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玫瑰的托举下,蔷薇的藤蔓环绕着整个古堡,有的甚至爬了上去。
矗立着古老城堡,年代已经久远,现代的还原技术不仅将其完美还原,使用的材质更加靓丽多彩,处处弥漫着奢侈的气息。
高高的大理城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开满了艳丽的花。
数量之多,就像张着大嘴的恶鬼,快把窗子吞噬入腹。
有的甚至钻进了窗子里,恰好的装饰点缀了阳台,再远衬着粉紫色薰衣草花海,透出几分梦幻、野性的美。
洁白大理石精雕细琢的石刻,何奕笙远远的就被其光泽吸引。
这里是他走完全帝京唯一能让他满意的最佳婚礼举行地点。
不仅景色宜人,就位置一个,对他的特殊身份来说也有一定的安全性。
当然,即使有人来找存在感,他也有决对的自信保障秦栀浅的安全。
紧致慎迷的策划案又在他眼前过了一遍。
连带着婚礼的布置一起。
世界上跑的最快的往往不是健步如飞的运动员,而是那不知今夕何夕的岁月。
何奕笙忙忙碌碌,马不停蹄布置的礼堂已经完成。
从进入城堡驿马道开始,几米宽的淡粉色纱帘花环整齐划一的罗列在两旁。
圣洁美丽的百合花散发着清香,点缀着纱帘。
大红色的玫瑰分布在驿道两旁,映衬着遥望无际的紫色薰衣草。
“热恋的爱”以及“爱的守护”相结合,完美的阐释了何奕笙心中对秦栀浅的爱。
步入正堂,唯美的旋转楼梯、雪白高大的罗马柱、雕着精美花纹的大壁炉闯入你的眼睑。
欧式大厅上悬挂着闪着耀眼光泽的水晶吊灯。
梦幻般的色泽照射在大红色“囍”上,显得诡异而又富有喜感。
但这荒谬的中西搭配并没有人能够嘲笑。
大堂被分成了两个部分。
一面是典型的西式婚礼装饰,一面是夏国传统的礼堂。
夏国传统婚礼的一面吊灯在婚礼举行时,会全部熄灭,被满天星火似的红烛代替。
西式装饰则是已白纱为主,彩色幻灯为辅,灯光投射的光打在纱布上,影像的画面满是粉色泡泡。
何奕笙与何奕笙的一起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稀少的合照,都一一呈现在人们面前。
完美的结合,让你置身天外。好似一步天堂,一念地狱。
恍惚一转身,你仿若已穿过了几个世纪,古今凡尘皆走了一遍。
何奕笙就这样站在鲜红与雪白之间,微闭着眼睛,嘴角上扬。
“浅浅,你会喜欢的吧,你未完成的设计,我完成了,你会为我骄傲吗。”
何奕笙不知道秦栀浅的答案,但他知道她一定会开心的。
秦栀浅看着白色洁简大床上的自己没有一丝苏醒的迹象,心里有点郁闷。
虽然灵魂状态的自己已经能够看见,可久了新鲜感也会消失的。
那天她灵魂苏醒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她的眼睛能够看见。
可那只限于灵魂,她身体的眼睛,依旧是黑暗一片。
秦栀浅感觉很难受,虚无缥缈的感觉让她很不踏实,可她又觉得自己很熟悉这种感觉。
她好似已经漂了许久,整日居无定所,随风而去。
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按理说她应该醒了,身体怎么会没有一点反应呢?
秦栀浅飘到阳台上,懒懒的晒着太阳,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秦栀浅是被关门声惊回神的,进来的是朱馨雅。
看见熟人,秦栀浅很自然的就飘了过去,好似已经练习了很久。
她没有重量的灵魂就这样翘着二郎腿坐在“她”的身体上。
听朱馨雅一句句的吐槽批评白凤屿。
虽然是告状的语气,可其中却是充满了幸福,秦栀浅不仅感叹了一瞬。
也就是她心理活动的那一分钟,兴致勃勃的朱馨雅情绪低落下来。
“浅浅,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呢,大家都在等你了。”
“你不知道,我已经好几今天没有见过何奕笙那个渣儿了。”
朱馨雅说到何奕笙的时候,失落的语气中夹杂着愤怒。
“阿屿说,他在布置礼堂,可我气不过,你都还……还躺在床上。”
朱馨雅觉得,秦栀浅还躺在病床上,何奕笙却不见身影,即使是为了布置礼堂,她也生气愤怒。
秦栀浅却并不生气,甚至还有点雀跃。
“浅浅,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你都不知道我见到了谁,你一定猜不到的,你醒过来了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朱馨雅想要脱口而出的言语顿了一瞬,情绪更加低落,甚至有眼泪蓄满了眼眶,仿佛下一刻就会决堤而出。
“浅浅,我要怎么办,她说你明天会死,还不准我阻止,我该怎么办啊。”
“她说,如果我阻止……你就会……真的死去。”
“我真的不懂,为什么我阻止,你会死,不阻止,你也会死。”
“我真希望你醒过来,可,我也希望你不要醒……我该怎么办啊。”
本未决堤的大河崩塌了,泪如潮水,乱了秦栀浅的思绪。
她想开口询问,可无论她怎么说,朱馨雅都没有回应她的意思。
她焦急的向朱馨雅扑去,想要抓住朱馨雅的肩。
但她的身体却径直穿过了朱馨雅的身体,她适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只是一个灵魂体。
秦栀浅将目光放在病床上的身躯上,坚毅之色从她眼中一闪而过。
她的灵魂满满附上身体,朱馨雅握着的手指动了动。
其实,秦栀浅是准备第二天再醒过来的,那样她就不用面对何奕笙,直接举行婚礼,然后,离开。
但现在,不只是她遇到了超乎自然的事,朱馨雅也遇到了,并且这件事跟她的关系藕断丝连。
朱馨雅握着秦栀浅的小手被反握住,她抬起低垂的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已经吃力坐起来的秦栀浅。
心里的彷徨消散了许多,眼泪也止住了些许。
“浅浅,你……你醒了吗?”朱馨雅不敢确认一般的摸了摸秦栀浅的脸。
上下凹凸不平的伤疤好似又刺激到了朱馨雅,洪水喷涌而出。
“小雅,你先别哭,我没事,乖啊不哭不哭。”
火遇到冰,概是在自取灭亡,秦栀浅焦躁的忧火被朱馨雅决了堤的洪水淹没。
她只好先安慰好环着她腰的某只。
而朱馨雅的哭泣声也慢慢消了下去,最后像只兔子一样一抽一抽的。
嗯,红红的眼睛,一抽一抽的小动作,莫名有些可爱。
当然,就朱馨雅现在这个样子,秦栀浅是不敢说出可爱这种话的。
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朱馨雅下一秒会不会又哭起来,她还有事要问。
她,想知道,为什么朱馨雅要说见过未来的自己,还笃定自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