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欣醒来的时候,见密室没有人,便想坐起来。
可每动一下就撕心裂肺的痛使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就这样趴在地上,不仔细看还以为那是一个毫无生气的破娃娃。
想到秦栀浅当初受到的这些折磨。
她后悔了。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她不会再抢秦栀浅的任何东西了。
她想跟秦栀浅回到以前那平淡却幸福的日子,以前的她们是那么的要好,可到底是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呢?
何奕笙吗?她想也不全是吧。
她只是嫉妒秦栀浅有好的家庭,身边还有一群优秀的朋友,还是害怕秦栀浅会不要她……
也许两者都有,可那么多日子过去了,可她现在才意识到秦栀浅对她的好。
如果可以,她想回到过去重来一次,她想靠自己的本事站在她的身边,而不是……
其实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可总有一些人却看不见平淡生活的美,总为那些眼红的东西失去最珍贵的宝藏。
白欣欣如此,何奕笙亦是如此……
“对不起,浅浅,是我错了,我后悔了,我只求你不要怨我,我后悔了……真的悔了……”想明白的白欣欣只能在心中一遍遍的诉说歉意……
何奕笙的背斜靠在密室外的冰冷墙上,手指夹着大烟,有一口没一口的夹在骨节分明的食指上把玩着。
迷离朦胧的烟雾缭绕在空气中,隐隐遮住何奕笙强劲刚硬的身躯。
何奕笙眉眼间弥漫着深深的戾气。
他听着白欣欣充满歉意的自喃,心慌乱了一瞬,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脑海中有什么闪过,他还来不及抓住,就已一闪而过。
他烦躁的掐灭手中的烟,踱着不轻不重的步子向白凤屿的别墅走去。
血红色的玫瑰似花中仙子一般随风摇曳,一道臃肿的身影在花海中奔波。
她叫苏然,是何家别墅的临时保姆,每天只会在帝京别墅待上那么两个小时。
何奕笙记得有叫她每天裁剪新鲜的红玫瑰放在秦栀浅的房屋里……
想到这里,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更加凝实,他想抓住,可那画面却又消散在脑海中。
使他烦躁不安的心更加慌乱,他不由加快脚步,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秦栀浅。
只有她在的地方能让他不安的情绪得到缓解……
……
秦栀浅感觉脑袋无比昏沉,她好似踩在云端,柔软的云朵毫无踏实感,却又有几分飘然。
又好似身处地狱深渊,恶鬼缠身,怨气积压在心尖,她本就压抑的呼吸更加薄弱。
无数迷糊的画面被厚重的云雾遮挡着一遍遍重演。
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她心尖:“拨开云雾,看清楚……这些……很重要……”
她伸手挥赶着云雾,可那云雾却好似有生命般驱散后又向着秦栀浅聚拢,这使秦栀浅产生疑惑。
就这样反复几次后,秦栀浅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想要看画面内容的愿望越强烈,云雾便越发凝实。
而这些云雾缠着她好似不是为了不让她看清云雾后的东西,而是……为了困住她。
想到这些的秦栀浅,压抑的心又带上了几丝慌乱不安,还有几丝微不可察的惧怕。
她想要看清云雾后的画面的想法更加迫切。
她再次尝试着挥散云雾,可不管她怎么做,云雾都没有一丝散去的意思。
恼意渐渐爬上心间,她这样不对,于是她稳下情绪。
压下隐隐狂跳暴乱的心,慢慢平复着不安的心绪。
心静下来的秦栀浅,脑海中的混沌消散了许多,她仔细思索着冲破云雾的可行方法。
沉溺在思索着的秦栀浅并没有发现,随着她情绪的平复,禁锢着她的云雾已渐渐变薄,直到快要消散……
等秦栀浅回过神看到散去的云雾时,心中了然。
云雾大概是随着她心绪的起伏而变化的。
而这更让她确定了迫切想要看到的东西很重要。
秦栀浅不再等待,保持平稳的心态抬脚向云雾后走去。
令秦栀浅诧的是云雾后只有一面镜子,一面巨大的镜子。
镜面被禁锢在雕龙刻花檀木框中,古朴大气的中透露着镜子的不平凡。
而她在云雾中看到的画面只是镜面反射的光映在了云雾上,再加上她眼神迷离,自然产生了幻觉。
秦栀浅情不自禁的抚上暗红色彼岸花,顺着纹路抚上暗金色雕龙。
当她想继续往下抚去时,镜面反射出一阵强光。
秦栀浅不得不抬手挡在眼前。
待强光散去,镜面上闪现出出三个烫金大字:“轮台镜”。
烫金大字渐渐散去,随即出现秦栀浅从下到大的一生。
可,镜中的“她”却与现在的她有着不一样的人生。
镜中的“她”在八岁时救了何奕笙时不小心被蛇咬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此她怕极了蛇这种冷血动物。
这个她当然自然深有体会,可让她惧怕的却是他半月的折磨。
镜中再次闪现的画面令秦栀浅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
镜中的“她”在十九岁时与何奕笙在帝京偶然相遇,就因为“她”救了被群殴的白凤屿。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何奕笙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从此“她”与镜中的何奕笙开始了你追我赶的生活。
可在“她”动心决定接受何奕笙并且定下婚礼后。
白欣欣突兀的出现在了他们中间。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之间不断的产生误会,不断的彼此错过……
直到“她”与好友的一次聚会,让本就心存芥蒂的彼此彻底决裂。
那一次“她”只是在被暗恋“她”的同学表白,她还没来得及解决,就被闯进来的何奕笙打断。
被强行带走的“她”当晚受到了何奕笙的欺辱。
第二天醒来的何奕笙看着满地破碎的衣物,头天晚上的记忆瞬间回拢。
他记得昨天晚上跟白欣欣一起出去吃饭,心情烦闷的他喝了点小酒,酒度数并不高,但他可能醉了,要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他知道看见“她”被表白的那一刻,他忍了许久的怒气一下全爆发了……
镜中的何奕笙不知道为什么自制力强的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可镜外的秦栀浅知道。
白欣欣在酒里加了刺激素,因此何奕笙才控制不住压抑许久的怒气……
何奕笙心里有慌乱却又泛着甜蜜,他小心翼翼的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