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汉亭一直在琴阁,除了每天打理阁中事务,其他时间,就是期盼着墨蝉会来琴阁找他,这样,尽管有些累,他也觉得有盼头,不会过于无聊和枯燥。
身在蜀山的墨蝉,她完全不知道杨汉亭的这些想法,依旧心如止水的待在蜀山,没有想过杨汉亭一下,他们二人两地相隔,这其中自然给了凌雨之一些机会和方便,他总希望墨蝉会主动和他搭讪。
墨蝉也不知道凌雨之的想法,只是每次看见他的时候,总觉得他在观察自己,虽然不是很明白原因,她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不敢有所越矩。
其实,凌雨之心里一边希望她和自己搭讪,一边又十分害怕,和排斥,犹如冰火两重天,极度的不协调。
别人看不懂他也就算了,墨蝉还看不懂吗。
每次看见他,墨蝉就远远的避着,生怕他误会一下。
蜀山的这些事情,杨汉亭也就大概的有个概念在心里,只是,他每天的等待,换来的都是失望,他不想等到久了再去清醒,这天,他终于明白了,墨蝉不会来,于是,他独自坐到了内阁,想着怎么和她联系上呢,或者见她一面,哪怕告诉她自己对她已经不再期望什么了。
这天,他终于忍耐不住,来到了蜀山,他急匆匆的样子吓坏了在那里悠闲的弟子,他本来以为要去玉霞峰才能看见她,哪知道,她就在广场上待着,这时他已经顾不得旁边有没有凌雨之了,他直接走到她的身边,给了她一巴掌,扯着她的衣服说:“你不在玉霞峰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背着我和臭小子在一起?”
墨蝉怔怔的看着他发怒的样子,一时感到错愕,一只手拂着脸,样子无辜极了。
他其实没有感觉到凌雨之在旁边,怒气渐渐的降了下来,虽然还是抓着墨蝉的衣服,始终没有放手,墨蝉的样子也越来越是满脸的不解。
“杨少侠,你误会了,墨师妹在你离开之后,始终没有和凌师兄说过一句话,我们都可以作证。”旁边一个弟子这么劝道,因为他看着墨蝉心疼。
墨蝉最后也忍耐到了极限,愤恨的离开了那里,杨汉亭和所有人只是这么看着她离开,没有一点办法。
…………………………
这之后,杨汉亭就回到了琴阁,默不作声,寂静异常,他想起之后自己被一群蜀山弟子言语羞辱,就感到无地自容。
那叫一个丢脸,真是前无古人,尽管不知道会不会有来者。
这一天,他都待在琴阁的内阁,没有走动一步,外面的喧嚣,有些令他感到不能安静,就算不是针对自己,那也是一样的效果。
他想问,为什么墨蝉没有去琴阁找他,依然要留在蜀山,他又自问,难道自己就这么比不上凌雨之,付出了这么多,她还是无动于衷,没有一丝改变?
这场轩然大波,蜀山人人自危。
作为蜀山弟子,自然帮里不帮外,可这个时候,大家都感觉到杨汉亭是来真的。
在大家默默离开之后,杨汉亭也离开了,虽然他独自站了片刻。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坐在阁楼上,看着头顶的月亮,不禁开始出神,像是有些忧郁的神色,心中若有所思的。
他在想这时候墨蝉在干什么,这是他第二次打她了,第一次是因为柳绿兰,这次是……
他此刻只想静静的待着,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想。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阁楼外的一些声音,令他突然坐了起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这时候已经是黑夜了,是谁来了琴阁?
他终究放弃了念想,不去理会,不久,两个弟子带着一个人来到了阁楼,听着脚步声,他感觉像一个人,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面前。
“师弟,墨蝉姑娘来了……”那个弟子这么报道。
“杨汉亭,你是什么意思,这么久不来找我,亏我还担心你出事,你告诉我。”墨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杨汉亭回头看见确实是她,一时间陷入了无限的深思,许久没有回过神来,有点像是受惊过度?
虽然,墨蝉第二天就走了,毕竟这里是琴阁,全都是男人,她一个女子不好多呆,她的气场也驾驭不了这里的氛围,不像是焚梅。
尽管如此,那也让杨汉亭感到后怕不已,许久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之后,曲中亭来找他,看见他还望着大门的方向,就知道他有些受惊过度了,这个柳绿兰来的也真是时候,那么晚了!
