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陆1505年,谷雨,东岛尸人部队突然对盐广城发起了进攻,这些尸人果真很难缠,把从无极大陆流传过去的兵书读无比透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仅仅选择登陆的位置让人捉摸不透,时间还提前了整整十天。好在,落日营的将士们有所防备,没有让他们得手,但仓促之中,也丢失了几处渔村。这些尸人就以这几处渔村为基地,大兴土木,大张旗鼓地建起了营寨来,气焰十分嚣张。
立夏那天,离盐广城十公里远的落日营里,将军营帐内,各路将军分左右两排端坐,太叔岭在首席的位置走来走去,焦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他怎能不急?这些天来,他已领兵攻打尸人部队营寨不下十次,每次都是眼看要攻进敌营,就有一支神出鬼没的尸人队伍从側面进行夹击,冲乱己方队伍的阵型,将士们苦不堪言、死伤不断。有将军提议,分兵去歼灭这支队伍,这主意倒是不错,但很难实施;一旦他兵分两路,追击那支神出鬼没的尸人部队,敌方大营的尸人就尽数冲出,攻向自己的大营,占尽人数优势的便宜,又把战线向前延伸了不少;后援的军队又迟迟没来到,他只好集中兵力守住自己大营,阻止敌人前进。弃营守城,凭借盐广城城墙的防御力组织反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这事太叔岭是万万不能做的,这个罪人他可当不起。这么多年来,尸人部队还不曾到过城门下,城里的百姓过惯富庶安定的生活,一旦知道,城外的军队挡不住敌军,肯定是要生内乱的,那时候,别说组织反击了,不丢城池都是万幸的。在双方军队激战的这些日子里,城里的那些老百姓、富豪商贾还不是照样天天灯红酒绿歌舞升平,这也从側面说明了全城百姓对国家军队的信任、对他战胜敌军有着无比的信心,他怎么能辜负这沉甸甸的信任?
想到这里,太叔岭开口说话了,“各位将军现在有什么办法对付尸人队伍的犄角策略,打破僵局,请畅所欲言,太叔岭洗耳恭听。”那两排将领个个低下头,沉默不语。
“难道我军大营里,个个都惧怕这些尸人,都被吓得胸无良策了?好,今晚我自领大军与敌军交战,一定第一个冲进敌军大营。”太叔岭见求教没有什么效果,换了激将法。
“将军!”
“将军!你是主帅,怎么能领军冲锋!”
“将军请三思啊,现在还不是决战的时机。”
......
众将士见太叔岭要拼命,纷纷出言阻止。
“太叔将军,冲锋陷阵这种粗活,就交给鲁不凡,给我一千士兵,不攻破敌军大营,誓不回军,将军可在后面提领大军,寻找战机!”这时,身背巨斧满身横肉的鲁不凡站起来豪气十足地说道。
“鲁将军,用这么少的士兵,去攻击敌军大营无异于送命,不行!”太叔岭拒绝了鲁不凡的要求。
“就算是死,总比在这里瞧着那嚣张尸人来得舒服,请将军下令。”鲁不凡掷地有声地回答。
太叔岭当然不是没有办法破解敌人的犄角策略,他是在等鲁不凡站出来,当他听到鲁不凡豪气干云的声音,心中一阵热血沸腾,顿时下了决心,开口说道:“鲁不凡,你领一千士兵,即刻猛烈攻打敌军大营。”
“是!”鲁不凡得到命令后,就昂首挺胸地走出了主帐。
“贺静,你领一千士兵,紧随鲁将军,埋伏在草丛中策应,一旦他支撑不住,立马解围,不惜任何代价保护好鲁将军”
“是!”
“韶北,你带本队士兵守住我军大营。”
“是!”
“其他各位将军点齐本队士兵到营外候命。”
“是!”营帐里的将军向太叔岭拱拱手,就执行军令去了。
这时,大营正前方传来漫天的杀喊声,太叔岭不安地套起了战甲,去执行早已谋划好的策略了。
尸人首领连续几天被北冥国将士袭扰得疲惫不堪,心中正恼火,一听说北冥国士兵又来攻打营寨,马上对着下属破口大骂,“不知死活,抢着来送命是吧!打!打!用全部兵力打。”在他骂舒服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穿衣,跑出大营,查问敌情。
“来了多少人,战况怎么样?”
傍边的尸人头目急忙回答:“将军!人数规模不大,不过.....”
“不过什么?说!”
“不过这次来的都是一些不要命的士兵,不顾生死玩命的攻击,我军死伤不少。”
“围住打!全部歼灭为止。”
“是将军!”
