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月客栈的菜品基本沿用了之前云山客栈的,邓掌柜告别时,还特意把一些做菜的秘方给了吴修远,倒让吴修远心里觉得不好意思。
香月客栈开业前的一天,吴修远召开了一次全体大会,他将香月客栈的收益股权化。他和吴香月占股51%,刘德和毛晏各占20%,另外9%分给客栈其他员工。
客栈的员工们刚开始听蒙了,后来经吴修远细细地讲解,他们听懂了,个个都欣喜不已。
客栈重新开业后,毛晏搬入客栈,吴修远本来也想搬入客栈,但是郭通不同意,只好作罢,每天客栈和廷尉府两头跑。
吴香月心疼他,给他买了一匹铁脚枣骝马,据说,铁脚枣骝马日行千里,毫不费劲。可吴修远每天骑着马,只能穿梭于大街小巷,由于街上人多,怕伤着人,吴修远不敢快马加鞭,飙一飙‘马速’,因此,体验不到日行千里的速度。
很快,香月客栈营业了一月有余,吴修远看了看账本,大吃一惊,没想到客栈的收益如此之好,足足是之前云山客栈收益的两倍。
无疑,吴修远觉得自己股权分配的决定是非常正确,极大的激发了员工的积极性,客栈的员工每天都精神饱满,干劲十足。
香月客栈走向正轨之后,吴修远的工作重心逐渐转移到申办才子大赛的事情上来,他开始准备申办才子大赛的书面资料。
不久后,翰林院公布了一年一度的宝庆才子大赛申办日期,并成立了第十届宝庆才子大赛组织委员会,简称‘宝组委’。
吴修远以吴香月的名义,向宝组委提交了书面材料,申请承办才子大赛。
这次,一共有三十二家组织机构报名申请,经过初步筛选,筛选出十六家。又经过宝组委实地考察,初次评估,又淘汰了八家。
而后,宝组委制作了有关问卷,对剩下八家入围的组织机构进行全面的调查,这些问题非常具体而详尽,涉及到承办宝庆才子大赛的方方面面,包括客栈的配套设施,人员配置以及客栈的交通便利条件等。
严格筛选后,最后剩下四家,分别是一品阁、宝丰钱庄、香月客栈、顺福楼,除了香月客栈,其他三家的后台都不简单。
顺福楼的老板是太子田瑾文的表弟王维佳,宝丰钱庄的老板是二王子田瑾韬的心腹谋士张淳山的儿子张颐武,一品阁的老板是三王子田瑾略的妹夫肖义军。
对此,吴修远心里头着急,急忙找毛晏商量对策,而此时,毛晏正在书房看书,优哉游哉的喝着清茶,吃着点心。
“先生,我们云山客栈虽然进入四强,可是眼下其他三家,背景强大,我们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比拼?”吴修远问道,内心焦虑。
毛晏淡淡一笑,说道:“主公,他们有后台,难道我们就没有后台?”
“我们有后台...是谁?先生该不会以为是我岳丈大人吧?”
毛晏仰头大笑:“主公,你怎么会想到你岳丈呢,你岳丈郭廷尉与三王子是一派的,自然会支持一品阁,如果你入朝为官,你岳父一定会劝你支持一品阁。”
“那先生说的后台是谁?”吴修远追问道,期待的望着毛晏。
毛晏替吴修远沏了一杯茶,说道:“主公别急,我说的后台,就是当今皇上田睿。”
“皇上?”吴修远先是一惊,而后说道,“先生,你没有开玩笑吧,当今皇上?此话怎么讲?”
“主公,你有没有想过,当初皇上设立宝庆才子大赛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不分门第,选拔有真才实学的人入朝为官,打破豪门望族把持朝政的局面。”
“主公说得极是,可现在宝庆才子大赛已经举办十届了,虽说选拔了不少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学子,但有没有打破豪门望族把持朝政的局面?”毛晏慢条斯理,追问道。
吴修远摇了摇头,说:“好像没有,这些寒门学子被选拔出来后,大多只能供职于翰林院编撰、议郎、侍郎之类的虚职,而不能出任有真正实权的实职。”
“知道为什么这样吗,主公?”
“实在不知,愿闻其详,先生!”
毛晏娓娓而谈:“各豪门望族势力盘根错节,各官员之间拉帮结派,而翰林院的那些学子们,才气有余,历练不足,在我们楚国这样的国家,混迹官场,不一定要有过高的才气,但必须有卓绝权术和谋略。”
“可是,先生...你说的这些,与皇帝是我们的后台有什么关系?”吴修远仍然觉得疑惑。
“主公莫急,请听我说完。”毛晏舒缓一口气,继续说道,“皇上明知才子大赛打破不了现行的官员选拔制度,反而每年才子大赛越办越隆重,为何?我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一种解释,即皇帝对豪门望族之间的派系非常忌惮,一方面想利用翰林院储集人才,一方面是想借才子大赛敲打豪门望族。三位王子,各有派系,而每位王子的背后,都有豪门望族的身影,王子似乎成了豪门望族的代言人,这一切,你以为皇上不清楚,皇上心里明亮得很,只是目前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只好忍而不发,维持表面的平衡。”
“那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只要设法让皇帝知道,我们与一品阁、宝丰钱庄、顺福楼不一样,我们背后没有豪门的影子,皇上一定会选择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可我们身无一官半职的,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怎么能让皇帝知道?”
“我们见不到皇上,不代表翰林院的大学士们见不到皇上呀,主公。”
“先生怎么料准翰林院的人一定会帮助我们呢?”
“翰林院与各豪门望族之间,矛盾由来已久,我们只要善于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煽动他们对豪门望族的不满,不用我们直接去求他们,他们自然会帮助我们,说不定还会给我们出谋划策呢。”毛晏说道,满怀自信,然而,吴修远却将信将疑。
然后,毛晏详说了自己的计策,吴修远恍然了悟:“明白了,先生,我知道怎么做了。”
吴修远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都心有领悟,不禁都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