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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央崩

【说明】本章情节基本上就是董卓祸乱京师的历史剧情。写了,没什么新意,感觉是在注水;不写,这样重要的历史背景又忽略不了,并且对刘备接下来的发展非常重要,思来想去还是浓缩一下写出来。熟悉历史情节的书友可以匆匆掠过,转个圈跳个舞,望各位书友谅解。

雒阳遭遇大变,四方消息云绕,海内震动,高唐闭塞,却是后闻。

京师雒阳局势变幻莫测,各种消息真伪难辨,纷纷传来。

左右不过是大将军何进与宦官势力尽皆覆灭、并州牧董卓霸占京师、刘辩被废为弘农王、董卓立先帝次子陈留王刘协为帝等等。至于其中细情却不知晓,但四方问讯人心躁动,已成鼎沸之势。

各种消息传至高唐后,高唐百姓却无甚大变故,只是市井流言暗中传布,也是人云亦云,多为不实之词。

刘备遂一面让夏侯博率部西行,沿路打探京师详细情况,一面让简雍渡河至平原找国相端子卫,询问细情。

十数日后,夏侯博自兖州返回。随同带回的还有一名叫齐悦的京师小吏。

齐悦,字存周,家在兖州范县秦亭,在雒阳任北宫卫士。雒阳宫变,见形势不妙,遂左躲右藏拾得一条性命。对雒阳情事了解详细的齐悦在逃回家乡的路上,恰好遇见夏侯博,遂被带回高唐。

通过齐悦所述,综合各方消息,刘备大概明白了京师变故细情。

此话却要从灵帝刘宏说起。刘宏生前留有二子,长子刘辩,为何美人所生;次子刘协,为王美人所生。

何美人性妒,见王美人受宠生子,遂暗中将其毒杀。又贿赂灵帝近侍官宦张让、赵忠等,方被原宥。灵帝遂将刘协送与太后董氏抚养。

而灵帝嫌刘辩性情轻佻,无帝王威仪,不甚喜欢,故此久不立其为太子。

次子刘协聪明仁惠,颇受宠爱,灵帝有意让其继承大统。但惧于何皇后宫中受宠,且其兄何进外任大将军,位高权重,遂久拖不决。

但灵帝没有料到自己一朝猝然崩逝,临终仓促将刘协托与上军校尉蹇硕,欲让蹇硕扶保刘协登基。

蹇硕筹划不密,欲在何进入宫之时将其诛杀,而后立刘协为帝。蹇硕司马潘隐暗示何进,何进遂称病不入宫门。

何进听从袁绍等建议,先于蹇硕在灵帝灵前立刘辩为帝。何太后临朝,何进与太傅袁隗辅政,录尚书事。何进遂一举掌控朝局。

何进久知宦官为天下所共疾恶,加以痛恨蹇硕阴谋害他,掌握朝廷大权之后,就暗中布置诛灭宦官。

袁绍也久有谋划,使何进亲客张津劝何进说:“黄门常侍权重已很久了,又与长乐太后(灵帝之母)专通奸利,将军应当选拔贤良的人才,整顿天下,为国家除害。“

何进认为说得对。又袁氏累世宠贵,得到海内的人拥护。袁绍善于养士,豪杰之士愿为他所用。

他的从弟虎贲中郎将袁术也尚气侠,所以都厚相结纳。因此更广泛地征聘智谋之士逢纪、何颙、荀攸等,与他们结为心腹。

蹇硕不安,于是打算连结中常侍赵忠等斩杀何进。但中常侍郭胜与何进是同郡之人,何太后与何进发迹显贵,郭胜出力甚大。因此与何氏兄妹更为亲厚。

郭胜遂与赵忠商议,将蹇硕之谋告知何进。何进遂诛杀蹇硕,收其麾下之兵为己所用。但袁绍等又劝说何进,趁机将宦官全部斩杀。

心无定见的何进一心听从,但何太后颇受宦官恩惠,遂不予允准。

何太后之母舞阳君及其弟何苗多次接受各宦官的贿赂,也多帮宦官说话。何太后听信其言,遂屡加劝阻何进。

见事不能成,袁绍又为何进谋划,多召集四方猛将及大批豪杰,汇集京雒,以此威胁何太后。何进同意。

因此西召前将军、并州牧董卓驻关中上林苑,又使府掾太山王匡发动所在郡的强弩手,召东郡太守桥瑁驻城皋,使武猛都尉丁原烧孟津,火光照得城里通红,都说要诛杀宦官。但何太后依然不同意何进尽诛宦官之举。

