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儿也跟着殷若走了出去,眼前的一关算是过了,萧玉儿现在也是无能为力了,现在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的为陈宣蓉他们祈福了。
回到宫中之后,殷若又开始不问政事整日的喝酒取乐了,萧玉儿看到这样的丈夫又不禁的想起了老道士说的话“天下将乱,社稷将倾”,萧玉儿忧心忡忡,她本准备立即去劝说殷若但最终还是没有去,因为她知道此刻的殷若肯定是听不进去她的话的。萧玉儿觉得先找一些可靠的大臣商议政事,尽力稳定国家社稷,然后再慢慢的劝说殷若专心政事振作起来。
可还没有等萧玉儿将一切安排妥当,边境的战事又爆发了。沉寂了一年的吐蕃国又一次结兵来犯,而且这次吐蕃国还说动了其他的几个小国一起发兵,声势异常的浩大。还好西边有晋王和楚王镇守,他们已经合兵前去边境抵抗了,殷若的这两个儿子此时似乎也感觉了到国家存亡一线了,他们再也不估计彼此母亲之间的不和,全心合力抗敌了。由于晋王和楚王的合力抗敌,吐蕃联军暂时的被阻挡在了边境不能前进,随之要求调军增援的奏章便纷纷传到了朝廷来。
萧玉儿终于按耐不住了,她立刻去找殷若商量调军的事情。殷若听说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在前线奋力抵抗一时间又好像有了斗志,暂时的把酒肉歌舞的生活放下了。他立即下诏给幽州刺史上官宇等几个手握重兵的刺史要求立即调兵去西方边境支援。圣旨已下,刺史们自然不像上次那样不再出兵,浩浩荡荡的十万增援兵很快的就开到了西方边境。殷若和萧玉儿也终于放下了心,吐蕃的连接已经被晋王和楚王挡在了边境,如果这全国调集的十万精兵一到,问题也就应该能够解决了。
然而,殷若和萧玉儿的心还没有放稳,一封边关的加急军报让他们的心情彻底的跌倒了谷底。“十万增援军被吐蕃军一战击溃,晋王身中数箭,伤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殷若手中的奏章掉落在地,他瘫坐在了龙椅上。
这个消息对于萧玉儿来说更是一个晴天霹雳,萧玉儿顿时觉得自己像被掏空了一样茫然不知所措。
然而战事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悲伤而停止,边关的战报不断的传来,楚王正带领着西北原来的部队奋力的作战,伤重的晋王已经被护送着向京城而来。
儿子伤重,国家危难!殷若终于再也坐不住了,四十三岁的殷若决定御驾亲征。萧玉儿听到自己的丈夫要御驾亲征立刻从悲伤中清醒了过来,她劝阻殷若不要前去。
“玉儿此刻为何要阻拦朕?”殷若十分不解。
“十万精兵怎会如此不堪一击,臣妾觉得此事十分的蹊跷,皇上此时千万不能离开京城。”萧玉儿担心地说。
“上官宇这些家伙定是久无战事,也不练兵才会导致今日不堪一击,等朕稳定边关回来之后一定严惩。”殷若还是坚持要去。
国家已在危难之时,皇上要御驾亲征众人自然也是不好阻拦的。殷若随即带着京城的护卫军和京城附近几州集结的兵力开赴前线杀敌了。
丈夫远去,儿子归来。在殷若出发后一天伤重的晋王便被送回了宫中,晋王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昏迷了过去,萧玉儿急急的招来宫中的御医抢救,并日夜的陪伴在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身边。然而天不佑人,伤重的晋王终于没能被抢救过来,在回宫后的第三天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朝野宫廷一片悲痛,可人们奇怪的是晋王的母亲皇后萧玉儿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她只是冷静的布置自己儿子的后事,随时还关注着前方的战事。萧玉儿的悲痛岂是常人能明白的呐,在深夜无人的时候她不知苦倒了多少次,然而当天一亮的时候她还是要恢复平静,悲痛只能深深的藏在心里,因为她明白她不能表现出软弱,即使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死了她也不能。这个国家已经风雨飘摇了,丈夫又离京远征了,现在自己就是这皇宫中的支撑了。而这样的皇宫又何尝不是危机四伏呐!
