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城,IBS专区,由微软创立的未来科技娱乐场所。
巴黎遭遇重创后,作为保存度最高的几片区域,江川城的格调瞬间被抬到了顶点,就像是废墟中的奇迹之所,从外面踏进来,感觉就是换了个地方。
看着房间内乱飞的全息面板,莉莉丝并没有特别震惊,毕竟在地下城,这种场面还是相当常见的。
“是不是很惊讶,地面上居然还能见到这样的科技。”戴者有些优越地说道。
“现在可以告诉我贝拉在哪了吗?”莉莉丝不耐烦地盯着戴者,她本来就没理由相信这个男人,只是因为没有其他选项。
“好吧,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道蒂芙贝拉现在在什么地方。”戴者挑了挑眉毛,无奈地说道。
“混蛋,别挑战我的耐心……”莉莉丝一把抓住了戴者的领结,两双绿色的眼睛持续不断地释放着杀气。
“你就算杀了我,蒂芙贝拉也不会出现,”戴者冷静地说道,他断定莉莉丝不会动手,“但我能确定一点,人类和地下城联军进攻江川城的时候,她大概率会现身,到时候就看你自己了。”
“我凭什么信你。”
“我为什么要骗你,”戴者苦笑道,“我在几个星期前见过她,会在必要的时候动手,这可是蒂芙贝拉的原话。不然你觉得我是应该留住她还是怎么样,我可是很惜命的,莉莉丝小姐。”
虽然没办法看清戴者的意图,但除了相信他说的话,莉莉丝已经没有其他去路了。即使是绿眼使徒,随便在内六区活动也是一种高风险行为,何况是莉莉丝这种对自身能力了解甚少的情况。相比之下,在江川城等蒂芙贝拉出现确实是当前的首选了。
“我会呆在江川城附近的,总之,在搞清贝拉的立场前,我是地下城那头的。”莉莉丝说着便要带斯维因离开IBS,却被戴者拦了下来。
“这我一直都知道,不过我要温馨提示一下,现在的江川城,可到处都是怪物,乱走的话,是会丢性命的……”
……
仅仅放晴了两天,天空便又飘起了小雨,九人侦察小组花了半个小时到达了火车站,通过这片区域,后面就是江川城。
“这个数量……”林夕猛地咽了下口水,周围的使徒数量多到让检测器失去了意义,从高架的围栏望向火车站,一股肉眼可见的压迫感直冲而来。
八号门进口,成堆的尸骸吸引了大量“使徒界的鬣狗”,食腐对这些无意识种来说是家常便饭也是生活所迫,不断进化令这些不具备理智的家伙拥有了在暗巴黎生存的资本。
“能走地下吗?”塞布试探性地问道。
“肯定不行,地下只会比上面更危险。”林夕否定道,随后将目光移向了周围的崩塌公路。
队伍的最左侧,水垣通过特制的科研目镜观察着火车站内的使徒种类,绝大多数都是有记录的,但也有一小部分是未知种类。她尽可能地录下了一些比较清晰的影像,以便后续的研究。
“这么多数据,真的能记得住吗?”何鋆看着水垣手中的全息面板,他突然想起了阿纳德尔的巨熊,这里似乎没有那种怪物。
“说实话,我看得都快脸盲,本来就不是我的工作,但现在也只能尽力而为了,诶……真是……”水垣无奈地仰了下头,雨水飘在她的嘴唇上,令她忍不住舔了一口。
“这种时候能有个人聊天,真是件幸福的事情。”医疗队长尤丽莎笑着看了水垣一眼,表情像是有些故事的人。
另一边,林夕在踟蹰了十几分钟后选择了最为保守的方式,她认为当前的最佳方案就是等待。毕竟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直接通过火车站的风险过大。
坏消息总是接踵而至,原地驻足了半个钟头后,小雨开始逐渐张狂起来。由于地势较高,加上湿滑的地面,大风很容易影响身体平衡,几个女生只能通过抓紧护栏的方式让自己更稳当一些。
煎熬持续了整整两个钟头,某些不明原因使得六号门左侧出现了一条看似安全的路线。
雨水从战术目镜的侧面趁虚而入,不停刺激着林夕的眼睛,模糊间,她看到了机会。
“准备下去,从侧边绕到六号门。”林夕的喊声被大风盖了过去,重复了几遍后,队员们才开始了行动。
离开高架后,风势相对弱了一些,八人一路狂奔到了六号门左侧的闸道,昏暗且潮湿的环境很容易引起不适。虽然万视仪没有发出任何危险警告,但在这种地方行进,多少还是让人感到不安的。
闸道的长度比林夕预想中短了不少,他们几乎是绕了一圈到了火车站的另一边,好消息是当前的位置暂时没有危险。
从闸道内脱出后,是一段通向车站后方的完整过道,暴雨冲击着破旧不堪的玻璃,企图将它震碎。忽闪忽暗的广告板像是故土废墟的最后旗帜,引导着队伍向前。塞布记得自己看到好多次这个口香糖的广告,再次见到它的时候,就好像一切仍有变数。但他很清楚,某些时刻的错失已经造就了一个既定的结局,并且在他看来,其他八个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蠢货们还在追寻所谓的希望,那种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他暗自想道。
出口位置,雨水毫不留情地从门外灌了进来,雨势相较之前又大了一些,似乎从一开始,老天就在阻止队伍前进的步伐。
