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屿的话提醒了何奕笙,秦栀浅现在……还在密室中……
他不顾一切的冲向密室,随着距离的拉进,心中的不安被深深放大……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你……你不要……不要吓我呀……呜呜呜……”
何奕笙在快要埋入密室时,生生停下了脚步……
他,听到了什么,什么不要睡……谁睡了……她……
何奕笙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他焦急惊恐的冲入了密室……
然而,他却再一次停下了脚步,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秦栀浅小小的一团坐躺着在她佣人的怀里,染血的衣衫紧贴在肌肤上。
衣衫的凹凸不平告诉他,就在不久前……他亲自将她扔进了蛇堆,任蛇啃食。
她原本秀丽无双的小脸上满是鞭子抽出的入骨伤痕,黯血布满了整张脸。
平时总是洋这笑意的脸此时被霜色渲染,苍白无力。粉嫩的唇此时毫无血色……
她的呼吸很浅,浅到如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身躯,你会认为她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破布娃娃。
他后悔了,他亲手毁了想要守护的女孩,他亲手把自己的女孩扔了。
何奕笙踉跄这脚步,一点点挪近秦栀浅,每走一步,他的心便狠狠的扎一下。
在远处时,秦栀浅的伤便让人不忍直视,犹如厉鬼索命。
近看之时何奕笙才发现,秦栀浅的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深入骨髓的鞭痕能看见森森白骨,全身的皮肉被啃咬的糜烂,有的甚至就这样挂在身上……
何奕笙不知道秦栀浅的佣人是有怎样大的勇气才能面不改色的对待秦栀浅。
他只知道,他的心很疼很疼,仿佛下一秒就会心疼而死。
直到现在,何奕笙才清楚的意识到,他对她不是厌恶,而是想爱而不敢爱。
他一直以为白欣欣才是救他那个人,可……可他却是认错了人伤害了不该伤的人。
面对她时,他恐惧,他怕负了要护的女孩,所以,一直对她冷眼相待。
可现在,我恨,恨自己识人不清,恨自己软弱,恨自己的无能。他如果再小心谨慎一点,他的女孩是不是就不会受到这些伤害了。
如果……如果再重来一次,他会好好爱他的女孩的。
可现在,太迟了,他迟来的爱已经深深伤害了她。
何奕笙小心翼翼的靠近秦栀浅。
缓缓的蹲下,颤抖的声音从口中发出:“给我吧,我带她出去。”
朱雅被何奕笙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
待看到来人后,满脸无助、布满泪痕的脸上染上希冀的光。
她将靠在怀里的秦栀浅轻轻递给蹲着的何奕笙。
何奕笙双手僵直的接过浑身伤痕的秦栀浅。
刚才的一瞬间他竟觉得无从下手。
微颤的大掌轻轻环上瘦削的身体,内心深处的暴虐怒气直冲心脏。
双手感受着秦栀浅越发浅弱的呼吸,心被紧紧的绞在一起。
一个打横将秦栀浅公主抱起,向着门外疾步冲去。。
而看着怀里毫无不适之感的秦栀浅,他的眉头越发紧蹙。
她,现在是连疼痛都麻木了吗?
虽然他动作轻柔,可伤口遍布,轻戳的那种疼,一般的小姑娘都受不了。
可他抱着秦栀浅,身体大面积接触,秦栀浅都没有一点不适。
明明最怕疼的她,现在肯定已经疼的麻木了吧……何奕笙知道他迟来的心疼对她毫无意义,可还是会忍不住在内心一遍遍的心疼。
尽管何奕笙心中想着事,但他的脚步依旧是那样的迅速有力。
白凤屿追上何奕笙看到的就是何奕笙抱着一团血色疾冲的身影。
“哥,你抱的是什么?你跑那么快干嘛,哎哎,你踹我干嘛。”
何奕笙看着挡路的白凤屿,一脚毫不留情的踹上去。
“跟上。”命令式的口吻虽然霸道,可白凤屿还是听出了一丝隐隐的颤抖,许是害怕。
他看着后面的朱雅,心紧跟着提了起来,朱雅乖巧,一般只会跟着秦栀浅,难道……
他疾步跟上何奕笙脚,不忘问出心里的疑惑:“哥,这不会是嫂子吧?”
白凤屿看着何奕奕没有一丝反驳之意的身影,确定了心中所想。
他哥抱的,就是秦栀浅因此他径直让何奕笙将秦栀浅抱到他的房间。
众所周知,何家大公子天生就是经商奇才,十几岁便担任着何氏集团CEO。
养子则是何夫人亲侄,何奕笙的表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胜过亲兄弟。
而白凤屿从小对医学天赋极高,兴趣极深。
因此在中医大家学成之后,又远赴M国修成了博士学位。
可以说白凤屿便是医学界一道独异的风景,不管是中医西医,他皆可信手拈来。
故而当白凤屿让何奕笙将秦栀浅抱到他的住处时,何奕笙便直奔向白凤屿的住处。
白凤屿对医学的狂热之情胜过生活,所以……他的房间就是一个大型的医学实验室。
实在很难想象有人居然会住在实验室一样的地方,可跟着何奕笙混的白凤屿又怎么会平凡人呢。
何奕笙将面目全非的秦栀浅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侧开身子,给刚刚拿到仪器的白凤屿让路,方便他直接给秦栀浅检查。
白凤屿本以为秦栀浅只是受了伤,血流的一点多而已。
可看到面目全非的秦栀浅时,眼中蓄满了泪水,怒意达到了极点。
“这是谁干的,怎么伤成了这样。”
白凤屿抬眸看着自家大哥闭口不言,心里有了几分猜测,八成是自家大哥的杰作。
其实也不怪白凤屿如此生气,一般来说,伤成这样的人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是个人都知道失血过多会死,就算不死也是伤了身体根基,寿命大打折扣。
秦栀浅却比这严重多了,现在没死已经是医学上的奇迹。
面对秦栀浅如此严重的状况,白凤屿强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气势一瞬间变得严肃。
“失血过多,身体器官衰弱;伤口恶化,存在生命危险;后脊骨断裂,需要进一步检查是否伤到内脏;眼神经感染……”
白凤屿将近十处致命伤口报完后。
朱雅早已哭成了泪人,怕影响到白凤屿的检查,紧紧将嘴捂住,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何奕笙也是苍白了脸色,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握成了拳,微尖的指甲紧紧插入血肉,暗红色的血液一滴一滴掉落在白瓷玉地板上,开出绚丽的花。
房间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就连空气也好似被吓住,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