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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有人给马里努斯寄来了一封信。托拉接了信,马里努斯干完活儿回来时,她把信交给了他。他那粗大的手翻弄着信,看着信封上的名字,上面写着马里努斯·彦森,那是费奥厄城的斯寇特律师写来的信。马里努斯真不想把信拆开,信里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你还是拆开看看吧。”托拉说。“哎呀,马里努斯,出什么事我们也得担着啊。反正是过得了初一,过不了十五。”

好吧,好吧,马里努斯只好把信拆开。信里谈的是预料中的事,要他现在就交付那笔到期的利息和款项。他把信递给托拉,她看完后把信放在五斗橱上。

“噢,这不都是些我们已经知道了的事嘛。”她说。“为这事难受也没什么用,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可是一想到要失去自己的这份田产,总是不好受啊。”马里努斯说。“我有老婆,还有许多孩子,可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来关心一下我怎么样了。”

马里努斯忧心忡忡,深感委屈地凝目注视着。但托拉心里显然没有把它当作不幸的事,她笑容满面,就好像接到了参加舞会的邀请似的。

“有钱万事如意,无钱寸步难行。”她说。“你一直是个老老实实的人,也尽了最大的力量,别人还能说你什么呢?我们在这儿一直干得不坏,往后的日子还得辛辛苦苦地干下去。你应该想到,可怜的马里努斯,咱们的孩子身体都很好,品行也都端正。”

马里努斯再难受也得同意这番话。托拉又谈起他们那些孩子中最受宠爱的十二岁的安东说过的话。他曾在学校听到这个比喻,说富人要进天国就像骆驼要穿过针眼一样困难。“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继续当富翁呢?”安东问。“他们把所有的家产都放弃了,不是更聪明些?难道你们不相信上帝亲口说过的话吗?我们不是什么富人,反正我对于我们不是富人感到挺高兴的。”“你听听。”托拉说着笑了。

马里努斯没有搭腔,他悄悄走出屋子到牛棚去了。他心里可放不下这件事。奶牛安静地站着嚼着草,一束阳光从大门射进来,把天花板上的蜘蛛网照得闪着银光。马里努斯在挤奶用的凳子上坐下,他那瘦削的长着尖尖的山羊胡子的脸上无精打采,像是一只衰老的鸟。现在他只能算是一个无家无业的人了,没有房子,没有土地,没有一头可以称作是自己的牲口。他站起身来,抚摸着马蒂勒的两肋,这是他最好的一头奶牛。它亲昵地蹭着他的衣袖。那些长毛马驹也转过身来朝他嘶叫着。而现在它们就要落到一个陌生人的手中去了。

马里努斯自己心里知道,为了把自己的事干好,把该付的账付清,他这一辈子确实是含辛茹苦。他给牲口喂的是好饲料,他照料自己的耕地,只要他能做到,他就还清那些债务和利息。他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而是一言一行都合情合理、谦虚谨慎的人。

他又回到了屋里,托拉已经把酒瓶拿了出来。平时,马里努斯在家里,只在节日里才喝点儿酒。

“现在你该坐一会儿,喝上一杯了,马里努斯。”托拉说。“人在思虑过度的时候,需要喝点儿东西。”“一个人付不起利息,可不能靠喝酒来帮忙。”马里努斯说。“嗨,别瞎说了。”托拉说。“谁也不会说你见了酒就没命的,这是借酒浇愁嘛。”

尽管现在正是晌午,马里努斯还是斟上了一杯酒。两三口劲儿大、味香的酒下肚后,他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我有个兄弟劳瑞茨在美国。”他说。“我们好多年没听到他的音信了,也不知道他混得怎么样了。我们要是有他的地址,写封信求他帮帮忙,这不算一回事。”

对呀,托拉也这样想。人们常说,在美国,人们能挣许多钱。也许有朝一日劳瑞茨口袋里装满了钱回到丹麦。他可不是那种不愿帮助自己骨肉兄弟的人。

有人敲门,原来是西利乌斯。他生得膀大腰圆,长着红胡子,脸膛儿红得像太阳。“好哇,你在这儿喝酒哪。”他说。“来喝一点儿吧,西利乌斯。”托拉对他说。“谢谢,那我就从命了。”西利乌斯笑着说。“我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对酒说过不字。”马里努斯把律师写来的令人伤心的信告诉了他。一切都过去了,他将失去自己的庄园。