正当小队准备冒雨离开时,万视仪的高危警报突然响了起来,所有人的神经瞬间紧绷。比较棘手的是,由于周围的使徒数量过多,万视仪并没有给出具体的方位,一旦遭到突袭,反应不够快就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的话,使徒要发现我们也只能靠肉眼,所以我先出去,找到掩体后我会发信号,然后一个一个过来,以此类推,总之先通过这片区域,明白吗?”林夕说着又将目光转向了伽罗达,“必要的时候就动手,但速度一定要快。”
“了解。”
顶着狭口处的烈风,林夕以相当快的速度冲向了几十米外的废弃集装箱,虽然当了六个月的总察,但作为一名战士该有的训练她也是一个没落下。
“可以过来了。”林夕的声音从耳机内传了过来,其他八人随即按顺序移动到了集装箱的后方,在这个位置可以很清晰地听到各种奇怪的叫声。
在雨水的折磨下,林夕努力地睁着眼睛,她必须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并做出下一步决策。虽然从地理位置看,火车站距离江川城就只有两公里不到,但周围的环境被破坏得太过严重,林夕很难找到具体的参照物来确定接下来的行进路线。
“应该……从那个地方上去的话,总之先找到房区,在空旷地带太容易被发现了。”
“最好是快点,有大家伙正在靠近。”塞布皱了下眉毛,他跟何鋆都察觉到了一股特殊的气息。
“还是一样,我先过去,然后一个一个过来。”林夕说着绕到了集装箱的侧面,并沿着一旁的破烂堆到达了围栏边。
麻利地翻过围栏后,眼前的画面直接令林夕的全身一麻,几只发育状况良好的“巨犬类增益型一号”正在房区附近游荡,刚好堵在了队伍的必经之路上。它们虽然在使徒中算比较弱的,但这些家伙往往会用数量弥补战力的不足,就像各种鼠类使徒那样。林夕随即将其他人也叫了过来,她背靠着残缺的卡车框架,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确实已经到了无可避免的时候。
“解决它们要多久?”林夕看了眼三位限制服编队的队长。
“这个数量的话……五分钟左右。”无敌悠回答道,伽罗达和奥托也认可地点了点头。
“五分钟……”林夕有些犹豫了一下,但她很快意识到,进到房区最起码能避免被大量的使徒集火,有些风险是必须要冒的,“找机会动手,我们一定要过去。”
“明白。”
趁着几只巨犬回头的瞬间,无敌悠毫不犹豫地向后一蹬,限制服提供的非凡爆发力令他像导弹一样猛地弹了出去。与此同时,伽罗达和奥托也迅速投入了战斗,三人的缓速立场随即覆盖了周围的区域。
“克莱因·粉碎”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金色的圆弧,切入第一只巨犬的瞬间,奥托也迅速开启了“衰落的伊斯贝娜”,成功抑制住了巨犬的再生能力。此外,为了防止无敌悠被包夹,伽罗达也是提前用“鸦咬”形成的黑雾封死了其他巨犬的进攻路线。三人虽然从未在一起训练过,但顶级的战斗理解让他们的配合应运而生,在没有任何语言交流的情况下便达成了高度的默契。
那只最先遭殃的巨犬随即被无敌悠砍翻到了侧面,“克莱因·粉碎”虽然没对其造成致命伤,但当锯片切进身体的时候,那只巨犬就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一旁的奥托也是没有放过绝杀的机会,直接用龙扯尺将寒虫抽了出来。
另一边,由于巨犬使徒的数量过于庞大,伽罗达也没办法完全压制住所有目标。从“鸦咬”的控制缝隙中脱出后,巨犬的杀戮欲望需要得到释放,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其余六人成了首要攻击目标。
“闪开!”塞布猛地将林夕拉到了一边,因为注意力全在前方,林夕根本没注意到侧面的漏网之鱼。
野兽总会在扑空猎物后焦躁,这是成为使徒也无法改变的陋习。调整身位后,巨犬便再次扑向了塞布,抓狂的样子几乎是把意图写了发红的眼睛里。过于明显的进攻轨迹瞬间被塞布看穿,j-sword从剑鞘中抽出,并被直直地横在半空中。
随后,巨犬如同碰瓷一般倒在地上,咬东西的本能导致它在飞扑过程中生吞了j-sword,喉咙连带着后脑瞬间便被贯穿了。多次使用j-sword后,塞布对它的理解也在不断进步,加上以往面对犬类使徒的经验,要解决这类敌人还是相当轻松的。
另一边,三位队长配合作战的效率要远远超出了他们自己的预期,在肾上腺素和限制服的作用下,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能精确地命中敌人的要害,几乎可以做到在十秒内击杀一只巨犬。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如同杀鸡一般,绝对的实力压制令巨犬的数量优势成了笑话。
不到四分钟,地面上便躺满了尸体,几只认清局势的巨犬在一番抱头鼠窜后才勉强逃离了现场。
