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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古井探幽

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午时。

灵岩寺前,张献忠拜别明慧,与袁明清刘威等将领,策马诸骑绝尘,向杏花村而去。

待张献忠离去之后,明慧转身回到大殿,慢慢点燃一柱香,跪在一个蒲团上,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望万能的菩萨,佑八大王一生平安,实现宏图大业!”

明慧许完愿之后,慢慢站起身来,看着金光闪闪的佛像,仿佛看见西南方向,繁华的蜀地成都,一股紫气慢慢西来,连忙双手合十喃喃自语:“阿弥陀福!善哉!善哉!有贵人出自西南方向,此乃天意使然也!”

接近午时,杏花村。

早在南北朝时期,杏花村以酿酒闻名。盛唐时,已经闻名于世的杏花村,以杏花村里酒如泉,处处街头揭翠帘,成为华夏酒文化的古都。李白杜甫杜牧等文人,都曾经赋诗,赞誉杏花村。

其实,杏花村的美名,既在于遍植杏树,每年杏花开放时,村前村后,满树的杏花,更在于杏花村,久负盛名的杏花酒。

这次杏花村之行,对于来自柳树涧堡的张献忠,甘甜纯美的杏花酒,颇有吸引力。

张献忠不胜酒力,出于好奇心,也想借这个机会,看看杏花村,看看杏花村的杏树,看看杏花村的古迹。

“大王,杏花村已经到啦!”刘威看了看身旁的张献忠,右手指着前面绿树掩映的村庄。

说话间,一股淡淡清纯的酒香,从杏花村方向飘了过来,随行的将领们,顿时不觉为之一振。

“好酒!真香啊!”袁明清捋了捋的胡须,不觉连连赞许不已。

“刘将军,前面是杏花村吗?将军快看,挂在大树旁的酒幡,可是酒家的招牌?”张献忠看着路旁“杏花村酒家”酒幡,闻着扑鼻的酒香,顿时兴致盎然。

“大王,树上挂的,是酒家的酒幡呢!”刘威看了一眼醒目的酒幡,连忙兴奋地点了点头。

杏花村,果然名不虚传。

抬眼望去,遍植于村头巷尾的杏树,有的比水桶还粗,高的达两丈有余,有的则只有丈余高。更多的,是低矮的,还没有成林的幼小树苗。虽然已经是仲秋季节,树上依然挂着黄橙橙的杏叶。一阵秋风徐徐刮过,满树的杏叶,天女散花般,纷纷扬扬,飘落满地。

“大王,杏花的花形,与桃花梅花相仿。杏花,有变色的特点。含苞时,纯红色。开花后,颜色逐渐变淡。花落时,变成纯白色。每一片花瓣,仿佛抹了雪白的胭脂,白白嫩嫩,煞是可爱。细细的花蕊中,呈现灿烂的金黄。”刘威走在张献忠身旁,兴致勃勃,介绍着杏树和杏花。

“刘将军,面对眼前如此的美景,何时才能目睹杏花的芳容呢?”张献忠听罢刘威的介绍,也对杏花的美,有了浓浓的兴致。

“如果大王,在春暖花开时节,来杏花村赏花,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如雪的杏花。淡淡迷人的花香,一定让大王闻之,顿觉神清气爽。”刘威指点路旁的杏树林,仿佛看见了连片的杏花。

张献忠见路旁不绝的杏树,禁不住看向身旁的刘威:“想必将军也是爱花之人,说起杏花来,居然头头是道。将军真不愧为杏花村人,对这里的杏花,了如指掌,短短数语,将春天杏花村的美景,描绘得有声有色。”

刘威是豪爽之人,在官军中,有“儒将”的美名。投奔张献忠之后,兴趣爱好,与张献忠颇为相似,故而与张献忠,相处得十分融洽。

在此之前,张献忠苦于没有兴趣相近的朋友,见刘威见多识广,谈笑风生,连忙引为知己。

“将军,杏花村古井,究竟在哪里?快带献忠,去个仔细吧!”刚刚走过路旁几个酒家,张献忠有些迫不及待。

刘威见前方有座大院,连忙微笑着点了点头:“大王莫急,转过前面大院,再拐过一个弯,就到古井啦!”刘威虽然离家十余年,却依然记得杏花村的情景。

午时,已经悄然到来。

络绎不绝的酒客,远道慕名而来。杏花村酒家的店小二们,三三两两,站在路旁,招徕着过往的客人。

一股浓郁的酒香,突然扑面而来,勾起张献忠难耐的食欲,连忙问身旁的刘威:“刘将军,闻一闻这个酒味,究竟如何?与杜康老酒相较,香味又是如何?”

