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穿着得体，一看就不是贫民窟里的居民，甚至不像下街的平民。
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是中产阶层的女孩为什么会在赫湾酒馆买醉。
不过这跟莫瑟有什么关系？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况且，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莫瑟绕过女孩伸出的手，一脸歉意地回答道：“抱歉，我现在有急事，下次一定。”
——
南街靠近南门的一排全是赌坊。
莫瑟知道有这个地方，但从未试图了解。
就像在之前的那个世界他从不尝试抽烟一样，莫瑟一向避免被过多顽固的欲望支配行为，美食、收藏、争当热心市民，莫瑟的癖好已经够多了，而顽固的欲望会严重挤压生活的时间精力。
说到赌坊，虽然莫瑟不喜欢赌鬼，但也不仇视他们，毕竟每个赌鬼最终都为自己的行为买了单，只是可怜了被他们牵连的人。
这样一想，似乎赌鬼又可恶起来了，不过利用人性弱点的庄家肯定更为可憎。
赫湾，就是约翰常去的赌坊。
“大概这个约翰真的没救了。”
就像人们习惯抽某种品牌的香烟，习惯去某家网吧，当癖好成为某个代号，强大到可以脱离多巴胺单独生存，这时候，真的就无法回头了。
当然，得先摒除幸存者偏差。
赫湾赌坊门口站着两个壮实的汉子，光看气质，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不过，如果你打算进去玩，他们也不会因为你穿的不好就不让你进去，在你输光的时候，也不会因为你穿着得体就不“请”你出来。
莫瑟走进赫湾的时候，后面一辆马车正好下来个左搂右抱的男孩，男孩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一看就是肾虚的样子。
肾虚男孩本来和左右女孩有说有笑，当他无意间瞥到莫瑟背影的时候，男孩面色变得阴沉，双眼虚起，眼中泛出危险的光芒。
——
赫湾里人头攒动，极尽人间百态，有的痛苦嚎啕，有的放声尖啸，有的得意忘形。
莫瑟皱着眉头穿过人群，他只知道约翰和杰克长得很像，当初只是草草地暼了杰克的脸一眼，鬼知道怎么在人群中找到他的同胞兄弟。
不过莫瑟还是有些思路的。
赌场里的人群分成了很多类型，约翰肯定是在贫民窟的那群赌鬼里面，而且约翰还不上钱，赌场大概也不愿意再刮这种根本没有油水的用户，所以约翰只能站在旁边看别人的赌局，过个眼瘾。
有了范围，莫瑟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约翰长得确实和死去的杰克很像，以至于莫瑟一眼就看出他是约翰。
约翰挤在人群后面，踮着脚尖，拼命地朝赌桌上看。
莫瑟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就是约翰？”
约翰一哆嗦。
“没钱，我真的没钱。”
“我不找你要钱。”
“哦？”约翰眼神迷惑，“那你是？”
“我是警察厅来的，有些情况找你了解，不想挨揍的话，就乖乖跟我走。”
对付这种泼皮无赖，莫瑟觉得还是直接一点好。
听到警察厅，约翰倒不是很害怕，他眼睛转动一圈，说道：“等下，你有德涅尔吗？”
“怎么？”
约翰指着赌桌，那里正在玩骰子游戏。
“你看，就是你打扰了我，我才没换注，刚刚下的钱都输了，你补我几个德涅尔，我赢回本金就跟你走。”
“骗谁呢？啊？”莫瑟钳制住约翰的肩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哪来的钱？”
“不想死就赶紧走。”
“啊，轻点轻点，”约翰歪斜身子躲避莫瑟的钳制，嘴里大呼小叫，“我跟你走，轻点，轻点，痛痛痛。”
眼看莫瑟就要带走约翰，此时，五个壮汉围了过来。
“敢在我们赫湾闹腾，是不是欠收拾？”
莫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了这些看场子的，不过当他看到壮汉身后的肾虚男，瞬间就明白了。
此时，前排最壮实的汉子作势要抓莫瑟。
莫瑟放开约翰，伸手钳住壮汉手腕。
壮汉冷笑一声，想顺势给莫瑟一巴掌，但当他继续发力，却发现根本无法撼动莫瑟的手，他又想挣脱莫瑟抽回手，却也完全挣不开。