“赶紧走,很快会有其他使徒被尸体吸引过来。”林夕指挥道,刚刚被塞布拉到一边的时候,她的左手便出现了轻微的脱臼,导致她现在每走一步都要忍着剧痛。
小队距离房区只有不到两百米,不考虑地形因素的话还是比较近的,但没人能确定其他“猎手”会在几秒内赶到现场。
一百米……
五十米……
房区几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距离。
然而,新的敌人要比想象中来得更快,从各个方向来的都有,但大多都是食腐型的使徒,它们的目标并不是侦察小队。根据不同的捕猎方式,有食腐的自然也会有沉迷追杀的使徒,并且优先考虑活物的基本都不是什么善茬。崩化无面(崩化型无意识种)就是其中的一类,久违的人类气息对它们来说是完全没办法抗拒的,无止尽的进化也在不断放大它们的猎杀本能,从最初的人类到现在的无意识种,这些崩化无面可以算是人类畸化的底线形态了,寒虫促使它们舍弃一切,成了彻彻底底的怪物。
踏入房区后,小队便立即从马路绕进了周边的巷道,本以为拥有了喘息的机会,但崩化无面的追踪能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散开!”在这样的狭窄环境中,结队而行必然会被大量的崩化无面追杀至死,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并伺机脱身是唯一的办法,“找机会进房子,尽量别动手,会引来更多麻烦的。”
为了拖延时间,伽罗达用“鸦咬”暂时封住了身后的分岔口,九人随后分成三组朝着不同方向散去。
小队散开后十五分钟。
“你们要不要缓一缓,喘成这样,”何鋆说道,他自己虽然一点都不累,但水垣和骆欣欣都已经累得迈不动步子了,“那些无意识种应该被伽罗达他们引开了,附近闻不到那股气息。”
“前……前面那幢房子吧,进去躲躲。”水垣半弯着身子,缺氧导致她出现了轻微的晕眩。
点头示意后,三人开始缓步前往那幢几十米外的老式公寓,这附近唯一适合隐蔽的建筑。
“等等……”何鋆突然拦住了另外两人,只要穿过眼前这条五米不到的街,便能到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但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附近有什么东西。
将头探出围墙几厘米后,何鋆用余光瞥到了街上的一只崩化无面,距离他们二十米左右。本以为喘息的机会就在前方,意外却又先一步降临了。
“呼……”何鋆猛地哈了口气,随后说道,“就四五米路,等他转头的时候冲过去,可以吗?”
“……好。”水垣眉头紧皱,虽然很紧张,但她不想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两人随即将目光转向了骆欣欣,她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看着她发白的嘴唇,何鋆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几秒后,随着崩化无面的转身,何鋆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水垣也紧跟其后,几乎不存在危险性。
然而,骆欣欣却在关键时刻犹豫了起来,她不断地用余光瞥着十几米外的崩化无面,生怕它突然回头。
“快过来,欣欣。”水垣在街对面轻声喊道,这五米突然成了天堂与地狱的距离。
雨水完全无法冷却骆欣欣发热的大脑,她的心脏随时可能突破胸腔,之前的所有心理建设都在此刻崩塌了。紧张到发麻的双手不自然地颤抖着,在崩溃的前一秒,她合上了眼睛,随后向前冲了出去。
然而,令三人心脏骤停的瞬间降临了,湿滑的地面加上到达极限的身体,骆欣欣在一个踉跄后彻底失去了平衡,猛地摔在了地上。耳鸣、麻痹、发软,各种负面因素瞬间压垮了她。
“就这样……死了吧……”一个声音在骆欣欣的内心深处响起,她给自己宣判了死刑。
“欣欣,起来啊!”水垣拼命地拉着骆欣欣的身体,与此同时,摔倒时的响声也引起了崩化无面的注意。
危机不约而至,崩化无面直直冲着水垣扑了过来,速度快到正常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攻击即将抵达水垣的瞬间,她下意识地咬紧了牙齿,并闭上了眼睛,但不知为什么,她并没有感到害怕。
百黎伞随即张开,形成的粒子光盾瞬间弹飞了崩化无面,何鋆也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向后翻倒了过去,直接压在了水垣的身上。
“进房子,快!”起身后,何鋆迅速拉起水垣跟骆欣欣,并冲进了公寓的大门。
因为上半身毫无缓冲地撞在百黎伞上,崩化无面的骨头及内脏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位移,这种短时间内无法恢复的内伤导致它不敢贸然追击何鋆三人。
公寓第五层。
