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都指向了南静楼,而不是清逸,杨汉亭看似一边在九幽派周旋,其实他都是在注意破星宗,还有南静楼,他可以确定这件事情一定是南静楼在后面捣鬼,而不是清逸。
了劫指着杨汉亭聒噪道:“我说琴阁的掌门,你到底长没长眼睛,我这九幽派是你撒野的地方吗?就算你是未来的仙帝,那也弄错了地方,你趁早回你的琴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这时候附近看热闹的弟子聚了满满一院子,了劫的脾气一向是十分火爆的,却很少像今天这样。
他一边发火,一边看了一眼旁边聚集的弟子,样子十分的气恼。
杨汉亭只能压一压自己的脾气,不能两个人相互对着干,那样真不知道什么下场,看了劫的脾气若是再和他顶一句嘴,都没有好果子吃啊。
他伫立在了劫的面前,一副悠闲的模样,面带着笑意,了劫自然是奉陪到底的,他瞄了一眼杨汉亭的得意样子,不禁问道:“你看着我干什么,我们九幽派很好惹吗?你要赖在这里。”
“你说笑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针对众仙阁,他们哪里招你惹你了,我最后告诉你,我会力挺他们到底的,要想解散众仙阁,除非从我的身上踏过去,明白吗?”杨汉亭一边走,一边警告道。
了劫气的无话可说,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杨汉亭依然立了片刻,看见他不再说话,也就一个转身离开了这里。
了劫看见他离开,自己也走了,虽然还是一副气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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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汉亭离开没有多久,了劫在九幽派发了一场火,说弟子是一群废物,也不知道帮他,只是会看热闹。
杨汉亭离开九幽派,一路去了昆仑山,在那里,他正想走到崖边去看风景,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那里,走近一看,认出来是清逸,他本来犹豫了一下,可是他好像发现了自己,于是,杨汉亭不得不走近去。
他干脆走的快一点,来到了他的面前,虽然自从那次仙界邢台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可是他的样子依然没有变,虽然多少增加了一些难以言说的幽深,杨汉亭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可能是一个人从年少变成了历经风霜的成年人吧。
清逸知道是他来了,看了他一眼,随即看向远处,一脸的不屑,特别是他的眼神,带着一种轻微的藐视。
他高高的身材一身淡蓝色衣衫,迎风看着远处,大有出世之感,真不是一般神仙可以比的,那种出尘的洁净,和一尘不染,和杨汉亭有些像,那种桀骜却是杨汉亭比不了的,只能乖乖的俯首称臣。
杨汉亭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静的站在他的旁边,心中若有所思,考虑着要不要走,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头牛,不小心撞到了墙角了。
杨汉亭看见他低头看着地上,似乎在想整人的事情那种样子,鬼鬼祟祟的,虽然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
最后,清逸也没有说话,杨汉亭只有默默的离开,他心里在想:“夕暗真是不会看人,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还没有我坏……”
他一边走,一边想,终于离开了昆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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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回到琴阁,听说了清逸去了破星宗,他想想也害怕,虽然自己身为仙帝,可也是他的儿子,没有儿子不怕老子的,他也一样,而且不是一般的怕,想起他就脸色苍白,就恨没有地方立足。
唯一的办法,就是告诉自己还是夕暗的儿子,他是神,自己不应该高攀。
自从那次被临西打伤之后,他之后醒过来就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个人在捣乱,不是影响自己的这里,就是那里,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有时候,自己甚至会和他灵魂转换,完全是他在走路和思考,或者行动。
也是因为他,杨汉亭才知道墨蝉是那么喜欢自己,以前都没有见过她那些奇怪的眼神和举动,还有那个柳绿兰,那可谓是自己讨厌的类型了,可是那个他,却是偏偏喜欢她的样子,令人大为不解。
杨汉亭十分嘲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遭遇,他居然不怕自己的压制?杨汉亭也是后来知道清逸是自己的父亲,这不算什么,他可以比他更加的优秀,不论哪方面。
想着这些,他终于可以去一趟南海了,他想去看一个人,以前他就觉得这个人一直很在意自己,想要和自己一较高下的样子,梵音阁,飘然岛,海神。
多年前的时候,他去过一趟梵音阁,他也就是那时候认识的曲必清,他是南海的海神,第一次见面,曲必清就直接告诉他,有时间他想和自己在这片海上较量较量,杨汉亭犹记得他当时的语气和神态,是那么的让人奋不顾身想要一口答应他。
尽管时隔多年,杨汉亭相信他不会忘记自己,他到达梵音阁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在海边站了片刻,立刻转身回到了梵音阁的里面,应尘热情的招待了他,给他安排了干净的禅房。
应尘没有多说什么,就匆匆的离开了。
他熄了灯,躺了下来,黑暗中,他想起了凌雨之……
在他进入梦乡的那一刻,他依然在想着蜀山,想着他,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和墨蝉发生了那个关系,想到墨蝉,他一阵热血沸腾。
这是自己的永远跑不了,他相信自己不用在墨蝉身边,不把她放在心上,墨蝉依旧会紧紧的归属于自己,凌雨之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自己没有必要和他计较,反正他在自己面前也是一幅老实的样子,反而,像曲必清这样的角色,更是会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的,不过,有时候不经意间发现凌雨之也有男人的一面,而且那么桀骜不驯的,令他忍不住刮目相看,有些想要亲近,看错一个人感觉其实是不怎么好的。
他大失所望的不愿意再多想这些,很快进入了梦乡。
话说凌雨之在蜀山被那个和焚梅闹矛盾的弟子打了之后,他就开始防备着,害怕再因为焚梅而陷入不必要的麻烦,可能一时之间大家都觉得焚梅是他故意带上蜀山来给大家捣乱的,既然这样,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所有人都开始防备着凌雨之。
其实凌雨之自觉是十分无辜的.
