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搀着老男人,后边跟着一众押解周荣的官方好手,一行人来在三栋楼下,不顾女人反对,老男人不顾胸前的伤势,大步的来在了三楼,目标的家门如常,但凭老男人怎么敲门却怎么也不开。
看久无讯息,红衣女人一招手,后面的工作人员赶忙上前打开了房门,用的不是异术手段,而是锁王同款。
老男人看着静谧的房屋,没敢多言,只是示意其他人放低声音,红衣女人也作势要问,但只是被老男人回了个禁声的手势。
三楼这家有三口人,有白日里见过的老太太,还有儿媳妇,再就是这个出了事端的孩子了,当地经济不景气,男人多在临近的大城市打工,所以这种老娘、媳妇儿带孩子的家庭组合颇多,老男人瞧着老太太的房门掩着,门内的呼吸缓慢,气短息长应该是老人没错,接着老男人缓步来到孩子住的大屋。
孩子的妈妈安详的睡着,阳台下的童床上孩子却是不见了,老男人从下令围杀周荣之时就知是这种结果,不过当真看到,脸色还是瞬息大变,甚至是封住的伤口处也不住的开始滴血。
运动服女人在外面看着揪心,但奈何受老男人命令,不能进前一步。
老男人强顶着不适,运气至眼,开始施展神通观气术,这房屋中除了孩子的塌前残留的些许气感,再无一处,甚至比上次的残留还少,正当老男人失望之际,突然在阳台边,发现了一处熟悉的气感,正是上次那摸金门留下的“借道”之气。
这股黑气顺着墙管降到了一楼花园中去,似乎在花园中还有残留,老男人知晓了大概,悄悄的从房中退去,临走时看了看房内熟睡的母娘二人,实不知明早怎么和她们交代,只好微微叹气退出了房门外。
老男人把房门关好,带着底下的人回到了车里。
“老大,怎么说?孩子还在吗?”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男人摇了摇头,也没回应。
其实大家心理多少也有答案。
红运动服女人看老男人的样子也不复白天的挖苦语气,有些软弱。
“老林,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我们提前埋伏,居然还丢了孩子。”说完一指隔壁小区方向。
“再说,那..那边,还有一个孩子呢。”
老男人坐在面包车的车门边,手哆嗦着从怀里取出了香烟,想打火却怎么也点不上,倒不是他难以承受失败,而是他从未想过竟会有人如此猖獗,当着官方的人面,残杀孩童调虎离山,然后盗走严防死守的目标,在看这群人的人员搭配,不仅有炼器师、摸金门的出现,更有周荣这个嗜血逃犯,甚至还应该有一种尚未发现端倪的侦查手段,这群人目的性极强,却所得极少,背后一定藏着难以想象的大事件。
老男人最终还是点燃了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用夹烟的手对着三楼一比。
“这边应该是摸金门和炼器师做的案,虽然没查出炼器师的气脉,但摸金门的人施了借道法门顺着水管去了一楼花园,这显然不应该是他的逃跑路线,他也一定不是抱着孩子的人,毕竟我还没听过,谁能借道带着一个大活人的。”
红运动女人纳闷的问道:“那土贼去一楼花园干什么?而且按你所说房内连第二个人的气脉都没有,想必是处理过的,他又怎么会留下如此明显的气脉。”
老男人深吸了手里的烟卷:“我看他还在一楼驻留过,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人或事,凭空想也没答案,不如我们一块去看一看。”
老男人吸完的最后一点烟屁股把烟头碾了碾扔进了垃圾箱里,瞟了瞟面包车后边特制的牢房里面的周荣。
“再不济,我们还有一个嫌犯可以审讯呢。”
老男人带着高颧女人来到了前院,剩下的几个官方好手在车里看管周荣,救治伤员。
这栋的一楼是一个小杂院,有个两边开敞的防腐木葡萄架,边角还放着大鱼缸,两边的地里种着几颗茶花和成串的半枝莲。
老男人站在葡萄架下边,嗅着花香打量着场内的情况,直到他一步站定在摸金门遗留的最后的气脉处,正瞧着前方。
前面正是这一户的家里,顺着杂物往上看,老男人看到了摸金门看到的一模一样的黑眸,一个少年,就站在窗后静静的看着他。
老男人只听屋内一声“宝贝儿,别闹,我这就带你出去撒尿。”,屋内那人影回过身去,没一会,借着进出微弱的灯光,老男人看到了一个长身少年抱着一只小巴哥犬,向院子里走来。
这只小巴哥狗显然没有尿尿的意思,眼皮微软,抱在怀里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杨墨微微一欠身:“抱歉,夜深了,我只好借着宠物的方便才比较好出来。”
老男人回了一句没关系,紧接着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直至于黑暗中观察到了杨墨颈部的一点伤痕,虽然创伤不大,但整体伤口呈皮肉内翻,正是钢钎一类才能造成的伤痕,而摸金门最惯用的就是长钎。
“你..好像不是异人?”
杨墨摸着小巴哥混元的屁股:“原来你们被称呼为异人吗?又长见识了。”
老男人走近了两步,一指杨墨颈部的伤痕。
“你是怎么逃过一死的?我可不相信那种人会良心发现。”
杨墨笑着说道:“你是说那个拿钢钎的人吗?他怎么敢杀我呢?我从第一夜的时候就瞧出那人意志薄弱,是一个只会服从的蠢羊。”
老男人听了杨墨的话眼皮一怔,没想到他第一夜就已经看到,不过杨墨这话还没有说完,所以老男人也没有插话。
“蠢羊只会跟着领头羊行动,他是不会有自己的判断力的,尤其是他这种受过伤的羊。”杨墨扭了扭头示意性的看了看楼后,又指了指老男人还在渗血的胸口。
“那只领头羊太想当然了,他居然认为你们会回撤?倒是他电影看多了?还是回撤就是你们常用的办事风格?或是说他是没想到那孩子的人命?”
老男人顿觉毛孔肃立。
“那只蠢羊本来就是主见缺缺,上一次又因为好奇心没有遵循领头羊的指示吃了亏,这次他当然会长记性,他是不会拿他的命去博任何一个可能,他自己就是那样说的。”
杨墨没什么意义的看了下腕子上的手表:“如果他们回主子家里邀功够及时,那只蠢羊,应该快死了。”
老男人趁着微弱的月色看着这个少年的脸,心中只有一种感想。
“原来区分异人并不是从先天而生的气或是如何,而是从异于常人的灵魂才能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