而被逼急了的十常侍遂设谋将何进诱入宫门,予以斩杀。

何进部下吴匡、张璋在皇宫外等候,听到何进被杀害,打算率军入宫,但宫门已关闭。

虎贲中郎将袁术与吴匡等共同进攻皇宫,用刀劈砍宫门,中黄门等则手持武器,防住宫门。适逢黄昏,袁术于是纵火烧南宫的青琐门,攻入皇城。

袁绍、曹操等问讯也引兵进入皇城斩杀宦官。一时京师大乱。

张让、段珪等被困宫中,无计可施,只好带着刘辩、刘协等数十人步行出门。夜里,到达小平津。尚书卢植、河南中部掾闵贡夜里到达黄河岸边找到刘辩等。

闵贡厉声斥责张让等人,用手中的剑砍死数名宦官,张让等又惊又怕,投河而死。至

此,宦官势力被斩尽杀绝。

卢植、闵贡遂护送刘辩等回宫,中途恰好遇见带兵前来的董卓。董卓心有异志,朝臣皆知。先帝在时曾多不奉朝廷之令,携带凉州兵士盘踞河内。

彼时见董卓带兵前往,朝臣以及刘辩一时皆惊,不知如何应对。刘辩更是被蜂拥而至的董卓大军吓得惊慌失措,泪流满面。

董卓威风凛凛,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参见少帝刘辩,并且向他询问事变经过。

刘辩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反倒是年仅九岁的陈留王刘协应对得当,主动上前向董卓讲述了整个事变的经过,叙述毫不含糊,条理清楚。

董卓自以先帝之母董太后同姓自居,而刘协为董太后抚养长大,遂对刘协大为喜欢。认为刘协比刘辩要强得多。于是有了罢黜刘辩、拥立刘协的念头。

心怀不轨素有野心的董卓早已通过其弟、奉车都尉董旻密切关注朝廷动向,将朝中外戚、宦官、士人互相倾轧的消息打探明白。

而以何进为首的外戚势力及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宦官势力皆已覆没,朝局失衡,不掌实权的士人集团如何能与董卓抗衡?

董卓把刘辩奉迎至皇宫后,挟天子以号令天下,开始掌控中央政权、肆无忌惮的干预朝政。

长期统兵打仗的董卓深深体会到:要想征服百官,控制朝廷,必须先得掌握强大的军事后盾。

初到雒阳时,董卓部属的兵力不超过三千人,为了一开始就给洛阳造成一种强烈的军事威慑影响,他每隔四五天就命令所部晚上悄悄溜出洛阳。

第二天早上再浩浩荡荡开进雒阳,战鼓震天,旌旗招展,俨然千军万马源源不断。包括朝廷官员在内的所有雒阳人们,都被董卓如此强大的实力所吓倒,不敢有丝毫越轨行为。

董卓之举当然是权宜之计,稍稍调整后,便开始采取实际行动,扩充兵力,收揽兵权。

大将军何进被张让伏杀后,其部曲将领吴匡对时任车骑将军的何进之弟何苗怨恨很深,认为何苗存心不肯与何进合作,而且还怀疑他与张让勾结,共同对付何进。

吴匡念何进平日对自己有恩,发誓要杀死何苗,替何进报仇。于是吴匡发动手下士兵,联合董卓之弟董旻,共同攻杀何苗。何苗死后,董卓坐收渔翁之利,不费一兵一卒收编了何进、何苗的部队。

想要控制中央政权,掌握洛阳卫戍军队的兵权极为重要,董卓便部署心腹大将吕布杀掉执金吾,接收全部京城防卫部队。

自此,董卓不仅控制大量常规部队,而且还掌握着洛阳的直属部队,完全具备了左右朝政的军事基础。这为他的野心进一步膨胀增加了相当分量的筹码。

有了强大的军事后盾,董卓便有恃无恐,为所欲为。董卓先迫使朝廷免除司空刘弘的职务,自己取而代之。

接着,为了进一步独揽中央政权,董卓决定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废除少帝,另立新皇帝。

在一次朝议之上,董卓肆无忌惮地说:“刘辩愚昧懦弱,不能敬奉宗庙,没有资格担任天下的君主。为了国家和汉室江山着想,我想效法伊尹放太甲,霍光废昌邑的故事,废掉少帝,改立陈留王刘协为天子!”