恐慌使得三人不自觉地向上跑到了顶层,并选择了最内侧的套房。由于门锁采用的是住户面部识别,何鋆只能用百黎伞强行将其砸了开来。
进入到房间后,抑制在三人心中的压力才终于得到了释放,水垣大口地呼吸着屋内闷热的空气,她之前从没想过一个博士需要做这样的事情。
“对……对不起……吭……”骆欣欣崩溃地蜷缩在角落,泪水不止地从那双充满自责的眼睛内流出。
“没事,”水垣笑着摸了摸骆欣欣的头发,她觉得一个这样的小姑娘,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掉链子是无可厚非的,“现在很安全,而且我们都没受伤,没什么可对不起的。”
看着正在安慰骆欣欣的水垣,何鋆有些分不清这个女人究竟是温柔还是真的傻,就在几分钟前,骆欣欣的失误在差点把她害死。
“那家伙没上来吧。”水垣走到何鋆身边并缓缓坐了下来,她显然已经没有力气了,做的动作要比平时慢半拍。
“没有,它应该发现不了我们,这里还是挺安全的。”何鋆说着不自觉地摁了摁打开的房门,一个门锁坏掉的房间再怎么样也没法给人带来安全感。
十五分钟后,小队之间传达了各自安全的信号,林夕也随之给出了下一步指令——各小队自行休息,调整状态,等待周围情况稳定。
因为不知道具体的休息时间,所以只能尽可能地抓住机会恢复体力,毕竟在贝尔西区,意外随时可能发生。
水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并将战斗服调为了待机模式,原本紧贴皮肤的衣服随即松了下来,看上去像件宽大的睡衣。直直地盯着房间上方,这几天,水垣眼中的天花板已经换了不知多少次了。
房门旁,何鋆正侧着脑袋以便观察走廊的情况,他的体力几乎没有任何损耗,自然也没有休息的必要。
“何大哥,喝点水吧。”骆欣欣将一瓶机能水递给了何鋆。
“谢谢,话说,你是浙江的吗?”何鋆问道,随后转头看向了骆欣欣。脱下战斗服后,这个女孩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在了何鋆眼前,微胖且白加上一张五官精致的脸,美中不足的是逃跑时乱得稀碎的头发。
“啊?没有,我是上海的。”骆欣欣笑了笑,看样子已经从刚才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也差不多,就在隔壁。”
“嗯……对了,”骆欣欣说着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块给使徒特制的压缩饼干,“填填肚子。”
“呃,我不饿……”何鋆笑了下,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了走廊,出于某些个人原因,也可能是种心理疾病,他不太习惯长时间盯着一个女生看。
“那个,何大哥,我一直想知道,变成使徒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呀,会不会很痛?”骆欣欣试探性地问道,像是在没话找话,毕竟一般人不会当面问这种问题,不过何鋆倒是觉得这种不太会说话的样子挺可爱的。
“还行吧其实,也就几秒钟,之后就晕了。”
“原来是这样……”骆欣欣突然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人,“一年前,我爸爸被流放到了阿纳德尔,记得看电视的时候,他总说那些畸化的怪物可怕,后来谁也没想到他会被流放。走之前,他还托人弄了把老式的左轮手枪,以为我们不知道呢……呵,这臭老头,全家明明就他最怕痛了……”
左轮?这话突然让何鋆想到了那个飞机上的大叔,“那个,他是不是喜欢抽烟,喉咙有些毛病。”
“啊?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骆欣欣眉头微皱地看了眼何鋆。
“呃……猜的,中年男子多半都这样,我认识好几个这样的大叔,”何鋆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再次回避了骆欣欣的眼神,“你爸爸……害,世界上这么多保留意识的畸种,他可能就是其中一个,甚至成了使徒也说不准,或许现在,他正抽着烟,想象自己女儿的样子呢,他应该猜不到自己的女儿会成为这么出色的人。”
“别讽刺我了,何大哥,我只是运气好,才活到现在。”
“这倒也是。”何鋆暗自想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使徒气息开始逐渐变淡,天空也慢慢暗了下去。据寒虫研究所的已知数据,夜间11点至3点这一时间段,畸种或使徒的出没率要比白天低二十几个百分点,这将是侦查小队进入江川城的最好机会,也是踏入地狱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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