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蓝色的夜空颜料似的在德国的天空铺洒开来,夕阳低沉,散发着光芒的流星划过云层,引得行人驻足观看。
“别动,掉下去我可接不住你。”
“嘻嘻嘻,我才不信呢。”
伊莉雅在孤门的怀中把玩着手中的海螺,时不时的还将其放在耳边,听听海浪的声音。
这是在距离爱因兹贝伦最近的德国的沿海“埃姆登(Emden)”所带来的纪念品,虽然是在冬季,沙滩上的海螺也依旧让伊莉雅目不暇接。
这确实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可谁又能拒绝一位孩子天真而又美好的梦想呢?
“变态,你说为什么美人鱼不出来看看?他们在海里不会觉得闷吗?”
“不知道。”
“你说为什么这么冷的天还有人在海里捕鱼?他们的家里没有暖炉吗?”
“不知道。”
“回答我嘛,变态。虽然你是个随便闯入女孩子房间的色狼,但是我知道的,你是个好人,切嗣他们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第一,我不是色狼,第二,我也不是变态!第三,你很快就能见到妈妈了.........伊莉雅?”
少女早已不堪疲惫的合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弯起,脸上带着温暖的红晕。
“小孩子就是容易没体力啊........不过在海边疯了一天,早就应该累了。”
孤门小心的为伊莉雅调整了睡眠的姿势,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太阳之子的神威绝对不是爱因兹贝伦所能抵挡的,也是时候回家了。
即使隔着装甲,也好像依旧能感受到少女的温度。如果像以前那样把她放在那冰冷的城堡里,总有一天也会彻底凉透的吧。
要不要找宝石老头把魔法红宝石要过来呢?
孤门想像着伊莉雅变身成魔法少女的画面,不禁笑出了声。
爱因兹贝伦的城堡里,爱丽坐在伊莉雅曾经躺过的床上,试图感受女儿的孤独。
“迦尔纳说是孤门先生把伊莉雅带走了。”卫宫切嗣叼着香烟,站在破碎的窗前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
“要把他带回冬木吗?还是就留在这里?羽斯缇萨已经成功掌控了爱因兹贝伦。”
“还是把伊莉雅就留在德国吧,圣杯战争结束之后,我们再把伊莉雅接回冬木。”爱丽丝菲尔走到切嗣的身边,倚靠在丈夫的怀中。
“好。”
“我觉得不好。”
卫宫切嗣惊讶的抬起头来,迎面而来的是伊莉雅那双灵动的红色双眸。以及抱着她的,某位有些尴尬的奥特曼。
毕竟一言不合就把别人家女儿拐到海边去看海,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但显然两位父母都没有在意这个,爱丽丝菲尔从孤门怀中接过伊莉雅,将她埋在了怀里。
“呜,呜呜......呼吸,不能呼吸了.....”
显然,爱丽太太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女儿还无法承受她那强大的压力。
“啊啦,抱歉啊伊莉雅,妈妈一不小心就兴奋过头了。”
爱丽丝菲尔慌忙将女儿从怀中拉出,仔细的打量着许久未见的伊莉雅。
“伊莉雅.......你的鞋子呢?”
带着潮气的裙子下,本应穿着靴子的嫩足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别说鞋子了,就连少女最喜欢的长袜都不知所踪。
“被那个变态扔掉了!”伊莉雅指着已经离去的孤门说道。
“.......”
杀意?飞到一半的孤门突然停了下来,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警惕着四周。
“骗你们的啦......”伊莉雅有些傻眼的看着准备掏出起源弹的切嗣“是我在海边玩的时候扔掉的。”
卫宫切嗣放下了手枪。
“妈妈,切嗣,伊莉雅第一次看到了大海!”
“大海好大啊,简直和天空一样大!”
“我们下次一起去好不好?也许下一次就能看到美人鱼了!哦,还有变态,他也要一起去!他一定是也很喜欢海的吧?”
卫宫切嗣再次掏出了手枪。
果然,还是找个机会干掉他吧,女儿控的父亲是不会在乎实力的差距的。
“伊莉雅,不能这么称呼孤门先生哦,他可是我们一家的恩人。”爱丽丝菲尔有些好笑的看着快要按耐不住杀意的卫宫切嗣,纠正起伊莉雅的言辞。
“变态才不会在意这些东西呢!他可比切嗣好多了!”伊莉雅朝着卫宫切嗣做着鬼脸,瞪了他一眼,又不屑的扭过了头。
“明明说好了再见面的时候就不会抛下伊莉雅了,却还是要和妈妈一起去那个叫“冬木”的地方.......总之我最讨厌切嗣了!!”
雇佣兵出身的父亲显然没有什么安慰女儿的经验,只能手忙脚乱的想向伊莉雅说明那个地方是多么危险。
“伊莉雅,听话.........”
“我才不会听切嗣的话!如果你们不带我去的话,我就让变态带我去!他那么厉害,一定会保护好伊莉雅的!”
少女精灵一般的眼睛里几乎就要溢出泪水,本能的想要找刚刚和她建立起信任的孤门,在孩子心中,还有什么是比实现了自己愿望的人更可靠的呢?
“我答应了。”
对,对不起,爱丽,我还不想失去身为父亲的尊严!
卫宫切嗣有些尴尬的躲避着来自妻子暗藏着笑意的视线,将伊莉雅抱了起来。
“我会保护你的,伊莉雅,还是不要去麻烦孤门先生好了。”
“嗯!切嗣最好了!”伊莉雅将头搭在卫宫切嗣的肩上,对着爱丽丝菲尔露出了一个“计划通”的表情。
不愧是我的女儿,爱丽丝菲尔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一开始是她提议将伊莉雅留在德国的,但说到底还是女儿开心最重要。
她的骑士,她的骑士王,必定会战无不胜。
“吾主啊,爱因兹贝伦家从今日起便将从属与您。”羽斯缇萨依旧是那么的面无表情,她带着一群作为爱因兹贝伦家主要力量的人造人魔术师,向孤门,或者说,向着第三法表示臣服。
孤门扫过周边的残垣断壁,还有同样面无表情的人造人们,不由的感觉有些悲哀。
纵使是冷血的魔术师,在家族灭亡时也会拼死一搏,可这些白发红瞳的人造人们,却只是单纯的在为第三法的研究服务。
他们比机器更可悲,明明有着自我的人格,却被虚无的目标与理想束缚了思想的自由。
那就由自己来吧,孤门心想,反正像羽斯缇萨这样的家伙,多一个也是多,多几百个也是多。
解放他们的思想,给予空间与时间,舍弃那可笑的救济。
总有一天,他会真正的让爱因兹贝伦之名真正的拥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