“放开！”
莫瑟笑了笑：“你说放开就放开？都不给我个理由的？”
“理由？看来你认不清形式啊。”
旁边四个壮汉也摩拳擦掌，在他们看来，几个兄弟一起上，摆平这个小年轻还不是轻轻松松。
“你叫莫瑟是吧？还记得我吗？”这时后面的肾虚男终于发声。
“哦？是你小子，有点印象，”莫瑟点头，满脸友好的笑意，“那天在莱斯伯爵舞会上找茬的就是你吧，我就感觉你这肾虚脸怪眼熟的，对了，你叫什么来着？罗？哦对，罗素是吧，想起来了，你说我记性是不是挺好，什么臭鱼烂虾都记得清楚。”
既然罗素本来就是来寻仇的，莫瑟也不吝惜发挥两成祖安功力，先声夺人。
罗素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文斗，莫瑟三两句就呛得他出离愤怒。
他冷笑道：“看看待会儿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他挥手示意壮汉们上。
“等一下。”莫瑟摆手。
罗素噙着扭曲的笑，他的头上下一摆一摆的：“怎么？想求饶了？刚才不是那么傲吗？”
莫瑟一脸认真：“不是，我只是没空跟你玩这些幼稚把戏，我有警察厅的公事在身，很急，你最好还是预约一下，下次再来。”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寻仇还要预约，警察厅算什么东西，就是莱斯伯爵，也得给我爸几分面子。”
那你很棒棒哟，国家暴力机关都可以藐视，莫瑟暗暗摇头。
看来某些贵族阶层脑子里只有浆糊，真是难为他们还要发挥手里的投票权以左右政治。
莫瑟倒没把几个普通壮汉看在眼里，这几个人只是身体壮实，连强级都没有，而自己是实打实的凶级身体素质，还受过老头的专业搏杀训练。
莫瑟避开几人的关节，只针对身体肌肉造成硬伤。
在周围人惊骇的眼神中，莫瑟以极快地速度三两下将五个硬汉干趴在地。
他甚至都没有动用魂能。
“你！”罗素变了脸色，此时看起来更惨白了。
“你你你你，你什么你。”
莫瑟给了罗素一记脑瓜崩：“小小年纪，学不上，跑出来赌博斗殴！你看看自己，语言表达能力多糟。”
“啊？”
见罗素整个呆住，莫瑟又补了个脑瓜崩。
“啊什么？不服是吧？”
“聚众赌博！”
“啪。”
“打架斗殴！”
“啪。”
“妨碍公务！”
“啪。”
“藐视政府！”
“啪。”
“不尊重女性！”
“啪。”
莫瑟每说一个词就狠狠地给罗素一下。
“好的不学！恩？给我锻炼身体！”
“啪。”
“发展德智体美！”
“啪。”
“好好学习！”
“啪。”
“天天向上！”
“啪。”
莫瑟敲得罗素满头红肿，中间一片高高翘起。
“听我说话没有？”
沉默…
“冷暴力是吧？不说话我还弹你。”
莫瑟抬手作势要敲。
“听，听到了。”罗素举起双手侧过脸去。
“我后面说的什么？重复一遍。”
“……”
“听好了。”
莫瑟抓住罗素领口，紧盯罗素眼睛。
罗素眼神飘忽，根本不敢喝莫瑟对视。
“今天回去叫你爸送你去上学，你要再在外面游手好闲，我见你一次教训你一次，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罗素点头，眼里藏着怨恨。
莫瑟假装没看见罗素眼神。
有些人，总是不会吸取教训，不过多教训几次就好多了。
莫瑟语重心长：“你看，你也就是遇到了我，像我这种热心人才真正为你将来着想。换个人，你可能已经被打死了。”
谁敢在赫西拉斯公然打死人啊，罗素腹诽。
“我这都是对你好，回去吧，下次不要来赌场了。”
罗素如蒙大赦，他狼狈爬起，抹了把泪，转身朝外边跑去，跑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转头恨了莫瑟一眼。
“还是年轻啊，没挨够社会的毒打，作为三好青年，我有义务帮助失足少年迷途知返！”
莫瑟瞬间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他回过神来，想叫上约翰离开，左看右看，才发现约翰已经溜了。
“靠！”
就在莫瑟准备离开去找约翰的时候，又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是谁这么嚣张，敢在我的场子闹事？”
莫瑟苦笑，听听这熟悉的话术，怕是打了喽啰，把头目给引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