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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造访大师

灵岩寺,又名“报国灵岩寺”,位于汾州城北杏花村附近,东南邻近小相村。灵岩寺之古老,源于寺碑上,刻着“隋唐以来莫之或衰”题句。灵岩寺的神秘之处,相传为唐代尉迟恭所监建。

“隋朝末年,李世民狩猎于汾州一带山中。一天,李世民突遇大雨,急忙带领随从下山避雨,行至山脚灵岩院小庙,见寺庙院墙坍塌,瓦砾杂堆,一派凄怆,但佛像却威严慈祥。李世民即刻发愿,定将此寺重振。李世民登基之后,命尉迟恭增修殿宇,顿时规模大增,始称‘灵岩寺’。”老和尚很健谈,滔滔不绝,介绍着灵岩寺的过往。

“果然真有此事呢!献忠曾经听私塾先生提起,灵岩寺是唐皇李世民谕旨所建,真是名不虚传啊!”张献忠听得老和尚详解,不禁叹声连连,赞许不绝,由此想起当年,在陈家大院里,读私塾时的情景。

“灵岩寺,于南北朝时期,又一次得以扩建。鼎盛时,占地一百二十余亩,其规模之大,让人瞠目结舌。寺院中,有唐大佛鼎钟一通,高五尺有余,八角棱状,首面刻有‘唐代大佛顶幢’,落款刻有‘咸通四年十月十三’等字样。”老和尚目光慈祥,依然滔滔不绝。

“看来,宝刹年代久远,堪称古刹,当之无愧呢!”刘威见老和尚详解,连忙由衷赞叹一句。老和尚看着张献忠,连忙轻轻点了点头:“施主可是知道,灵岩寺真正崛起,是在当下的明代呢!”

“大师,这话当真?献忠对此,却不知一二。还望大师细细道来,让献忠多饱耳福也!”张献忠看着老和尚,想让老和尚,多多讲讲灵岩寺的由来,其实在于活跃气氛。

“嘉靖二十八年,官绅集资增建‘药师七佛多宝塔’。万历初,灵岩寺住持清如大师,为重振佛法,修葺佛殿,不惜千里京城化缘。慈圣太后得知清如大师之意,赐全藏经文,万历皇帝御笔亲书‘恭喜万安阁’金匾。灵岩寺,从此被冠以‘护国’之称。”老和尚看了看张献忠,继续眉飞色舞,滔滔道来。

刘威走到张献忠身旁,看了一眼老和尚:“听老辈人言,灵岩寺堪称古汾州著名‘梵宇琳宫’,盖因灵岩寺,从万历年初开始增修扩建,终于达到鼎盛。嘉庆十四年修缮大悲阁,及新塑大悲菩萨,殿宇辉煌,常住云集,钟声鼓声木鱼声梵声,声声响彻云霄,游客仰叹,香客焚香,一派佛国繁荣景象。”

老和尚看了看刘威,连忙点了点头,领着张献忠等,沿着灵岩寺中轴线,走进从南至北的五进院落,依次观看重檐拱洞式山门钟鼓楼天王殿七佛殿和三佛殿,洞悉灵岩寺的古老恢弘壮观。

其中的十方院别为圣境,院南宝塔挺秀,迤北有曲折碑廊,水陆楼中诸佛云集,金碧辉煌。藏经阁前,庄严肃穆,香烟袅袅。寺院内,花木繁茂,鱼潜浅波。综观灵岩寺,可知寺院建筑的别致,以及沉淀的佛教历史文化。

刚刚走出院落,张献忠见寺前九龙壁,转头问起身旁的老和尚:“大师,这龙壁壁,别具一格,还望大师多多赐教!”张献忠见过诸多龙壁,却见九龙壁别具一格,不觉兴趣盎然。

老和尚见张献忠虔诚讨教,连忙双手合十微闭双眼:“老衲听师傅言过,九龙壁俗称‘影壁’,耸于庙外之南,与庙门隔路相对,呈八字形。壁周,有砖雕花瓶,米黄色琉璃竹节。壁面,镶琉璃九龙,有舞者腾者,有相交戏耍者,栩栩如生,十分的精美。”

张献忠连忙点了点头,围着九龙壁看了又看,不觉连声惊叹不止:“此壁真是出神入化,美轮美奂也。如果在晚霞中,细细观其全貌,是辉映闪烁在夕阳之中,婉丽可人之景物也!”

老和尚听罢张献忠溢美之词,连忙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施主是怀有宏图大志之人,对佛家情有独钟!既然如此,还请施主,去殿内歇歇。不知施主意下如何?”老和尚深知礼仪,知道施主来历不凡,想请施主喝茶聊天,以表敬意之情。

“既然大师已经盛请,献忠恭敬不如从命。还请大师,先行便是。”张献忠停下脚步,连忙示意老和尚,在前面带路。

老和尚领着张献忠,经过蜿蜒曲折的回廊,来到寺院大殿内,就着幽幽的烛光,在一间小屋里,慢慢坐了下来。

小和尚已经将淡茶,切在两个陶瓷杯里,见老和尚领着张献忠进屋,连忙悄悄退了出去。

“施主,请喝一杯淡茶,解解乏,提提神吧!”老和尚右手放在额前,转过身来轻声说话,一副虔诚施礼的模样。

“大师不必客气,能有一杯淡茶,是最好的享受。”张献忠看了看老和尚,连忙轻声客套起来。

待几句寒暄之后,张献忠站起身来,连忙抱拳像老和尚施礼:“恕献忠冒昧,请问大师法号。”