晋王的丧事低调的进行着,萧玉儿命令不得将自己儿子的死讯告诉远在边关征战的丈夫,即使与丈夫有再多的不和,她也不希望失去这个唯一能依靠的人了。女人再坚强大约都还是需要依靠的吧。
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边关的捷报不断的传来,丈夫很快就要班师回朝了,萧玉儿悲痛万分的心中稍有了些安慰。
萧玉儿正在悲痛与不安中等待着自己的丈夫凯旋归来,谁知道等来的却是一个更大的灾难,幽州刺史上官宇举兵叛乱,他已经集结了五万精兵向京城进发过来,与此同时边关的战报也传来了,已被击退的吐蕃军突然又发起的攻击,将殷若的部队牵制在了天益关外。
萧玉儿心急如焚立强忍着丧子的悲痛立刻命令随即注意上官宇叛军的动向,随后又命兵部尚书组织禁卫军和京城中殷若留下的少许的护卫军做好抵抗叛军的准备。
“皇后,上官宇显然是早有预谋的,微臣派出的探子探得他派去边境的部队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还有一些是刚刚征召的新兵,所有才那么的不堪一击。”兵部尚书向萧玉儿禀报到。
萧玉儿这才明白了那十万军队为何如此的不堪一击的了,然而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上官宇的叛军已经攻破了好几座城池直逼京城而来了,而自己的丈夫皇帝殷若又被吐蕃军拖在了边境,远水救不了近火了,现在也只有殊死一搏了。
萧玉儿虽下命将京城的百姓迁走,宫中不愿意留下的也立刻离开京城。京城的百姓多得萧玉儿恩惠,见皇后一介女流如此壮意,纷纷都不肯离去愿意留下陪皇后一起守城,就连一向与萧玉儿不合的楚王之母王贵妃也愿意留下与萧玉儿一同战斗,京城宫中竟无一人离去。萧玉儿非常感动,立即命兵部尚书组织百姓和宫中众人准备抵抗随时可能到来的叛军。
叛乱爆发的七日之后,上官宇这个原本看似文弱的书生已经带着全国最精锐的部队打到了京城的永定门外。树欲静而风不止!繁华的都城终于难避纷乱的战火了。
就在此时万里之外的殷若也得到了上官宇叛乱的消息,只可惜他已经无力回援了,吐蕃军突然的攻击让他措不及防,他的部队死伤惨重,本来就已经消耗了不少的部队经过这次惨败也只剩下三万多人了,而且吐蕃十万大军将他们团团包围,几次突围也没能成功。殷若突然感觉到一切都完了,天瞬间就在他的眼前黑了下来。
就在殷若感到万念俱灰的时候,萧玉儿还在积极的组织的抵抗。可令萧玉儿感到奇怪的是一路马不停蹄的杀向京城的上官宇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对京城只是围而不攻了。
萧玉儿的困惑很快的得到了解答,不日就有人将上官宇的一份手书带到了她的面前。“宇念皇后乃一代佳人不忍伤害,皇后还是打开城门也免伤了城中百姓的性命。”萧玉儿看罢将纸撕的粉碎,然后亲登城楼与上官宇对峙。
“皇后还是开了城门吧,皇上是回不来了。”上官宇早不是当年文官的打扮了,一身铠甲端坐在马上,文气英俊的脸上多了几分诡诈与狠辣。
“国家危难,你不思报效,却乘机不臣怎么对得起皇上厚爱,百姓父母。”萧玉儿义愤填膺的呵斥到。
“天下之古又能者据之,皇后又何出此言,我劝皇后还是快快开了城门吧。”上官宇微带冷笑地说。
“你要攻城便攻罢。”萧玉儿说罢抢过旁边士兵身上的弓箭搭弓便射。箭直直的插在了上官宇面前一尺的地方,惊的上官宇的坐骑扬蹄乱鸣,上官宇的部下见状也赶紧过来护住了主将。
“让开!”上官宇呵退部下然后又对城楼上的萧玉儿说:“皇后好箭法,那就待本将军攻下京都在见吧。”随即转马回营。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上官宇在第二天的清晨发起了进宫。虽然萧玉儿奋力的组织城中的军民抵抗,但由百姓和少量的士兵组成的仅五千人的部队又怎能抵抗上官宇三万大军呐,不到一个时辰京城的大门就被攻破了。
文德帝二十三四月四日上官宇叛军攻破京城,皇后萧玉儿被俘,文德帝殷若下落不明。
“皇后,你看我坐在着龙椅上怎么样?“上官宇坐在龙椅上得意的问被押在一旁的萧玉儿。
“做上了龙椅就能得到天下了吗?你只不过是个叛臣贼子。”萧玉儿毫不屈服。
