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还想再说,听父亲这样偏袒流冥,也就只好什么都不说,喃喃着流冥不过就是一粗人,凭什么在右相府里有如此高的地位。
“听闻清早莫将军的女儿来府中大闹了一场?怎么回事?”右相把令牌收起来,一手敲着桌子,看上去既狡猾又奸诈。
玄音闷闷不说话,玄兮无冷不热道:“太子妃的堂哥消失了,莫云浅非说是我们抓来的,清晨过来大闹了一场。”
“太子妃的堂哥?就是为父寿辰那夜坐在太子身边那个少年?与太子妃生的有九分相似啊。”右相有些诧异,那样一个人物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消失的人,而且太子府戒备森严,一直苍蝇都飞不进去,太子妃的堂哥怎么可能会无故消失?
“嗯,叫君莫夜,是与太子妃十分相似。”玄兮随意答来,不知为何,提起太子妃她总觉得心中有股莫名的畏惧,那女子前笑吟吟眉目似画,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气势。
“你还站在这干嘛,出去。”玄音见君莫倾还站着不走,便出言赶她出去,君莫倾点头哈腰退了出来,陆陆续续听他们说话的声音传来,无非就是太子妃怎么会突然回娘家,是否与太子夫妻关系不好?那君莫夜又是何方神圣等等,君莫倾没有兴趣再听,她踏出右相房门的第一步就被一个丫鬟接去,说是流冥喊她。
到了流冥屋里,一顿伺候那瘟神吃饭等等,君莫倾累的腰酸背痛,一会儿流冥喊要喝茶,一会儿又说躺太久难受要起来活动筋骨,简直就是花样百出故意要折腾君莫倾,君莫倾为了和他处好关系,唯有大落牙齿活血吞,一个字,忍!
待到天黑了,君莫倾好不容易服侍流冥躺床,谁知流冥突然又不爽了,说:“给本公子准备热水,本公子要沐浴。”
你这个人渣混蛋二逼啊!君莫倾简直要被他折腾疯了,一整天下来她一口饭都没吃到,光伺候这个祖宗了,现在天都黑了,还不给老娘老实睡觉。
气归气,君莫倾还是得堆着笑脸乖乖的去准备洗澡水,又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给流冥,一应都准备好了,她腰都直不起来了,道:“公子您慢慢洗,奴才就先退下了。”
“站住,谁让你退下了?你退下了本公子怎么沐浴?本公子现在抬抬手臂都难受,你留下来伺候本公子沐浴吧。”流冥眯起细长的狐狸眼,唇角挑起一种惬意的弧度,颇有一种勾引人的意味,君莫倾狠狠一怔,瞬间脸就红了,忙摇着头说:“不行不行,小的不敢玷污公子您冰清玉洁的身体。”
“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小子说什么玷污?你有机会玷污么?本公子不喜断袖这一口。”虽然年纪不大,但你也是个男孩,本公子才不要和你做那事呢,恶心。
君莫倾一噎,没话说了,流冥见她发愣,吼了一句:“还杵着干什么,过来服侍本公子脱衣服啊,狗奴才。”
******!君莫倾心里快骂翻了,又不能掉头就走,今天走了明天恐怕就接近不了这个瘟神了,那兵权的事得怎么办?
豁出去了,君莫倾轻咬了咬下唇,把心一横就过去脱流冥的衣服,当脱到流冥一丝不挂时,君莫倾的手已经抖的不像话了,容子画的身体她都没有那么仔细那么直接的看过啊,天哪!
“你怎么脸这么红?”流冥很自然的由君莫倾扶着坐到浴桶里,光溜溜的身子雪白柔滑,他把头上的玉簪取下来,三千青丝尽泄水中,一半掩住了容貌,君莫倾看的有点发呆,其实这瘟神生的很不错,五官柔和精致,身材清瘦高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公子气,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秀色可餐的,但只要他一开口,立刻就倒人胃口。
“看什么看?给本公子洗啊你。”流冥扬手把水泼到君莫倾身上,莫名其妙的看着脸红成番茄的她。
君莫倾被泼了一脸,当即就醒了来,走到流冥身后闭上眼睛一阵狂搓背,把流冥搓的嗷嗷大叫。
这个澡洗的可谓水里来火里去,作为被伺候的那人,流冥完全没感受到一点舒适,相反洗好澡之后身上是伤上加伤了,背被搓的青一块紫一块,当下大怒把君莫倾给连打带骂的轰了出去。
君莫倾憋着一肚子闷气回到自己的小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指着木门发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是姐帮你,你就给姐等着发霉发臭吧瘟神。”
“骂骂咧咧的,哪有一点太子妃的形象,叫容子画听到了非气晕过去。”澜止推开门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堆没事,香味四溢,瞬间占据了君莫倾全部的思维,立即走过去抢,澜止一个转身让她扑个空,“刚才诅咒谁呢?莫不是诅咒本大爷?那你就别吃了。”
澜止径自拎着食物吃的开心,君莫倾努着嘴郁闷到极点,满腹牢骚一下子都说了出来,“流冥那个混蛋没有一点君子风度,我还从没见过比他更麻烦的人,怎么伺候都不对,二世祖。”
二世祖?澜止听的云里雾里,反正不是骂他,于是把美食递给她,道:“就是昨晚那小子?难伺候就直接宰了,还不是一刀就了结么?等着。”说着他就站起来,竟然当真要去宰了流冥,君莫倾拉住他,挤出笑脸违心的说:“其实也没那么难搞,今天我打听到了,右相和琉妃私下的兵权就是他在掌管,我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就能深入虎穴了。”
“那就暂时留他一命,等查到了地方,再来收拾他。”澜止捏了捏君莫倾的脸,故意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把手缩回来,“你这脸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太丑了。”
“你才丑。”君莫倾白了他美到人神共愤的脸,吃着美食含含糊糊的说:“金条交给子画了?他怎么说?”
提起容子画,澜止沉下了脸,显然在太子府里和容子画杠上了,君莫倾嘴角有些抽搐,这两男人是怎么回事?争风吃醋的比女人还要厉害三分,一句话不投机一定就动手了,她想,容子画身边有个子尘,澜止孤身一人,莫不是在拳脚上吃了亏了?于是心虚的问:“你挨揍了?”
“谁揍谁啊?”澜止立即就跳了起来,桃花眼里怒火熊熊插腰大骂:“本大爷明日一定要把容子尘丢进海里填海!”
果然是挨揍了。君莫倾讪讪的抚摸了他两下,顺着他心意符合着说:“填,填,一定填,子尘太不像话了,等我回去一定捉他去填海。”
澜止狠狠翻了君莫倾一白眼,双手抱胸站在她面前,有些委屈又有些怀疑的说,“你们一丘之貉,你在他面前兴许还说要把我捉了去填海。”
“没有,没有的事,你想太多了。”君莫倾连忙安抚,顺口问道:“子画还说什么了?”
澜止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很不愿意回想在太子府里的事,说:“我说你很安全,容子画还没表示什么,容子尘就从背后偷袭上来,说我把你劫走,要我交出人。”
哎,子尘啊,平时走路都不出声,经常鬼鬼祟祟跟在人后面,偷袭这种事他真是屡试不爽,澜止当时一定全神预防容子画会不会偷袭,给忽略子尘了,君莫倾放下食物轻轻摸了摸他的背,问:“打到哪了?还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