他每次看见焚梅都是满腔怒火,恨不得把她也揍一顿,焚梅看见这样的事情,也就只能学着收敛,不敢在他面前违拗一下。
凌境云看见凌雨之终究是把焚梅收服住了,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现在就说杨汉亭,此刻,窗外的阳光一点点的照射在他身上,一股暖洋洋的舒适感遍布了全身,他发觉自己梦到了墨蝉,只是她还是那副不热情的样子,令他十分烦恼,为什么只有自己在出事的时候,她才会表现出关心呢?
他有些不愿意起床的样子,一直闭着眼,好看的样子仿佛天使下凡一般,进过一番挣扎,他终于在觉定爬起来。
他微眯着双眼,走到了窗前,看见外面一片薄雾,这不免把他吓了一跳,一时间睁大了双眼,紧紧的盯着外面,最后,他回到了床边,疲惫的坐在床沿,他心想,这次突然来南海,也没有和墨蝉说一声,要是回去,可要第一时间去找她。
想着,他起身来到了洗脸盆边,里面装着一些干净的清水,哗啦啦的扑水洗过脸,拿布擦干净,接着洗了手,回到床边穿上了衣服。
他很快出了门,迅速来到了海边,他伟岸的身影行走在海边的礁石上,远眺着海面,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那里飘着无尽的海雾,就像是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清明之气,似被很浓的不正之气所侵袭。
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清,要说的仔细些的话,可能是这里出现了其他的神灵,类似于带着怨气的神灵,不然也不会那么强烈。
他凝视了许久,慢慢转移了目光,害怕和它扯上关系。
他对着海面说道:“曲必清,你在哪儿,可否出来一见,我是特意前来找你的。”
他的话用仙法远远的传了出去,极力的送到海的最远处,相信曲必清一定可以听见,杨汉亭说完这些话,就在那里静静的等候他的到来,样子十分的悠闲,似乎全然不惧他的到来。
海面始终那么平静,没有一点动静,就在他快没有了耐心的时候,曲必清从他的身后走来了,杨汉亭几乎没有发觉,依然看着面前的海面。
曲必清认出来是杨汉亭,淡淡说道:“是你?突然来我南海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来找事的吧。”
杨汉亭听见说,立刻回了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看着他,眼中充满怒意,心想你干嘛从后面出来,考验我的直觉力吗?
曲必清亦是一副郁闷的神色,像是遇到了不高兴的事,他看了一眼海面,继而说道:“若是你来找事,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继续说:“早就听说你是仙帝的转生,怎么,是特意来告诉我的吗?”
杨汉亭十分惊讶,怔怔的看着他道:“当然不是,我岂会做那么无聊的事。”
“我来,只是想在梵音阁住一段时间,十分想念这里的风景和空气,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不用担心。”杨汉亭走到海边看着远处自己说道。
“是吗,有什么事,晚上说,现在我有事,不能奉陪。”曲必清说完,直接消失在了几步之外,像是走进了迷雾之中,一下子不见了。
他也没说晚上去哪找他,就这么走了。
他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跟着他去了,他来到一个幽深的海岛之上,那里四处尽是碧绿的不知名植物,隐隐有一层淡淡奇异之气飘在空气里,也不知有没有害处,杨汉亭小心翼翼的走着,暗暗防备,另外眼睛机敏的观察着周围。
不经意间,曲必清突然杀了出来,空气中像是闪过一道雷电,令杨汉亭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他经此一挫,急攻进取,立刻克制了曲必清的锋利招数。
看着曲必清眼中凌厉的杀气,杨汉亭并不害怕,而是与他直直的对视,曲必清继续出招,这一回更加的如惊风骤雨,已经毫不留情了,他的目的好像是争取尽快打倒杨汉亭,好离开这里,不想和他纠缠,可想而知,他出的招数该有多么认真,毫无玩笑可言。
曲必清没有出太多的招,也不知是不是感觉杨汉亭不敌,他突然离开了,这次他彻底消失,杨汉亭完全找不到他去的放向,可是他依然不放弃,凭着敏锐的直觉,还是跟上了他,曲必清发觉他不弃不舍,莫非是专门来挑战他的?
可是他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杨汉亭并不知道其他事情,只想和他决一高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没功夫和你浪费时间。”曲必清在不远处镇定的看着他说,只见杨汉亭正慢慢的向他走近了。
“这南海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干嘛这么紧张啊,我又不会吃了你。”杨汉亭试着问道。
“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跟我来。”曲必清认真严肃的对他说,接着等他来到面前,带着他一起走向了草丛的远处,越走越远。
杨汉亭一路心想,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只是那么一说,他倒是真的相信我,我岂有兴趣管这南海的事?
曲必清很快带他来到了岛的边缘,那里可以看见茫茫的大海,无边无际的,很是辽阔壮观,涛浪声不断传来,很是惊心动魄,就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感觉,令人感到不安,杨汉亭小心翼翼的在靠近海面的十步之外停住,他害怕走的太近会有意外,他感觉到一种很危险的信号,所以,他尽量让自己小心。
人总是无法一心两用,他完全没有去注意曲必清,只有在停住脚步后,他才注意到曲必清的举动,来不及多想,他还是选择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