“你……”萧玉儿的话让一直都很冷静的上官宇大怒。“来人,传我命令屠城三日,将殷继业的尸首挂在城墙上暴晒三日。”
“不!”萧玉儿奋力的挣脱了控制着她的士兵的手,扑倒在上官宇的面前。她第一次这么的软弱,而且是在一个仇人面前,可是她只能这样,她不能让全城的百姓无辜被杀,更不能让她唯一的儿子死不瞑目。一个女人到这个时候又能怎样呐。
上官宇露出了得意的笑,他从龙椅上走下来俯身用一个手指抵住萧玉儿的下颚仔细的端详的一番,然后轻蔑而又戏谑的说:“只要你乖乖的,一切都听你的。”随即他又将萧玉儿搀扶了起来,然后对身边的部下说:“将皇后送回宫,命人好生伺候着。”
萧玉儿拖着沉重的脚步在士兵的押送下向自己那熟悉的坤玉宫走去。夜色渐渐的将了下来,萧玉儿感到从未有过的累,儿子死了,国家亡了,丈夫、父母兄弟生死未卜,一切的一切像无尽的黑夜吞噬着萧玉儿,然后她却无路可逃,她连死的权力都没有了,她只能在这黑夜中茫然无措。
就在上官宇攻占了京城之后,吐蕃军队在节节胜利的情况下忽然从中原的大地上退去了,然而文德帝殷若从此失去了消息。有人说文德帝殷若被吐蕃军掠走了,也有人说殷若在被吐蕃军围困无援的情况下自刎了,更有人说殷若是被民间的能人义士救走了,他心灰意冷在民间出家了。不管事实到底是怎样的,殷若终究是没有能领着救兵回到京城。
皇城被攻陷,皇帝失踪了。顿时间四方义军崛起,群雄割据争斗,战火又一次在中原大地上燃烧了。十八路义军在偏都洛阳歃血为盟后,推举了年仅二十二岁便有义薄云天忠义侯称呼的云州刺史李义为盟主带领盟军二十万大军向京城长安攻了过来。
然而十八路义军虽然都是高举着救出皇后,清除****为皇上报仇的旗帜,但又有几个是真心的呐,他们在歃血为盟后就开始为自己的利益和地盘明争暗斗起来了,真正前去勤王的也只有李义的云州军和沧州秦凉的沧州军,以及青州陈云飞的青州军三支部队。而这三支部队加起来一共也不过二万人,一路上奋力的砍杀虽然也攻占了几个州,但自己的力量也消耗了很多,已经无力一举攻到京城了。于是,李义决定先在距京城还有一千多里路的济州驻扎休整兵力。
李义和秦、陈两位将军一在济州驻扎了下来便开始招募兵士充实自己的队伍,当地的百姓对于上官宇叛乱祸国的行为也非常的气愤,再加上他们爱戴的仁爱皇后萧玉儿又被上官宇给软禁了,百姓们都纷纷的要求参加李义的部队,一时间男女老少加入者不下万人。义军终于又渐渐的壮大了起来。
这一日李义正在营帐中与秦凉、陈云飞两位将军商量下一步进攻的路线和对策,忽然有士兵进来报告:“将军,营门外有一白衣人说要见您。”
“将他请进来就是了。”李义正忙着跟秦、陈两位将军商议大事,也没注意到进来禀报的士兵的表情。
“可是将军,那人要您亲自出去见他……”士兵有些吞吐的禀报到。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要李将军亲自出去见他,待俺出去看看。”脾气一向火爆的陈云飞硕大的手一拍震的桌子都要裂了,他站起魁梧的身子,两眼睁的如铜铃,连满脸的络腮胡子都好像气愤的站立起来了。
“陈老弟莫气,我出去见见就是了。”李义到底和颜悦色,一点也不生气。
“如此无礼之人将军不见也罢!待俺将他打翻在地,擒拿过来给将军谢罪。”陈飞云依旧是不依不饶。
“云飞,你就不能改改你这火爆的脾气吗?听李将军的不要胡来。”面貌英俊不凡,内心细致缜密的秦凉责备他这个结义兄弟到。
“大哥你又说我。”陈云飞很听秦凉的话,一屁股又做了下来。
“我去去就来,你们先商量着。”李义见那陈云飞被稳定住了,便辞过了二人出了营帐。
待士兵将李义引到了营门的时候,李义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相貌英俊,手提一把白剑的中年男人正等在那里。
“不知兄台找在下有什么事情?”李义行到营门拱拱手先问到。
“在下白子居,家师邀李将军百花山一叙。”白衣人介绍到。
“那好,小赵你去通知秦、陈两位将军,就说我去去就来。”李义不知怎地就答应了。
“李将军不担心我要害你吗?”白子居见这李义问都不问就答应了,便有意试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