“你真是太老实了。”西利乌斯说。“其实,你还能维持一段时间。你看,我的情况同你一样糟糕。但只要我能维持下去,我就不卖掉庄园。我已经卖了一匹马和两头牛。如果我还欠账,我就再卖牲口。”“这是违法的,我可不愿意这么干。”马里努斯吃惊地说。“你这可是在变卖家产。”“人在没有饲料喂牲口的时候,卖掉牲口是合法的。”西利乌斯自信地说。“难道要我让牲口都饿死?有谁能告诉我,我可以上哪儿去借钱?”

在厨房里,玛格达来看望托拉。她们坐在饭桌旁喝着咖啡,玛格达诉说着自己的不幸。安德列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呢。

“他太吝啬了,就是他的好朋友死了,他也会从死人眼眶里挖出五个欧耳[1]来。”玛格达抱怨着。“我没法从他那儿拿到工资。我在他那儿已经干了好多年了,对他一直是忠心耿耿、客客气气。可是每逢我要买一条裙子或是给女裁缝付钱的时候,我总是无法让他给我一张十克朗以上的票子。他都快欠我三千克朗了。他总说他手头没钱。”

“这可是一大笔钱啊,玛格达。”托拉说。“你这下可有钱了。”

“他也不愿意同我结婚,尽管他起初答应过我。”玛格达说。“男人比畜生还坏。他们一旦将一个穷女人弄到手,就把自己所有的起誓和许愿都忘得一干二净。安德列斯真不是人,要是你哪天听说我被人打死了,那就是他为了赖债才把我杀死的。”

玛格达用激动的声音又谈到了男人们的罪恶。什么拉斯·谢伦格莱的儿子康拉德一直在追求店主的女儿梅塔啦,什么马斯·隆德过的那种生活,同他的基督教徒和大农庄主的身份实在不相称啦,他有两个老婆啦……玛格达什么都知道。他们三人睡在一间卧室里,农庄主就睡在他老婆和小姨子中间,他要是不经常弄错才怪呢。说到这儿玛格达也笑了。

“还有西利乌斯……”玛格达说。“低点儿声。”托拉打断她。“他在屋里同马里努斯聊天呢。”玛格达放低了声音,议论起西利乌斯来。他这个人真让人讨厌,整天喝酒,到处游荡。可是这样一个身无分文、从外地流落到本乡的人,还能有什么别的指望呢。“菲德丽克的老娘就是因为女儿要同西利乌斯结婚才气死的,现在,菲德丽克要自作自受了。”玛格达说。“她生不了孩子,得的是不孕症。而他在变卖牲口,你看吧,他的下场是坐班房。”

这时,玛格达的声音放得更低了,猜测着菲德丽克怎么会跟上西利乌斯的,那会儿他来到这个教区的时候,只是光棍一条。有些男人对女人有一种特殊的魅力。玛格达由于恐惧而放低了声音,说起她出生的那个教区里关于一个铁匠的事。他只要让某个女人闻一下他的手帕,他就能把那个女人弄到手。玛格达讲到那个铁匠怎样诱骗了大农庄主的老婆,甚至还让一个教区执事的太太顺从了他,她那瘦瘦的脸颊顿时绯红起来。

“嗨,这种法术肯定好多人都会。”托拉笑着说。“安德列斯是怎么让你顺从了他的?”

男人们还在屋里坐着,已经喝得满脸通红,酒瓶见底了。西利乌斯问,是不是差个孩子再搞点儿酒来。“行啊。”马里努斯说。“可是我们在他的账本上已经欠了不少钱啦。要是斯基夫特得出一个印象,以为我们把钱都花在喝酒上,那可不好。”“你以为我能用别人的钱给我买酒喝吗?”西利乌斯生气地问道。“让小家伙说,是我让他去的,付现钱。我已经卖了两头牛、一匹马。我自然可以请别人喝几口。要是我保不住田产,我的继任人也别想得到一丁点儿好处。要是你缺钱,我可以借给你。我们一直是好邻居嘛。”“我不要,谢谢你。”马里努斯说。“我一向敬重你,你是个正派人,马里努斯。要是你现在需要钱,就拿十克朗去用。”西利乌斯说。

