是他在仔细想一想,他们那天要找的人,不就是借助孟清秋才找到了的吗?说起来,他还欠孟清秋一个人情。
“哼,哥,等父亲回来了,我必定要在他面前好好参你一本。”张清雪在后面气鼓鼓地说道,“你就等着吃父亲的鞭子吧。”
张清岩当做没听到,一个劲儿地往前走。张清雪一看他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突然,她发现了更重要的问题。
“不对啊,”张清雪突然站住了。
这几个人一看张清雪这个样子,也都停了下来。
“你犯的错比我哥哥更严重。”张清雪突然一把抓住张难的衣领,大声说道。
“啊?为啥?”张难愣了。
“你说,你不仅认识她,”张清雪指了孟清秋,“还把她带回家了,你这是啥意思?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我们是……”这下轮到张难犯难了。
张清岩忍不住在前面偷笑起来,你小子也被她逮住尾巴了吧。
“说,你这次是不是根本就没去虚妄岛,光到云雨楼去鬼混了。”张清雪眼里突然有了些泪水,“你们怎么能这样呢?”
张难一看到张清雪一副要哭的表情,也慌了神:“不是啊,我真是还没碰到她多久,刚认识的。”
“刚认识的就带回家了?”张清雪不依不饶。
张难正想说话说话,却被孟清秋抢了先。
“怎么小妹妹,你哥哥都长大了,还不让他带女人回家吗?”孟清秋望着张清雪,一脸笑意地说道。
“我没说不能,”张清雪一噘嘴,收回了泪水,争锋相对地望着孟清秋,“就是不能带你回家!”
孟清秋面色一寒,冷冷地问道:“为什么?”
“哼,长得漂亮就了不起啊?”张清雪从小就不是一个怕事的主,她丝毫不在意孟清秋的脸色,“一个风月场所的人,还想到张家来,真的是痴人说梦。”
张难和张清岩一听到这话,都脸色大变。张难连忙打圆场:“走吧,走吧,我都快饿死了。”
张清岩也附和着说道:“对啊,我也是快饿死了。”
孟清秋可不管他们怎么说了,这正巧击是她的心病。她一直对此时耿耿于怀。
孟清秋作为楼主,根本就不会去做那些事情,可总是会有人对她有偏见。
“风月场所怎么呢?”孟清秋声音有点低沉,“难道里面的每个人都是不知廉耻之辈?”
张清雪看着脸色愈发阴沉的孟清秋,毫不畏缩:“哼,这里面能有什么好人?”
“哼,好坚定的口气,”孟清秋不屑一顾,“我们云雨楼不过是以自己的方式某生存,比某些自恃家势,混吃等死的人好多了。”
“你说谁呢?”张清雪一听这话,立马火了,“你有种再说一遍!”
“你还想听?”孟清秋瞥了她一眼,“我说我们自力更生,比某些混吃等死的人强多了。”
张清雪身上“腾”的一声就冒起了能量光辉,她面目狰狞地说道:“贱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哼,不知天高地厚!”孟清秋正打算反击,却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嗯?”
张家城主府在张清雪的能量发动那一刻,就已经有五六道人影朝他们这边聚拢,他们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孟清秋。一旦孟清秋做出什么威胁张清雪的事情来,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拿下她。
“你看,你还不是依仗张家。出了张家的门,你就活不过一晚。”孟清秋知道不能动手,但嘴上可不认输。
张清雪更是暴躁如雷,怒不可遏。她好久没受过这样的气了,她连杀孟清秋的心都有了。
“够了,”张难紧皱眉头,“你们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同时,他向四周挥了挥手,把周围的张家强者遣散。
“什么嘛?”张清雪很不高兴,“她本就是云雨楼的人嘛,还不让说了啊。你说我该不该教训她?”
“别闹了,她是我请来的客人。”
“我不准你请那种地方的人!”
“别说了,”张难也有点生气了,“难道你认为从哪里出来的都是淫荡之人吗?人的高低贵贱与他所从事的职业有必然关系吗?街头乞丐可能会比王公贵族清廉,黄土农民也许比侯服玉食之徒高贵。”
“这个……”张清雪被张难这么一反驳,也有点言语不详了。
“哼,我看你就是只帮她,不帮我,”张清雪哇得一声就哭了,“你们和她去吃吧,我才不去了。恶心!”