听着这比往时更为激烈杀喊声,尸人首领心生警惕,皱着眉头在思考什么,突然他大叫一声不好,赶紧叫来随从,让他马上去通知山上那支側翼部队,随从还没有走得几步远,山上那支精英部队营地里火光冲天,杀喊声不断,他知道自己中计了,此时再想调动兵力已经来不及了。尸人首领双眼通红,把失去王牌军的愤怒都倾泄到眼前攻打他大营的部队上,手提弯刀,脚踩风火轮般的步法,冲进了战圈,左右的警卫见没法拦住首领,也只得跳进了战圈,拼死护卫。
军队交战,讲究的是士气,首领亲自上阵,尸人部队那种狠劲就上来了,瞬间压小了包围圈。包围圈里北冥国士兵,渐渐地支撑不住,只剩领队将军鲁不凡在那里生猛杀敌。鲁不凡本意不是要玩命,无奈接到撤退口令的时候,他的队伍已经深陷在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了,他突围了几次都没成功,策应他的那支队伍在外围才打了一会,就溃败了,纷纷地弃甲而逃。看到这种情形,他索性把心一横,扎紧裤腰,怀着杀一个赚老本,杀两个赚一双的想法,睁圆双眼,抡起大斧,左砍右劈,杀个全身血红,杀到双臂麻痹,到最后实在举不动斧头,就用嘴巴咬向那些尸人的脖子,有一两个倒霉的尸人,被他咬断了脖子,喷出了血雾,吓得身边尸人士兵连连往后退,拉出一大段距离。这时,尸人首领手拿弯刀指着鲁不凡大声喝道:“你叫什么名字?”
“贼寇,你不配听到我的名字!”
鲁不凡刚说完这句话,尸人首领出动了,只见人群中一道人影闪过,鲁不凡的头颅已经掉到了他的脚下,鲁不凡死了,死时双目圆睁,恨恨地望着这群尸人。
太叔岭这一次可以说斩获不小,他带领着大部队全歼了尸人的精英部队,解决了側翼袭扰之忧。之后,他留下小股部队埋伏在尸人精英部队的周围,就领着大部队赶回大营。他回到大营的时候,噩耗传来,鲁不凡将军战死敌营,贺静放弃解围,独自逃回国都。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如遭天雷,整个人瘫在了地上,他派贺静策应意图很明显,就算是耗掉这两支队伍也要保住鲁不凡的命,谁知贺静这皇亲国戚空有虚名、贪生怕死,打乱了他全盘的计划,害死了鲁不凡。太叔岭与鲁不凡师出同门,而且他的本事大多是从来鲁不凡那里学来的,两人一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他挡不住自己心中的愧疚,突然一病不起,好在他生病的消息,及时得到封锁,才没有造成落日营的混乱,对面那尸人部队也损失惨重,急需修整,顾不上落日营这边的情况。这样才给落日营将士缓了口气,才敢安心等待援军的到来。
时间过了一天又一天,求援士兵派了一批又一批,落日营没有等到援军,连去搬救兵的人也没有回来。
明天就是小满了,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援军要来,早就到了,现在各方人马毫无动静,看来只能另寻他法了,太叔岭想到这里,就召唤各领队将军来到自己病床前商量对策。
“皇上......是个英明的君主,不会相信那逃兵贺静的谗言......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请......各位将军一定要坚守营地,严防尸人部队袭击,家国......存亡,百姓......安危,就拜托各位了!”
在床边的那些将军听后纷纷表态,誓与营地共存亡。
听了这些将军的表态后,太叔岭很感激地点点头,然后交待了一大堆防卫部署,战术策略,还特别嘱咐,不要让尸人部队打到盐广城门下,更不能进城据险而守,一旦进城据守,军心、民心动摇,整个国家就完了。太叔岭今天一改往日精简的做派,变得长话啰嗦起来,说完这些后,他叫人把师无忘请到将军营帐中来。
师无忘这几天并没有参战,这不是说她转性了,而是她根据观察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打仗跟平时她打架不一样,很需要战略战术,所以日夜不停地在恶补兵法、战法。她那九人小组成员,虽然技痒难耐,很想参战,但老大不出声,他们也不敢擅作主张,他们可不想自己哪天身上缺少某个部件,所以只得气呼呼在操练场上疯狂发泄心中的不满。
师无忘被人带到营帐后,太叔岭瞬间像病好一样,在将士们的惊呼下,迅速起身,向师无忘拱手道:“无忘姑娘,我知道你有奇才异能,我想请姑娘带领落日营,守护盐广城!”
“这种恶贼,我当然会杀,而且杀得干干净净的,你就放心养病吧!”师无忘没有正面回答。
“姑娘,贼人自然是要杀,我是想让你替我统领落日营将士杀退敌人、歼灭敌人。”太叔岭终于把心里想说的话明确地表达出来。
师无忘心里不愿意带这群人,但她感觉到太叔岭生命不断地在流逝,有点不忍心拒绝他,只好改口说,“这,不好吧!”
“将军!这怎么行?”
“将军!先不说她有没有奇才异能,她一看就是个没带过兵、没打过仗的女娃!”
这些将军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自然不愿意受制于这个来路不明的少女,心里十分紧张,纷纷地开口劝说太叔岭。太叔岭听到将士是这个反应,心里非常的恼火,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吼一声:“我是统军将军,还是你们是统军将军?这时候落日营还是我说了算!哪个不服从,马上赶出落日营!”这些将军见主帅执意要这样,也只能点头答应。
“姑娘.....请你一定要答应我。”太叔岭缓了缓口气继续央求师无忘。
“好!”这次师无忘没有让太叔岭失望,很简单很痛快地答应。
“可惜了,可恨啊!不能提剑杀贼...不能和姑娘一起并肩作战!......可惜了!可恨啊!”说完太叔岭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就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