在场官员大多慑于董卓的淫威,对他独断专行、随心所欲的行为敢怒不敢言。只有尚书卢植当面提出反对意见,认为皇帝只是年纪幼小,行为品性根本就不能与太甲和昌邑王相提并论。

董卓大怒,没想到卢植如此不敬,胆敢当众反对自己,便立即命令士兵将他推出斩首,幸亏侍中蔡邕极力劝阻,卢植才免于一死。

九月初,董卓便废掉少帝刘辩,将其贬为弘农王;另立陈留王刘协,即为汉献帝。

废立皇帝之后,董卓又对何太后看不顺眼,认为她有碍自己在朝廷上下自由行动和树立威信。

于是,董卓又大会群臣,向大臣们数落太后何氏所谓的罪行,说她如何如何逼迫婆母永乐皇太后(灵帝刘宏之母),以致皇太后忧虑而死。

这种违背婆媳常理、不讲孝顺礼节的教法,应当受到严厉惩处。遂后,董卓便责令何太后迁居永安宫。

通过对中央政权最高阶层人员的更换和处理,整个大汉央枢之地几乎完全受制于董卓:皇帝的废立、朝臣的任免、重大政策的制定,都由董卓说了算。

此时,野心极度膨胀的董卓,已经目空一切。

改立献帝之后,董卓将自己升迁为太尉,成为三公之一,掌管全国军事和前将军事务,后又自封郡侯,拜国相,跃居三公之首,掌宰相权。

董卓虽然名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相,但实际上权势却远远超越皇帝,享有“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等特权。

自己加官进爵后,董卓还利用自己手中的特权,大肆加封董氏家族成员。先封自己的母亲为池阳君,越礼配备家令和家臣,地位与皇家公主相当。

同时,董卓又拜弟弟董旻为左将军,封雩侯,另外还封自己年幼的孙女为渭阳君。更有甚者,“卓侍妾怀抱中子,皆封侯,弄以金紫”。

初到洛阳时,董卓手下虽然也集结了一批心腹亲信,但是,要在庞大的中央官僚体系中纵横捭阖,单靠原班亲信是远远不够的。况且朝中许多有一定势力和影响的官僚,根本就不服董卓。

对此,董卓在玩弄权术的过程中,暗中培养爪牙,广为收罗亲信,用拉拢、诱惑、排挤等手段打击和陷害一切于己不利的势力和集团。

封侯后,董卓极力拉拢司徒黄琬,司空杨彪,抬举和扶植已被贬斥的陈蕃、窦武等人。

董卓不光全部恢复陈蕃等人以前的爵位,还擢升他们的子孙,以使他们世世代代为己所用。但实际上士人几乎没有人被董卓所收买的。

董卓利用手中特权,重新提升和任用大批党人,如吏部尚书周毖、侍中伍琼、尚书郑公业、长史何颙等。

不仅如此,只要先朝的党锢之徒,董卓都将其拔为列卿,一时之间,“幽滞之士,多所显拔”。声名远播的蔡邕也在董卓胁迫之下应召。

董卓除了在中央各部布置亲己势力外,还通过任命太守、刺史等手段安插地方爪牙。

通过层层安置耳目,基本上已经控制了中央和地方的主要政治力量。只要是不满他的官员稍有动作,他便毫不留情地予以彻底铲除,杀鸡骇猴,威慑朝野。

而在废立皇帝之前,董卓想利用袁绍显赫的声名来支持自己,可是遭到袁绍的极力反对。当夜,袁绍就逃出京师避难。

典军校尉曹操其时也在京城,且手中掌握有一定兵权。

董卓在扩充兵力、统收兵权的过程中,也曾想通过诱之以利来吃掉曹操。但曹操识破董卓的阴谋,拒绝与之合作,不辞而别,逃离洛阳。

董卓霸占京师,盘踞央枢,荼毒汉庭,恣意玩弄权术,滥杀无辜,引起士民强烈愤慨。大汉威严涂地,自央心而崩裂。

而在董卓的淫威逼迫阴谋陷害下,朝中许多忠臣义士出逃在外。四方豪杰也闻声而动自募兵马,或盘踞郡县营图私利,或延颈相望,意图举兵匡扶汉室。

汉室威严扫地,四方渐成崩裂割据之势。

各路豪杰磨刀霍霍,心有野望的刘备岂能无动于衷,嗅觉敏锐眼光高远的刘备心中知晓自己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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