张难望着一边跑一边哭的张清雪,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她还太小,不懂这些,”张难转过头来,对孟清秋说道。
张清岩比张清雪大几岁,也比她更了解这个真实的世界,他说道:“我妹妹她说话没遮拦,你不要生她的气。”
孟清秋没有在意,她从来就不怕世人的误解。大多数世人都是愚昧的,他们喜欢随大流。随大流地喜欢一个人,随大流地讨厌一个人,无知而且狂妄。
“你们还走不走了?”孟清秋走在了最前面,“我都快饿死了。”
张难和张清岩相互望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苦笑。他们没有再说什么,快速跟上了孟清秋的步伐。
千流城的珍味阁和星空城的比起来,规模不是太大,不过菜品味道和种类却是相差不远,都是人间难得的美味。
孟清秋由于常年呆在青石镇,再加上心中被仇恨覆盖,其实很少有机会也没有心情去珍味阁这种大型酒楼吃饭。不过这次既然来了,那她就得大吃一顿。
孟清秋已经开始在点菜了。
张清岩望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菜肴被断了上来,一阵肉痛,这得花多少钱啊?
张难望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张清岩,无耻地笑了。
这一顿饭吃了大概两个时辰,孟清秋摸了摸肚子,一脸舒适满足。
旁边的侍女望着婀娜多姿的孟清秋,一脸惊讶,没想到如此漂亮的女子竟有这么好的胃口。
张清岩望着一脸惊讶的侍女,幽幽地说道:“结账。”
“哦哦,好好,公子请。”侍女连忙把账本拿了上来。
一路上,张难望着还在肉疼的张清岩,大声笑了起来。孟清秋也瞧了瞧张清岩的脸色,不由得一阵暗笑。
张难把孟清秋安排在府中一处幽静的别院,他不想孟清秋过多地和张家的人接触,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之后张难便提着专门叫珍味阁做的饭菜,和张清岩一起去了张清雪的住处。
“清雪,睡了吗?”张难轻轻地叩了叩门环。
“睡了!”张清雪还在生闷气,“你们不要来烦我了。”
“你这屋里灯火通明,你真睡啦?快开门,妹妹。”张清岩没好气地说道。
“就是睡了!哼。”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们的气啊?”张难知道这小妮子还在气头上。
“没有,你和我哥哥都是只知道帮外人的家伙,我才不生气呢。反正我也没人疼,就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算了。”
张难和张清岩对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你真不开门?”张难接着说道。
“不开!”
“那好吧,我们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张难说完这话,门外便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张清雪一直没有听到外面有动静,她反倒更不高兴了。她气冲冲地站起来,一把推开门,大声喊道:“两个混蛋!”
“哈哈,我就说你没睡!”张难和张清岩突然从庭院的假山后面跳了出来。
“哼!”张清雪一肚子气,头也不回地进屋去了。
张难拿着珍味阁的饭菜走了进来,说道:“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
张清雪没吭声。
张难笑了笑,便从精致的木桶里取出菜肴,一一摆在了张清雪面前,说道:“都是你爱吃的,快吃吧。”
张清雪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珍味阁的诱惑,慢慢地吃了起来。
张难望着张清雪,笑了笑,自己这妹妹真是有意思。
“你今天不应该那么说人家,”张难还是忍不住谈起白天的事,“不管是从个人教养上讲,还是从家族荣誉上说,都是极不妥帖的。”
“我那只是情急之下说的嘛,”张清雪也自知理亏,“再说谁叫她那么咄咄逼人的。”
“好了,好了,记得就好,以后不要这么不讲理了。”张难没好气地说道。
张清雪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不过孟清秋这边却没有这么和谐了。在她刚要休息时,门外突然传来了阵阵敲门声。
孟清秋心头一紧,她从头到尾就没有发现外面有人,可敲门声就这么突兀地响起来了。
“是谁?”孟清秋警惕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