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瑟一觉睡到下午,直接错过了午饭。
紊乱的作息导致他胃口很差,莫瑟随便拿了根白面包就出了门。
到了警察厅门口,安保员叫住莫瑟。
“罗伯特组长让您来了就去办公室找他。”
“好,谢谢。”
推开门,罗伯特的办公室里不止他一个,亨利也在这里。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罗伯特起身迎接。
莫瑟和两人打过招呼,拉了把椅子坐下。
“没办法,太疲倦了,你们没休息吗?”
亨利摇头:“遇到这样的事怎么可能睡得着。”
“那你们真的很称职。”
罗伯特笑着说:“别扯上我,你走后我就在办公室睡觉,要不是杰瑞叫醒我,恐怕就错过午饭了,不过亨利这家伙倒是没离开过现场。”
莫瑟挑眉:“搜到鼠王了吗?”
亨利摇头:“周围警察支援过去的速度很快,按理说鼠王应该逃不远,但我们把附近能搜查的房子全搜了,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事情。”
“没有其他线索了吗?”
亨利说道:“我倒有一个想法。”
“说来听听。”
“除了十三年前的那起案子,后面伯格多的案子和奥登的案子,受害者都有相同的特征,伯格多的全是银行家,奥登则全是船员。”
“这是不是说明这个杰瑞米并不是随机作案的疯子,他是存在动机的。”
“回到这个案子上,我们不该首先去想杰瑞米是谁或者鼠王藏在哪里。”
“因为一系列的猫咪失窃案有可能只是凶犯故意留下的虚假信息,他借此把我们往随机作案上引导。”
“事实上,我想我们应该先从动机上入手。”
亨利摸出三张纸片,每张写有一个名字。
“这是我了解到的近期与受害者杰克·怀特有矛盾的人。”
“约翰·怀特,杰克的弟弟,一个落魄的单身酒鬼,同时也是个赌棍,之前向杰克借钱还赌债,但被杰克拒绝了。”
罗伯特插嘴:“我见惯了赌棍,恐怕还债是假,借钱继续去赌才是他的目的。”
“这不是要点,罗伯特。”
“第二个,凯恩,是杰克的同行,同样在这附近卖面糊,因为生意上的竞争关系,他和杰克没少发生冲突。”
“最后一个,迈克尔·法拉第,杰克嫌迈克尔经常在夜里弄出响动,影响他早起和面,他趁迈克尔外出工作的时候和迈克尔的妻子吵架,中间发生了肢体冲突,两边都不是很愉快。”
竟然还牵扯到了法拉第。
亨利说完看向莫瑟两人:“我们每人负责一个嫌疑人,你们先选。”
莫瑟直接抓起那张写着“约翰”的纸片。
“我和法拉第认识,虽然我相信不是他干的,但为了避嫌,我还是选这个约翰吧。”
罗伯特点头:“那我负责法拉第,亨利厉害些,他负责凯恩。”
“行,”亨利将写着法拉第的纸片递给罗伯特,“马上行动吧,纸片背面有基本信息,按照这个去找。”
“等下。”莫瑟叫住亨利。
亨利回头:“还有事吗?”
莫瑟告诉了他们第二张纸条的事情。
“我想杰瑞米可能还会作案。”
亨利面色严肃:“我会通知他们继续增加巡逻的警力,趁凶犯还没有动手,我们尽快调查完这三条线索。”
“没问题。”
——
按照纸片上的信息,莫瑟先去了南门外的贫民窟。
这里说是聚居区,实际上就是连成一片的窝棚。
好一些的房子还有梁柱,墙壁用各种边角木材拼成,看起来还勉强遮风挡雨,最多有些小缺口漏风。
更多的房子都不能称之为房子,随便支两根细木棍,再随便搭些破布材料,简易的窝棚就成型了。
莫瑟还看到些破布都没有的棚子,上面就架些干草枝丫树叶,真不知道下雨天要怎么熬过。
圣西门公爵家的狗窝都比这里的房子好。
莫瑟穿过窝棚间满是污秽的小路,经过一番询问才找到约翰的棚子,然而约翰此时并不在家。
周围有一些小孩靠在各家窝棚门口,他们到了上学的年龄却并没有学上,他们一个个紧盯着莫瑟,眼里带着仇视和向往。
这两种矛盾的目光一刻不停地追随莫瑟,只要莫瑟一动,那些孩子的眼睛就随着转动。
没有小孩上前,他们似乎挺怕莫瑟,即使有仇恨和向往两种心理上的极端诱惑,也无法促使他们走向莫瑟。
不远处的窝棚门口坐着一个白发老奶奶,贫民窟里似乎很少见到老人,至少莫瑟进来这一会儿只见到这一个老人。
“奶奶,请问你知道约翰什么时候回来吗?”莫瑟尽量使语气温柔。
老人虽然穿得破旧,缝缝补补,但眼里格外温暖慈祥,有一种莫名使人向上的力量。
“小伙子,你说什么?奶奶我耳朵背,听不清楚。”
莫瑟稍微凑近老人耳朵:“请问约翰什么时候回来?”
老人警惕道:“你是来找他要钱的?”
“不是,我是他朋友,他哥哥去世了,我来通知他。”
老人好不容易听清莫瑟说了什么,她摇头道:“小伙子,你实在要找约翰的话,就去城门边上的酒馆看看,他可能在那里。”
“如果不在的话,那一定在南街的赌场,你要是去那里找,千万不要碰那些赌博啊,听话,千万不要碰那些啊。”
“谢谢你。”莫瑟说到。
老人没听到莫瑟的道谢,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不要碰啊”。
也许是年纪大了,思维有些糊涂,想叮嘱什么事情就忘了其他的事,莫瑟反复道谢离开地时候,老人还在喃喃自语。
“不要碰那些啊。”
——
南门外只有一家酒馆,赫湾酒馆,房子是贫民窟最气派的木质结构,面积很大,还是双层小楼。
酒馆只面向低端人群,卖的酒都很低劣,但这里生意却格外的好。
一群群满身污秽的醉汉摇摇晃晃,大喊大叫着往嘴里灌浑浊的酒液,醉酒开心到泪水从眼角淌出。
三碗一德涅尔,可想掺了多少水。
但酒不醉人人自醉,浑噩的人总是看不到向上的方向,醉倒也许是一种懦弱且无奈的妥协吧。
莫瑟问了好一阵都没有找到约翰。
有一个店员说认识约翰,他告诉莫瑟,皮特一般在早上和夜里来赫湾酒馆。
也许此时约翰正在赌场里干巴巴地望着别人。
莫瑟准备去那边找找看。
就在莫瑟往外走时,一只纤手拦住了他。
半醉半醒的女孩柔声哀求道:“请你陪我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