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打开,走进一个人来,这么静的夜,他的呼吸之间竟然听不出间隔。
丁小乙眯着眼望过去,竟也认不出来的是什么人。
“阮清远是在这里吧?”对方开门见山。
丁小乙暗道:“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论你躲到天涯海角,总有人能在这个城市找到你的踪迹。”
丁小乙说:“清远不在,我是丁小乙,有什么事冲我来。”
走进了才看到,竟是一个身形高挑,长相清秀的年轻人,约莫二十七八的样子,一身中山装,衬得更是飒劲儿十足。
“我是八里乡乔家的,乔寻,听说玄武市来了一位很厉害的咏春师傅,特来讨教讨教。”
八里乡乔!八里乡可是玄武市出了名的繁华商圈,很多知名科技公司及潮牌总部都坐落于此,而几乎一半以上都是乔家的产业,所以才有八里乡乔的说法。
丁小乙思量:一个富二代,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就敢来叫板,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丁小乙嘿嘿一笑,说:“小兄弟,拳脚不长眼,互相交流还是可以的,讨教就不必了,你这身娇肉贵的,稍有个三长两短,你家老爷子不得生吃了我?我这也是求生存要发展的,你爸那样的人物,弄死我不得跟踩死个臭虫一样啊?”
乔寻不以为然,说:“路怎么走,我自己选的,我们家老爷子拿我没办法。”
丁小乙暗自想:这富二代怎么都一个德性,不是纨绔就是叛逆。
丁小乙突然正色,问:“你老实说,谁派你来的,你们乔家也牵扯其中吗?”
乔寻一脸懵,反问:“什么谁派我来的,我自己来的。还有你说的牵扯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丁小乙似有不甘,问:“那你来干什么呢?单纯的切磋吗?”
乔寻颇有深意的一笑,说:“我要打败阮清远,这是我开始杀手生涯的第一步。如果我赢了,那么在杀手界,我想会有我的一个位置。”
丁小乙一拍大腿,说:“我说你呐,开始我以为你是个老OG,敢情您是个雏啊?这上手就拿清远哥开刀啊?您也不怕崩了牙口?”
话音刚落,乔寻架势一拉,一记大象扫鼻迎头而来。丁小乙岂是吃素的,身子一弓,往后跳开,顺势蹲在地上。乔寻不等他站稳,单脚刚落地,紧接着身子一拧,便又是一记旋踢。丁小乙也不恋战,又向后跃了一步。
身后便是墙了,丁小乙再没了退路。
丁小乙看他这几下,倒是心中有数,原来是个打泰拳的,看这腿风,倒也有些力道。
刚想到这,乔寻抬胳膊便是肘击。丁小乙只当是泰拳里的路数,先是挡了,便把心思放在他膝盖上,怕顺势来个膝击,这也就是为什么泰拳素有八臂拳术的称号。
怎料乔寻这边肘击刚落,另一只胳膊便抬起来,又是一记自下而上的肘击。撩过来时幸好丁小乙提前有准备,这才接了。可未等反应,乔寻迅速转身,另一个肘击便狠狠砸向背来,丁小乙已无路可退,这身子矮下去再站起来已来不及,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
丁小乙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自己轻敌了,本想这小子是泰拳,没想到还会八极拳里面的蝴蝶肘,这种招式,堪称液体攻击,打起来极为流畅,也很迅捷。
丁小乙正要问,乔寻身法却没停,一手撑住,一手上来就是一记炮拳。这炮拳夹着风声,“咚”的一声结结实实砸在墙上。
丁小乙矮身子使个灵猴滚地,躲在一边,才免挨了这一拳。
丁小乙正要站起来,刚一扭脸,乔寻的脚尖就要碰到他的鼻子了,慌忙又向后翻,再加两个侧步,这才远远的躲开。
丁小乙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说:“小子,今天算是我丁小乙开了眼了,你到底是练什么的?”
乔寻抬头想了想,掰着指头算:“泰拳、八极拳、形意拳、十二路弹腿......”
“可以了可以了。”丁小乙不等他说完,拦下了,“大哥,我认输,我丁小乙学艺不精,还求您老人家放小弟一马。”
“我对你没兴趣。”乔寻冷冷的说。
丁小乙立马改口:“对对对,我丁小乙烂命一条,入不了大哥的眼,您看这样行不行,既然一个放,两个也是放,您这大半夜的回去睡觉得了,就别找什么阮清远了。”
“那不行。”乔寻说,“就是我答应,我想组织上也会派别的人来。”
“组织?”丁小乙心里一惊,“看来我说的没错,你果然是受人指使。”
乔寻轻蔑一笑,说:“我对组织没兴趣,组织也奈何不了我,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丁小乙放松了警惕,坐下说:“行,大哥,您还是个哲学家,你是要找寻武学的真谛,还是要追寻生命的奥妙?”
乔寻似乎也很困惑,坐在丁小乙旁边说:“都不是,我一直在想,从古至今,都有杀手的存在。古时候的杀手或许为了生计,或许为了钱财,现在呢?我们又是为了什么?”
丁小乙听着脑仁儿疼,说:“你这问题我都没考虑过,我每天就是为了生存,生存就得有钱,你看,多简单。”
乔寻不屑,瞥他一眼,说:“看来我在你这找不到答案,俗不可耐。”
丁小乙灵机一动,说:“照你这么说,谁能给你答案,是不是就可以不杀谁?”
乔寻说:“既然有了答案,也就知道要不要继续做一个杀手。”
丁小乙点头说:“那也好,起码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我觉得清远哥应该能给到你想要的答案。”
乔寻问:“为什么这么肯定?”
丁小乙说:“这还用问,清远哥比我学历高啊,念书念的多。”
“滚蛋。”乔寻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世间的答案,又岂是全部能从书本上找到的。是非对错,又不全写在书里,你不听不看,不痛不痒,又怎么能知道是苦是甜。”
“停停,大哥,我错了。”丁小乙拦下他,“我刚才以为你是个哲学家,现在我觉得,你还是个诗人。”
“别说话。”乔寻小声提醒,“有人来了,来者不善。”
丁小乙警觉的看着四周,问:“什么人,你认识?”
乔寻低声说:“放出风来,杀了阮清远,能拿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