马里努斯摇摇头拒绝了。十克朗可是不少钱哪,对一个人表示信任也是件好事。可是,西利乌斯正在变卖自己的家产,沾上这种事可不好。一个男孩子被打发去买酒,西利乌斯给了他一点儿零钱买糖吃。“这些孩子对你可有用啦。”西利乌斯说。“嗨,反正不坏吧,”马里努斯说,“他们的体力智力都挺好。十个人哪,都快够得上打仗时一个下士所带的队伍了。我真想生他一打,可是不行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西利乌斯的脸色阴沉下来。“能生儿育女该多好呀。”他说。“我没有孩子,但责任不在我。过去我在南边同一个姑娘生过一个男孩。这孩子后来死了,我也用不着为他花费和开销了。可是菲德丽克生不了孩子。”“好多女人都有这样的毛病。”马里努斯说。“我曾听说过,她们可以去做手术。”“这类话听得多了。”西利乌斯说。“女人要是不会生孩子,你拿她也没有办法。要是那个男孩没死,我们本来可以把他接过来的。”

男人们稳稳当当、慢慢悠悠地喝着酒,直到托拉送来了晚饭。她让孩子们出去玩,让孩子们看着自己的老子往肚里灌酒没有什么好处。不过,托拉还是满面笑容,劝酒助兴的话不离嘴。像今天这样的日子,老爷子们应该喝点儿烈性酒。

屋外传来了琴声。红色的晚霞下有个瘦小的男人在拉手风琴。孩子们围着他,互相搂着腰在跳舞。西利乌斯朝窗外看着。“唉,我真羡慕你的这些孩子。”他说。“你在床上可是个麻利人,尽管他们使你失去了田产,可你的这点儿功夫谁也拿不去。”“是这么回事。”马里努斯笑了。“可是像托拉这样一个老婆,现在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我们请法兰斯进来吃点儿面包、喝点儿酒吧。”西利乌斯提议。“为这几个钱到处奔波拉琴,也不容易啊。他的日子不比我们好过。”

马里努斯一看到自己的这些孩子,心中便感到宽慰。他走到外面请手风琴手进屋里来。一般来说可没有这个习惯,一个有房产田地的人请一个流浪音乐师来家里做客。但这恐怕也是他最后一次请人到他家来吃喝了。法兰斯谦恭地在桌旁坐了下来,马里努斯打了个手势请他自己动手吃喝。西利乌斯接着给他满满地斟了一杯酒。

“你能挣到几个钱呢?”西利乌斯问。法兰斯说,收入实在少得可怜,尤其是今年,年成这么差。“是呀,那些有钱的人,什么也不愿意给。那些想给点儿什么的人,却什么也没有。”西利乌斯说。“相信我吧,我知道这些事情。我过去找不到活儿干的时候,也是不得不挣扎着过日子。不过,四处流浪也不错,一个人自由自在,一无牵挂。”

法兰斯缩着肩膀,憔悴疲惫,并不像个流浪好汉。可是酒很快温暖了他的心,他活跃起来,跟西利乌斯一样喝得满面通红。“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到处流浪。”西利乌斯说。“我又要去过这种日子了。他们要拿走我的田产,让他们把我那个丑老太婆一块带走吧。我宁愿死在大路上,干杯,法兰斯,这样的招待,你不是每天都能碰得到的。”

法兰斯表示同意,这样的好客款待不是每天都有的。不过,平时的日子也还过得去,尤其是夏天,冬天的日子就难熬了。他举起酒杯唱起来:“天寒地冻路漫漫,走了东庄去西庄,找块面包填饥肠。”马里努斯点头称是,觉得法兰斯的情绪现在好了一些。

马里努斯心烦意乱,他感到自己是在同这些名声不好的人一道做违规的事情。他觉得神志恍惚,好像走在一条危险的道路上。“我得离开这个地方了。”他说。“这不是什么秘密。我真倒霉,要不然我还算得上是条硬汉子。谁也不能说我别的。这些日子我也对付过来了,而现在我却要去流浪了,去拉手风琴了。”孩子们悄悄溜进屋来,在角落里瞅着手风琴手。“他们想听你唱歌呢。”西利乌斯说。于是法兰斯拉起手风琴并唱起来:

我常常坐在我那简陋的小屋内,

思念着我那消逝的青春年华。

每当我想起那悲惨的生活,

泪如泉水流出我的眼眶。

每当冰雪覆盖了原野,

每当严寒笼罩了大地,

每当小鸟停止了歌唱,

我感到孤独和被人遗忘。

把手伸给我吧,姐妹兄弟们,

像我把手伸给你那样,把你的手给我,

大地是我们共同的慈母,

果实既属于你也属于我。

丹麦母亲有着丰满的乳房,我们吮吸着她的乳汁,

在她的怀抱里,有我们最需要的营养,

尽管我要向她诀别,她仍要我在她的膝下小憩。

原谅我吧,我的上帝和造物主,

若是我的罪过违背了你的谕示,

那就减轻一点儿我的负担,亲爱的主,

原谅我吧,原谅我吧,我的上帝。

“抬起头来,”西利乌斯说,“我们这儿并没有人瞧不起你。你有什么好请求原谅的?我们生来啥样就是啥样,同别人都一样。只要有酒,有女人,我们就高兴。我爱喝烧酒,也有个女人。我同姑娘们在草堆里睡过觉,也把别人打得头破血流。”

“年轻时候谁都会有这种事的。”马里努斯说。

“你把别人打趴下过吗?”西利乌斯问,咄咄逼人地盯着马里努斯。马里努斯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动武的人。“那就别在这儿吹了。”西利乌斯说。他的脸在红胡子中熠熠闪光。“有个家伙想把一个姑娘从我身边拖走,我打断了他的脊梁骨,这样的事我今天照样干得出来。”西利乌斯接着谈起他那放荡不羁的经历。那时候,人们都是海量,小伙子们全都能厮打,西利乌斯喝起酒来,比一匹马饮的水还要多。

“我真不走运,”马里努斯说,“这都是因为收成不好,他们要夺走我的田产。不过我是个硬汉子。你们好好听着,不管怎么样,我都能对付得过去。你们听不到人家说我的闲话。”

“我把一个人打趴下过。”西利乌斯声音嘶哑地说。“谁要是惹了我,那就是在玩儿命。你们认识我,我叫西利乌斯·安诺森,南边的一个姑娘让我做了孩子他爹。我喝起酒来就像你们喝水一样。”

他们三个人都显得自信、欢乐和愉快。马里努斯不再多想,反正家产就要卖掉了。西利乌斯若有所失地想着自己的事业。他把乐师拉到自己怀里。“你是我的朋友,”他说,“谁要是欺侮你,你就告诉我。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不怕西利乌斯·安诺森的。只要我一进酒店,店里就谁也不敢出声。他们知道,我是他们的头头。你是我的朋友,只管相信我。”

法兰斯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把手伸给我吧,姐妹兄弟们,”他唱起来,“像我把手伸给你一样,把你的手给我。大地是我们共同的慈母,果实既属于你也属于我。”

两位客人回家时,天色已经很晚。马里努斯把他们送到院子门口。这是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月光下的海湾波光潋滟。马里努斯站立片刻,凝神注视着这份不久就要不属于他的家产。第二天早晨,托拉把他推醒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该起床了,马里努斯。”她说。“你记得吗,今天你要进城去见律师。”

马里努斯不记得这件事了,他的脑袋昏昏沉沉,但是如果托拉说他得进城,那他就该动身。

“能尽快做完的事,就千万别拖。”托拉唠叨地说。“我们在这里待得越久,就越舍不得离开。”

“也许还能找到一条出路。”马里努斯说。

“耗子掉进了捕鼠夹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托拉微笑着说。“行啦,你该走了。我把你的好衣服都准备好了。你回来时,我给你做一张大肉饼。一个人只要没病没灾,也就该心满意足了。”

马里努斯步行到了费奥厄城,他告诉律师,这笔钱他筹集不了。他们谈妥,最好的办法是,由斯寇特律师设法给他找个买主。十四天后,马里努斯·彦森的住所卖掉了。

注释

[1]欧耳、克朗是丹麦货币,100欧耳=1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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