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前走没多远,果然有一个石室,这和丁小乙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
丁小乙当时就心态崩了,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这是不是又像刚才一样出现的幻觉。
宋元瑶见他神色中既有疑惑又有恐惧,不知是何原因,拍他肩膀问:“小乙,你没事吧?我看你神色不太好。”
丁小乙故作镇定,一边擦额头的冷汗一边掩饰:“什么神色不太好,这里面也太冷了,我都出汗了,呵呵。”
前面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个人影,丁小乙和宋元瑶仔细一看,确是阮清远无疑。
宋元瑶雀跃说:“清远,原来你在这里,我们担心死你了。”
阮清远似已无大碍,说:“倒是好多了,不痛不痒。”
丁小乙只一个劲儿的盯着阮清远看,从上到下从前到后,就是不言语。
阮清远被他盯得发毛,问:“小乙你看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丁小乙心中思量:这和之前有些不同,又说不出哪里感觉不对。
丁小乙忽然跃起,使一个灵猴窜跃,奔着阮清远脸上就去抓。
这一连串动作非常迅速,短距离间几乎发生在三秒之内,而且贴地的灵猴窜跃蹬力十足,若是被挠一下,轻则留痕,重则撕肉。
然而阮清远只用了一个上耕手,把丁小乙的手向外挡开后,顺势变掌托住其下巴,猛的往上一推。
丁小乙万没料到阮清远这么轻巧就能抵挡住如此近距离的攻击,而且还只是一只手,简直不可思议。
宋元瑶在一旁吃惊,说:“你们兄弟两个在干什么,怎么突然好好的打起来了!”
丁小乙转动着脖子,说:“嫂子,你看仔细,他不是清远哥。”
听了这话,宋元瑶将信将疑,如果丁小乙说的没错,那么他的主动出手就说得过去,可是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说不是呢?
阮清远无奈的笑笑,说:“小乙,武功修为的长进,不可同日而语,那自然也判若两人。”
丁小乙一个劲儿的摇头,说:“不不不,你告诉我,是不是一会儿还要出来那个老小子,是不是我们嗖的一下就又回到刚才那个石道里了,然后再重新来一遍?怎么,盗梦空间,还是幽灵船?”
阮清远没好气说:“你是不是好莱坞大片看多了,烧脑把脑子烧坏了?”
“对对对!”丁小乙一个劲儿的点头,“就是这种口气,刚才虽然说得不是这些内容,但这神态,这语气,嘿,绝了。”
阮清远和宋元瑶面面相觑,他们迷惑的看着丁小乙,难道这是成人迷惑行为大赏?
“来来来。”丁小乙拽着阮清远和宋元瑶往前走,“前面有个石室吧,里面是不是摆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是不是有个大冰床,清远哥你就躺在上面,治疗内伤。”
阮清远和宋元瑶一边被拖着走一边神情疑惑,阮清远说:“小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应该是杨过吧?”
进了石室,丁小乙顿时傻眼了,里面空荡荡的,既没有陈列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也没有上面所谓的寒冰床,唯有一面石壁上潺潺的流着泉水。
“哪有什么......”阮清远还没说完,就被丁小乙打断。
“嘘!”丁小乙做一个禁声的手势,“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那老小子就该笑眯眯的走出来了。”
阮清远和宋元瑶两人对视,心里不约而同想:如果丁小乙精神出了问题,等出去了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三个人彼此沉默着,只有石壁上不断流下的水声。
丁小乙突然嗅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异香,不知从何处飘来。
那香气缓缓的弥漫开来,飘的到处都是,融在溪水里,钻进石缝里,附在青苔上。
三个人只觉得眼帘越来越重,身体晃晃悠悠似要沉沉睡去。
丁小乙之前连续遭遇幻象,此时心理防线较强,也更警觉,猛的大喝:“不好,我们又要着了道!”
三个人同时一激灵,猛然间睁开眼,却早不在那石室中。
却见三人站在石潭边,那石潭中的水静谧幽深。
“阿弥陀佛,三位施主已入定多时,终于醒了。”一个五十左右上下,身形消瘦的和尚在三人后面说道。
丁小乙回头,问:“你们住持呢?老小子就知道戏耍我们,我要是不给他几个脑瓜崩,都对不起我在玄武市的名声。”
“阿弥陀佛,老住持已在去年圆寂了。”
“那,不想见就是不想见,你少拿这套来唬我啊,老小子的身体棒棒哒。”丁小乙似乎很难接受这现实。
阮清远忽然觉得胸口疼,看来之前的内伤发作了,不仅急喘了两口气。
宋元瑶赶忙扶着,说:“先不管这些,还是治病要紧。”
那和尚说:“这位女施主说的是,还是先救人,至于老住持的事,他日再细说不迟。”
安排下住处略去不表,已是月上柳梢头。
阮清远已在房中沉沉睡去,丁小乙和宋元瑶坐在院中。
丁小乙看着那轮明月,说:“在这里调养这么久,下山之后,又不知道外面变成了什么样子。”
宋元瑶倒不担心,说:“不管外面怎么变,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清远还是清远。”
丁小乙摇摇头,说:“这段时间以来,我有些恍惚了,我觉得我都不是我自己了,从来都是事情改变人,人很难改变事情。”
宋元瑶笑笑,说:“这可能就是你们江湖人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突然听见墙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丁小乙警觉起来,和宋元瑶对视,说:“看来不能躲清闲了,有人主动找上门了。”
宋元瑶不慌不忙的起身,扭着腰身进了屋,关门的时候回头冲丁小乙说:“外面交给你了,别把清远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