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笙回到了餐桌上,刚坐下,琴姨夹了一夹菜到她的碗里,一面问:“海笙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工作上的事。”
她低头去夹碗里的菜。
琴姨笑着说:“海笙你马上二十五岁了。是应该考虑自己人生大事的年龄了。有男朋友今年过年就带回来。”
这还是琴姨第一次问她这种事。没有任何的前奏,说实在话,一时间她还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她。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和梁铭樾算什么。
好像与爱情无关,与真正意义上的男女朋友无关。只是有时候,彼此需要。
她吃着菜,陪笑道:“我还不急呢!”
“那姐,你这句话的意思是有男朋友还是没有男朋友啊!”
她抬头,发觉全家都看着她,期待着她的答案。
“在谈。”
不知他们的目光让她紧张了还是什么缘故,她几乎没有思考就神经质般地说出了口。
听到了她这个肯定的答案,大家都很开心。
琴姨说:“那过年的时候就带回来见见面。”
“到时候再说吧!”她敷衍着。
她怕大家会就着这个话题聊下去,于是急忙转移了话题。倒是很成功地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话题上。
回家的第一个夜晚,她就失眠。
其实,她这个人一般极少失眠。
也没有认床的习惯。
这夜的失眠却来得莫名其妙,她自己觉得没有源头。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几次,盖在身上的空调被也被她踢到了床下去了,这么一番折腾,她更加的清醒,睡意全无。
窗子的一角正好可以看见一轮明亮的圆月。大片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一室的温柔月光。
她想起了一年多前,在海上和梁铭樾邂逅的夜晚。风平浪静的海上,低低的夜空中也有一轮美丽的明月。看着窗角的圆月,她竟觉得这轮明月跟一年前海上那轮几乎一模一样。亮而圆,温柔中带着点风情。
距离海上那一夜,快两年了,那晚的有些场景她却记得很清楚。不是她故意想去记,而是从那晚起好像有些记忆就生根在了脑海里。
现在回想,有种事情就发生在昨天的错觉。一晃,快两年了,其实有些遥远了。
近来,大家都在提年龄,提人生大事。
现在她的家人说起这件事也异常的激动。
她不得不承认,她心中起了涟漪。
下个月,她就二十五岁,确实是到了一个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夜里的风透过玻璃窗户的缝隙吹打着薄薄的窗帘,窗帘在空中小弧度地摆动着,一起一落。
她的心有几分徒生的凌乱。
她翻着个身,背对着窗户,闭上了眼睛。
许久之后,困意才袭来,她才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