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我没事,真的,乖啊。”
朱馨雅并非一个感性无用之人,发泄完心中淤积的不快,也就稳定了情绪。
“浅浅,对不起,我是不是,又让你担心了。”
秦栀浅好笑的挑眉:“是呀,某猪又活过来了,还活蹦乱跳的。”
朱馨雅脸色菜了一瞬,也就恢复了正常:“你怎么还记得这个,不是都忘了吗。”
秦栀浅对于朱馨雅历经锤炼后强大那么一点的内心感到满意。
一个人如果不让自己从内到外的强大,等待自己的只会是伤害。
“怎么会忘记,那是你自己的赌约,输了你还不让人说了,要是阿屿知道……”
秦栀浅说着说着低笑起来,这对小冤家是世界给她最美礼物了。
白凤屿来时看到的场景便是两个女孩有说有笑。
可惜,秦栀浅毁了容,瞎了眼,生命也将要结束。
“小屿,嫂子,你们在说什么呢,聊的那么开心,我跟我哥都快忙死了。”
朱馨雅因为被调笑羞得撑不起的身体小幅度的往后仰去。
白凤屿的身影映入她眼帘,陌上人如玉,浅笑翕然焉。
动作幅度虽小,但五官感识强的秦栀浅还是察觉到了某人的小动作。
爱一个人,大概就是:无论你何时出现,我都将会把你收入眼睑,存进心里。
白凤屿也因此看到了朱馨雅红红的眼眶,动作熟练的坐下。
将朱馨雅拉进怀里,动作轻柔的按揉着朱馨雅的眼部。
当然,见到某事的主角醒了,他也不准备憋着心里的疑问。
整理了一下语言,神色满是严肃:“嫂子,有些事,我跟阿雅无法决定,我们……想让你自己来。”
秦栀浅也不是蠢的,自热能反应过来白凤屿要说什么。
随即也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阿雅说,她遇到了未来的自己,并且未来的自己还说,你会死,让阿雅顺其自然……”
白凤屿在叙述的时候,秦栀浅也将心中的线连接了起来。
她灵魂苏醒听到的是后半部分,因此,她没办法知道过程。
现在,根据白凤屿所说,她却是明白了。
白凤屿所说的未来的小雅出现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便是她来自现在这个世界的未来,且知道了自己想要做的事。
第二种,便是……来自她逃脱后正常的世界。
不管未来的她想要做什么,都从侧面传达出了一个消息。
她,秦栀浅,这一次成功活着的几率很大。
她敢保证,知道这个世界厄运轮回的只有她自己。
第一种可能,便是她主动说出了这个秘密;第二个可能,便是她是成功的。
“这就是……我们……小雅遇见的所有事了。”
白凤屿快要脱口的“我们”生生改成了“小雅”。
连他自己见过监控视频后都觉得玄幻,难以相信,更别说秦栀浅。
因此,他语气中带着不肯定,他觉得秦栀浅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吧。
沉默,白凤屿说完之后,便是死一般的沉默。
秦栀浅还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想要回答的欲望。
朱馨雅从白凤屿的怀中崩了出来,眼神中满是凝重。
语气满是委屈伤心:“浅浅,你是不是不相信。”
回答朱馨雅的是一阵笑声,恣意,张扬中满是自由轻松的意味。
待笑够了,秦栀浅也自顾的说了起来:“我本来不确定能否活下来的,可现在,我确定了呀,我一定能活着逃出这个魔掌的。”
朱馨雅以及白凤屿本就被秦栀浅的笑声怔住,现在却是越发疑惑了……
两人心中的想法如出一辙。
浅浅,跟她们想的不一样。
“这个世界是个牢笼,困住了我,困住了白欣欣,也困住了何奕笙,我们三个都是被厄运眷顾的人,只有一个人离开,才能安稳正常。”
“而我,就是多余之人,我已经不停的轮回同样的命运千百万次了,这一次,我能离开了。”
“我离开之后,你们会过得很好,他们,也会很好。”
秦栀浅的语气尽管已经足够平稳,可越发弱下去的音量,以及微带的苦涩,还是使她痛苦。
她,还是放不下。
秦栀浅说的随意潇洒,白凤屿以及朱馨雅的世界观却悄然崩塌。
朱馨雅更是懵,她一点也不能理解秦栀浅话语中的意思。
思维活跃度跳动大的白凤屿,将其当成一本玄幻小说看待。
毫无疑问,对比起朱馨雅的懵懂无知,他已经分析出了秦栀浅话中的重点。
他的第一想法无关在场任何一个人,而是关于……何奕笙。
他很清楚,他哥爱的是秦栀浅,所以……
爱不会消失,可真正的爱,又怎么会转移呢。
大概,是爱的不深吧!
他知道他不能一味的只顾着何奕笙,他也有自己的生活。
白凤屿隐晦的看了朱馨雅一眼,眼中的为难之色消失殆尽。
秦栀浅无法视明,也就因此错过了白凤屿丰富的表情变化。
如若她看得见,她一定会惊奇的发现,此时此刻的白凤屿,与镜中的他一对比,充满了违和感。
“嫂子,你告诉我们这些,是真的决定好了吗?”
秦栀浅看出了白凤屿的态度以及决定,微微轻松一笑:“嗯,决定好了。”
秦栀浅心中却很是无奈:“嫂子就嫂子吧,希望,下辈子,我们只是朋友。”
“好,我们帮你,我哥……他不会知道的。”
白凤屿心中有些许对何奕笙的愧疚,可这是他哥的命,是他求得的罪孽。
这整个事件中,他看的清楚,秦栀浅,是真正无辜的人。
接受跟做到是有区别的,白凤屿不得不慎重:“嫂子,你知道……婚礼来的人是谁吗?”
秦栀浅微微一顿,略微思索,便也释然:“知道。”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藏着掖着也没有必要了。
“是程思臣找的人,他没死。”
说者无心,听者却是大惊失色。
“程思臣,怎么会,他不是……嫂子,难道……”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是白欣欣的手笔。”
秦栀浅表现的有多淡定,白凤屿心就有多乱。
白欣欣,手已经那么长了吗……他哥,都被骗过去了。
白凤屿以前只是觉得白欣欣可怜,现在却直觉得想的白欣欣,背心冷汗直冒。
最毒不过妇人心,圣人诚不欺他。
“遭了,我……我把白欣欣放了。”
一语惊醒了所有人,秦栀浅却满心欢喜。
终究,他们三人还是要在婚礼上结束一切。
“没事,婚礼的时候,她会来的。”
白凤屿震惊的看着秦栀浅,终于知道了她的决心为什么如此之强。
只有经历过绝望,当绝望来临时,才能毫无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