“不瞒大王所说,末将最喜欢喝的酒,是杏花村酿的老酒。杏花酒,以清澈干净,清香纯正,绵甜味长,著称于世。清香的风格,在诸多老酒中,独树一帜,让爱酒的人闻之,不觉趋之若鹜!”

其实,杏花村的酒,因种种原因,没有冠名杏花酒,而是因汾州之名,称之为“汾酒”。只是因产于杏花村,被慕名而来的酒客,仍然称为“杏花酒”。

千百年来,当爱酒之人,谈起汾酒,就知道是来自杏花村的酒。故而,汾酒,成为杏花村酒的代名词。

“好啊!有如此这般的美酒,不亲口尝尝,多么可惜啊!刘将军,看了老井之后,献忠与将军,去酒家喝上几杯,以解献忠的酒瘾吧!”张献忠闻到酒香,感觉肚里已经空空如也,连忙邀约刘威一道喝酒。

“大王的主意真好!俗话说,恭敬不如从命。末将与将军们,陪大王喝上几杯,借此一饱口福吧!”刘威也好酒之人,见张献忠欲罢不能,连忙随口应承下来。

“大王,院里的老井,是杏花村古井无疑。”刘威与张献忠等,在几经周折之后,来到杏树掩映的小院里。

老式土墙围成的小院,砖木结构的凉亭,倚墙而建。凉亭的吊檐上,挂着一幅金灿灿的“古井亭”横匾,显得格外引人瞩目。

张献忠站在古井前,看着满目苍桑的凉亭:“此座凉亭,虽然老旧,却承载了过往的岁月,真是名不虚传啊!”张献忠仿佛看见古井,从亘古静静走来,带着岁月留下的苍伤,承载着老酒的韵味,连忙幽幽赞许了一句。

“古井里的泉水,得杏花村天地之灵气,犹如甘露一般。用古井涌出来的泉水,所酿的杏花酒,香气幽雅,醇厚谐调,绵甜爽净,回味悠长,为天工开物,琼浆玉液无疑。”刘威待张献忠说完话,接着连忙朗声赞叹。

古井位于凉亭中央,用烧制过的火砖砌了井口,井边的苔藓和着泉水,散发着阵阵清香。与泉水一同而出的,是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气。凉气中因富含负阳离子,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甜味。

在秋天的阳光下,井中泉水不断涌出,沿着一条小溪,慢慢流淌着,显得清澈干净,没有丝毫的浑浊之色。小溪穿过低矮的院墙,流到一片树林里,转了一个小湾之后,头也不回,向远方流去。泉水滋润的黄土地上,长着郁郁葱葱的嘉禾与林木,彰显着来自古井泉水的恩赐。

“北齐武成帝高湛,在晋阳给王孝瑜的信函里,曾经赞许过杏花酒:‘吾饮汾清二杯。劝汝于邺酌两杯。’由此看来,武成帝高湛,也喜欢古井酿制的老酒!”刘威看着兴致颇高的张献忠,竟然也学着引经据典。

其实,刘威所说的事,张献忠也有所耳闻,连忙朗声附和着刘威:“想必北齐武成帝高湛,对杏花酒,也是情有独钟吧!”

李继伟一路走来,不怎么说话,这时也接过话头:“大王是否还记得,上私塾时,私塾先讲过杜牧的《清明》古诗吗?”

唐代大诗人杜牧的《清明》古诗,李继伟和张献忠上私塾时,私塾先生曾经讲起过,李继伟依然记忆犹新,不觉问起身旁的张献忠。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李将军,献忠所说的,可是杜牧的《清明》古诗吧?”张献忠看了看李继伟,狡黠地笑了笑。

“大王的记忆力,真好啊!先生讲的,正是此首古诗无疑!杜牧正是用这首诗句,赞美杏花村,赞美杏花村古井,赞美杏花村古井泉水酿制的美酒。杜牧老先生喝了美酒,方才写出流芳百世的好诗来呢!”见张献忠讲出杜牧诗句,李继伟不禁连连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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