“贫僧,是鄙寺方丈明慧。请问施主尊姓大名?”明慧方丈欠了欠身,捻着手里的佛珠。

“啊!原来是明慧大师啊!久仰!久仰!鄙人,张献忠,陕西定边柳树涧堡人氏。今天慕名拜访贵寺,多有打扰。还望大师,多多见谅!”张献忠放下手里的茶杯,连忙欠了欠身。

明慧听罢张献忠的话,方才知道,眼前器宇轩昂之人,是大名鼎鼎的八大王张献忠,顿时吃惊不小。明慧心里在想,朝廷不是四处放话,八大王张献忠,是杀人不眨眼的流寇吗?眼前的人,明慧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位崇尚礼仪,天降大任之人,没有一丝流寇的影子。

“阿弥陀福!善哉!善哉!施主原来是威震四方,大名鼎鼎的八大王张将军啊!老衲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将军多多海涵!多多海涵!”明慧笑逐颜开,低眉说着真心话。

张献忠见明慧很是吃惊,连忙又欠了欠身:“大师过誉!献忠不才,只是四处奔波而已!”张献忠说罢,只是淡淡笑了笑,随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淡茶,目光慢慢移向明慧,期望明慧继续刚才话题。

“将军常年在外,家中父老妻儿可好?”明慧转移话题,问起张献忠父老及妻室,意在让谈话更宽泛一些。

“不瞒大师所言,献忠至今尚未婚配。自从离家之后,不知道家中父老和哥哥姐姐近况。”张献忠看了看刘威袁明清,悻悻然如实答话。

自十八寨举起义旗之后,张献忠没有回过柳树涧堡,几次托人打听家人下落,都不得所踪。至于婚配,除在米脂时,与李嫣然的一段初恋,更是无从谈起。由于连年征战,张献忠无暇顾及婚娶之事。

明慧见张献忠心生忧郁,连忙幽幽开导几句:“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将军将来成就了大业,何患无妻!老衲观施主貌相,是天降大任的有福之人!如果老衲所言不虚,将军在三月之内,一定抱得美人归!”

张献忠听罢明慧的话,顿时一扫愁容:“如果大师的话,日后能够成真,献忠当厚谢大师,绝无戏言!”

明慧看了看张献忠,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在明慧看来,像张献忠如此的旷世之才,世间佳人,趋之若鹜!

一个时辰已经过去,张献忠见时辰已晚,连忙匆匆站起身来,就要告辞明慧而去。“将军既然到了鄙寺,怎么不看看药师七佛多宝塔呢?”明慧见张献忠意欲离去,连忙提起药师七佛多宝塔。

明慧提起药师七佛多宝塔,张献忠顿时又有了兴致:“大师所言极是。献忠听刘将军言,贵寺宝塔很是有名。不妨请大师,一同前往吧!”明慧连忙点了点头,与张献忠前往观看药师七佛多宝塔。

“药师七佛多宝塔,建于嘉靖年间,时为七层。后增为八角十三层,为楼阁式空心砖塔。塔基为石砌须弥座式,露出地面的座底部分,四层青石,每块厚薄不等。束腰上下,分为浮雕仰覆莲花瓣,四层白石镌刻,莲座为八面,八个边角相交处,各雕一尊半蹲势力土托重浮雕像,双手叉腰,蹲伏塔下,大有支撑和托塔身之架式。”

明慧来到药师七佛多宝塔旁,一边抬手指指点点,一边不觉洋洋洒洒,讲解着宝塔的建筑风格,意在让张献忠,加深对宝塔的印象。

张献忠看着眼前的宝塔,不觉对明慧赞口不绝:“大师对座塔,了如指掌,献忠敬佩之至!

“老衲查阅寺内留存典籍,方才知道此塔非同凡响。今天施主有幸,老衲欣然献丑。还望施主,多多海涵。”明慧见张献忠恭谦,虽然手里依然捻着佛珠,心里却是乐呵呵的。

“施主请看,宝塔上枋中阁,浮雕着麒麟寿星奔鹿莲朵,以及佛家圣物净水瓶等物。塔身,用砖砌成。塔檐,为砖雕结构,砖斗拱,砖插飞。每层,有砖雕仿木斗拱十六朵。”明慧指着宝塔中阁,连声细细讲解不已。

张献忠看着宝塔,连忙轻轻点头:“献忠看得清楚,大师所言极是。还望大师细细道来吧!”张献忠一旦有了好奇心,就想刨根究底,将事项弄得个明明白白。

明慧是博学之人,连忙继续着刚才话题:“施主快看,塔门居南,有进塔小方门,内砌石台阶,螺旋式攀援而上,通至四层。每层塔内,有十三级台阶。每层相接处,内壁上券砌一个佛阁。塔内,五层以上不可攀登。每层中间,收缩为约四尺见方塔井,以藻井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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