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琴本来自视甚高,但她虽然会武功毕竟还是依仗暗器和蛊毒,现在这两样东西既然都派不上用场,她就老实了很多。而且她对云臻臻很感兴趣,还想着让她交出解药。
墨岚渊说:“你没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说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风琴妩媚一笑:“我有什么目的,我现在一个风尘女子,不过是想多挣一些资财图个安心罢了。”
“是吗,那你就说说你是怎么谋划的。”
事情就是他们推测的那样,她先是和武方年搭上了线,然后又用了一些小手段哄骗他去了赌坊,因为欠的银子多,她又帮他和吴德明牵上了线,让他断了对紫烟的爱意,甚至想要出卖自己的爱人。
云臻臻问她:“那你是不是对他下了蛊,他不是以前就喜欢肖紫烟吗?”
风琴有些激动:“别什么事情都推到我头上,他要是没有那个心,喝闷酒的地方有的是,还用来我春风楼?他就是个没胆量没坚持的懦夫,我不过是放大了他心里那些不堪阴暗的念头罢了。”
至于所谓的同心蛊,风琴笑道:“那根本不是同心蛊,是我炼制的对愁眠,不过是一些寻常迷惑人心的蛊,不然你当她能突然醒悟过来。事成之后,武方年能控制最好,不能控制就把他推出去当挡箭牌呗。”
那个假死的蛊本来就是她想用在肖紫烟身上的,那些失踪少女不过是一些无辜的实验者。但她不承认对她下了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忽然去世的。
“是她自己蠢,相信那种男人的鬼话。我还特意安排了吴德明,就是想看看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还能不能那么风光。”
肖炼强忍怒火,生怕自己出手她就来不及说重要的事情,只是心中对她的恨意更深,等待她的绝不是干脆利落的一下了结。
墨岚渊问道:“无论你是想要肖家的东西还是自己本身有些癔症,这个故事都勉强说得通,可你对付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他也没等风琴回答,就有些嘲讽地说:“故事很精彩,但是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是和从前的金蚕门内斗有关吗,你一个大长老突然叛乱,又沦落至此,很不甘心吧。”
云臻臻顺势说:“看你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莫不是和掌门吵架才离家出走的吧。那个掌门也是个神神秘秘的人物呢。”
风琴尖叫着反驳她:“你知道什么,我和他没关系,不要用那种暧昧的语气。”
她忽然又冷静地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当时是苗疆天分最高的苗女,为了帮他成大事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但是我把他当爱人,但他只把我当成一个扩大版图的垫脚石。多么可笑啊,我真是个傻子。”
她看着那人谈笑风生地将自己当成那些以色侍人的工具,回想起来和她现在做的营生有什么区别呢,还不如现在自由。
那时恨意上涌,她策划了叛乱,虽然被镇压,但是她当时也重伤了那个人,她亲眼看着他血流如注,万蛊噬心。她本来就只擅长制蛊,就只能匆忙带着一些人连夜逃走。
但她还是想有朝一日回到金蚕门,坐上最高的位置,看看那到底有多好,能让一个人背信弃义,她也要做那个把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的人。
她踌躇满志地说:“我也不想当什么神女,不过看别人被耍的团团转真的特别有趣。我要夺回我的位置,重现金蚕门昔日的辉煌。”
墨岚渊说:“所以那个装神弄鬼的组织首领一定给了你不少承诺吧,可惜,他能给你希望,自然也能和你的敌人合作。”
风琴当即否认,不承认有什么人支持她,只说是自己的野心。
“是吗,想不到你还真是相信他。你不想想,为什么近年来都传出风声说金蚕蛊在你的手里,为什么你那些手下都不反抗就把你卖了。当然不过是我的一点猜测,算不得数,不过如果是真的,你还真是可笑,不过又是一枚不自知的废棋罢了。”
她嘴上说着不可能,心里却好像有些明白了,那人必定对局势了如指掌。一定是那个混蛋,他从阴曹地府回来了,神也找了他。
神从一开始就对她不抱期待吧,怕是早就和那人谈好了条件。能看到两败俱伤最好,不能的话也可以借他们的手除掉她。
提玛,不愧是大巫师,真是好手段。曾经他说西兰,我们要像那些中原人一样,永结同心,一直不分离。她就信了,还想着重新做出同心蛊。到头来,他连一条活路都不给她留。
自此她像是一瞬间失去了生气,在一败涂地后,只能自嘲,论玩弄人心,她果然还是当初那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傻子。肖炼亲自把她带走,看样子是要动手了。
墨岚渊没有插手肖炼的事情,而是和云臻臻说:“看来,这次的事情,和那个组织也有联系啊。他们这是准备除掉我吗?只靠她,未免太过儿戏。”
云臻臻摇头:“他们虽然主要志在金蚕门势力,不过这次更像是一个试探,像上次一样。风琴虽然这次解决的算是轻松,是在你我、姚少谷主一起同行的前提下,若是只有你自己,她未必不能得手。”
“我不是说你一个人打不过她,只不过她毕竟是苗疆一等一的制蛊高手,这次也只是我们有备而来,她又被我突袭才能赢。那个掌门若是能死里逃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实力不知比她高了多少。”
墨岚渊同意:“是的,那个掌门怕是个劲敌。况且,看样子那个金蚕蛊八成还在他们手里。你这次的行动会不会让他们盯上你?”
云臻臻笑道:“我这次出风头,一是怕你受伤,二也是故意向他们展示一些本事,我落雪山出身的楼主未婚妻,怎么说也不能太弱啊。”
不然,夫人可是会生气的,为墨岚渊挡掉一切危险,是她的责任。
墨岚渊凝视她,云臻臻没有回避,第一次直视他:“墨楼主,回去之后,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说。这是另一个落雪山的秘密,你会感兴趣的不是吗?”
墨岚渊若有所思,欣然应允,竟是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