“你为什么不留她呢,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一个晚上就让人家走了,你过意的去吗?”曲中亭看着他淡淡说道。
杨汉亭他坐下来,笑道:“是她自己要走的,我也没有办法。”
“好吧,我只是来看看你,怕你一个人不好过,你要是没事就到清风阁来找我。”曲中亭温和的说。
然后,他就走了,那牢里还关着左平之,杨汉亭有些不放心。
幸好,牢里没有传来什么意外的消息,否则,他可真不会放过她了。
或者,她是想让左平之知道,她来过这里。
“哼,好一对恩爱的男女,怎么偏偏会落在我的手上,真是可笑。”杨汉亭心里这么想道。
…………………………
到了下午,他去了一趟清风阁,一直和曲中亭待在一起,曲中亭也耐心的陪着他,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让气氛感到沉闷。
曲中亭发现,他今天的心情很好,比之前那几天像是开朗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柳绿兰的关系,估计也没有第二种可能了,他对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很快选择忘记。
自那一日柳绿兰去了一趟琴阁,这件事就在八派中传的沸沸扬扬,杨汉亭开始不在琴阁待着,而是四处走动,在各大派之间周旋,大家始终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以为他只是没事找事,后来才知道,他是想要炫耀自己捉到了左平之。
他先是来到了破星宗,这里是南静楼当掌门,背后也是以清逸马首是瞻,一切都是他说了算,没想到这次他仅仅是捉到了一个左平之,就得意的不知自己是谁,倒是令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
他一踏进破星宗的大门,清逸就知道了,他在破星宗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大家几乎没有一个敢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告诉大家,要邀请所有人去琴阁,看看左平之的狼狈样。
后来,他出了破星宗,遇到了一群人,他们是原来北荒阁的存余弟子,只是,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经过了解,原来是清逸接纳了他们,让他们待在破星宗,听见这个消息,杨汉亭真的感觉是一阵暴戾之气涌了上来,本来自己是来炫耀的,却没有想到发现了这样的事。
他本来计划要去九幽派的,现在什么心情也没有了,想了一想,他还是决定上路,不久就来到了九幽派,了劫叫几个手下弟子接待了他,杨汉亭无心闲坐,也不想喝茶。
无奈,了劫躲得远远的,根本不来见他,杨汉亭起身去找他,在花园的一处假山附近看见了他,这个花园很是美丽,装点的花团锦簇,很是有模有样,了劫正在那里下棋,没有发现杨汉亭。
杨汉亭自觉无趣,想起破星宗收留了那些残余的弟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立刻转身离开了这里,他回到了琴阁,不在到处乱走,想要计划着给破星宗一些好看。
都说清逸是和夕暗在一起生了个孽种,这个人怎么偏偏是自己呢?
现在他还和自己对着干,这是要闹哪样呢?
琴阁弟子看他这几天精神有些不对劲,经常一个人神神秘秘的,问他他也只字不提,他们团结一心,不想看着他被外人欺负,要是因为他,再影响琴阁,那可真的后悔都来不及了。
破星宗的人这是明摆着和自己对着干,杨汉亭已经想不出一点办法,想到神界的人,他就只有头痛,更不敢去和他们对抗什么,清逸这时候也是在天上紧紧的看着他,若是他敢有一丝异动,他就会直接找到琴阁来,到时候自己会做出什么,那真是谁也不敢下定论了。
就在杨汉亭渐渐感到被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清逸去了一趟破星宗,他给南静楼下了一个命令,让所有人去一趟北荒阁,尽管那里已经一片荒芜,仿佛有那么四五个北荒阁的弟子偷偷的在那里,过着苟且偷安的生活。
其他门派听说这个消息,都没有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他们就纷纷去了北荒阁,北荒阁原来的阁主是萧一脉,并不是左平之,左平之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得意弟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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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许久不见的萧一脉那天也出现在了那里,而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告诉别人自己是被人通知来这里的,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清逸想干什么,那天,北荒阁也什么都没有发生,令大家空走一趟。
杨汉亭和琴阁的弟子知道这件事情,虽然他们没有去,可是这样大的动静,不是做给琴阁看的,是做给谁看的呢,难道一切仅此而已吗?他们还会有什么后面的花招?
蛇既然已经出了洞,就不怕它跑了。
琴阁的人现在反而像是不敢出洞的猎物,因为知道敌人已经在对他虎视眈眈,他们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去惊扰了他。
这件事情也因为他们的安静而告一段落,破星宗可没有因此安静下来,而是不时的去其他门派走动,有些像是湖面泛起的粼粼波光,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琴阁的祖先是乔莲,他是一具千年的骷髅受了日月精华,经过了很多的波折,才成为了神主亲赐的髅仙,继而创立了琴阁,那些规矩也是他立下的,经过了七八百年,琴阁依然屹立不倒,都是因为乔莲他每一步走的都很扎实,打败了该打败的所有敌人,凭着威严走到今天。
临西的死给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造成了不小的挫折感,这是琴阁有史以来发生的最大的事。
琴阁一直以为有神主在背后撑腰就可以万事大吉,可是自那以后,他们不再指望他,而是想着自立自强,孤军作战,远在天上的神主自然知道自己这次失误太大,好好的一个临西就这样死在了他的眼皮低下,他向来视琴阁为心腹,这样一来,也算是关系走到了尽头。
清逸心想这次不闹出点动静,自己可就在神界白混了。
在这样的情势下,杨汉亭知道还是有人站在自己这边的,就比如南静楼。
这些日子,要不是他到处打理,天下早就乱了套了,更不用说琴阁还能像现在这么安静,他有几次经过琴阁,都是避而不入。
他心里在想,儿子再厉害,也斗不过老子,他很是担心这场笑话会闹的太大,每每在人前都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几乎不敢乱说一句话,尽管不少人都想从他口中问出一些什么,他也只是避而不答,尽量转移话题。
一切就在大家感到紧张的时候,杨汉亭还是走出了琴阁,他来到九幽派,问及他上次去众仙阁的事,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提醒大家,是不是忘记自己是仙帝的事了?居然个个疯疯癫癫的?
他这一出来,一来安定了人心,而来,就是要摆平所有想要针对众仙阁的人,哪怕现在你们都深深的躲藏了起来。
他就是想到谁就往谁那跑,蜀山的人就和这件事情没有一点关系,他们完全没有针对众仙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