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汉堡,苏程武觉得有点困,就靠着墙舒舒服服地睡起了觉。
“1399—6616号对象已脱离系统,意识苏醒中········”迷迷糊糊中,苏程武听到了这句毫无感情的机械的话,不由得一惊,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后厨房,而是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封闭场所。
苏程武环顾四周,发现这像是一个房间,墙面以及地板还有天花板都是一种合金板铺成的,固若金汤。房间很大,估摸着也有两三百平米,可奇怪的是,这偌大的一个房间内只有三盏灯,因此苏程武始终只能看到房间的一部分。
“对象6616,请留在原地,请等待负责者处理。哔——对象6616........”从房间的一角暗处传出一段重复的录音,之后突然响起诡异的生日歌,令人汗毛倒竖。
这时,房间里的第四盏灯亮起,灯下坐着那个白脸男人,正默默地注视苏程武。
“啊——”苏程武被吓醒了,胆战心惊,自相惊扰。
再仔细看,原来自己已经回来了,苏程武才长舒一口气。
“这梦也太奇怪了点,莫非?有什么寓意?······算了,不想了,头痛·····”
苏程武起身查看周围,只见厨子们都正忙着炒菜和端盘子,连搭理他的精力都没有。
“我睡的也太久了吧。”苏程武自言自语道。
见厨子们这么忙,苏程武也不想去打扰他们,自己就走出了厨房。
“哎呦我的小皇子哎,终于找见你了,快随臣参赴宴会去,太子都快等急了。”蓝武急急忙忙地抓住苏程武,半抱着他就往会场跑。
宴会早已开始,各方宾客已经入座,原本冷清的东宫会所变得热闹十分。
作为东道主的朱允炆见苏程武来了,就向旁边人打招呼,宴会正式开始。
太子府的乐师们奏起音乐,朱允炆花重金请来的舞姬跳起古典舞曲,长袖飘飘,一颦一笑,引得看者失魂出窍,但苏程武是没那个心去看,他一直在看一个重要人物——燕王朱棣。
朱棣在这种宴会上还身着戎服,明显不把朱允炆放在眼里,而朱元璋也没有对朱棣表达什么不满。这形势有些危险啊,只要朱棣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朱允炆很容易颜面扫地,这结果苏程武不想见到,他还需要朱允炆,起码现在是。
朱棣正在和一个大臣聊天:“这种宴会本王天天都办,多久请大人来我府上做客啊。”大臣:“要得要得,在下一定会给殿下这个面子的,还希望燕王殿下不要嫌弃。”朱棣哈哈大笑:“怎会呢,那就这么说好了。”
苏程武想着要整整这位高傲的亲王,杀杀他的锐气,一个计划很快在他脑中成型········
这时,苏程武看到角落处有个不怎么讲话的大臣,就问朱允炆:“那个在角落里不喜欢讲话的是谁?”朱允炆:“害他啊,苏锦航,不是很得志的一个官员,好像是绵州知府。”
苏程武:“嗷,他要倒霉了。”
朱允炆:“什么意思?”苏程武:“激将法听说过吧,我就是要让朱棣惹上麻烦,你想想,杀死三品大员,他能脱得了干系吗?”朱允炆:“你是说,你要激怒朱棣,让他杀死苏锦航?!这太大胆了吧,我与他虽有过节,也不至于如此吧?”
苏程武:“你非要等到他与你争夺皇位之时才肯下手吗?等太祖爷死后你看他还会不会跟你这么讲道理。”朱允炆:“那怕就是这样,我也不想害死我的亲叔叔。”苏程武:“你不用管这件事,我全权操办,你只要看戏就行了。”苏程武不再与朱允炆讲话,他已经将杀死朱棣的那根箭置于弦上,随时准备应发。
苏程武找到蓝武:“有件事需要你去办,跟苏锦航喝酒去,把他灌醉,然后挑逗他对朱棣出言不逊,能做到吗?”蓝武:“能是能,不过臣不清楚这原因,他到底犯了什么事?还能把您惹着?”苏程武:“不知道,某种直觉吧,反正我看他不爽。”
蓝武故作醉态,一屁股坐到苏锦航旁边,半吞半吐地说道:“朋友家·······你得好吃歹吃啊,别怕撑了肚子········啊是啊?”
苏锦航:“我是绵州人,难听官话,再说一遍要不要得?”
蓝武摊到桌子上:“正好,我也不是京师的,现在说这话你总明白了吧?”
苏锦航:“还可以吧,不介意勒话我问一哈这位官人是?”
蓝武口齿不清:“我·······我·······我是········内·······内侍。”
苏锦航:“撒子?内侍?那你的活路好不好?”
蓝武:“还行,你呢?”
苏锦航架着头:“哎,我不得行,绵州那边麻烦勒很,又是蝗灾又是水害,蜀王已经三番五次地要我解决这事,我还有一家老小的,我总不可能不要这个饭碗了,真是麻烦。”
蓝武:“哎,同时薄官命相连啊,我的处境也没好到哪去,差事一件完了一件又来,那些该死的贵族,就他们能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又不用管事,哎,真是羡慕。”
苏锦航:“他们那当然是啰,天天花天酒地,就我们天天忙差事,还不晓得撒时候就被甩到坑坑头不要啰,这可真是。”
蓝武:“嗯········兄弟,我在想,要是有个机会能整整他们那该多好。”
苏锦航:“肯定噻,辣个不想嘛,关键是整不了,有那么多人,没办法。”
蓝武:“不对不对,你看现在,他们不就在这吗,又没有侍卫,是整他们的好机会,你说对不对?”
苏锦航喝了二两酒,脑子就快成一团糊糊了,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兄弟你拿好,这是泻药,你一会儿放到那个穿盔甲的人的碗里,然后回来,咱们看他出丑。”蓝武从袖中掏出一包袋子,塞到苏锦航的手里,苏锦航就摇摇晃晃地走向朱棣。
朱棣正在和旁边的亲王们聊天,没注意到苏锦航。药是很快下好了,但苏锦航喝得神志不清的,不小心动作做大了,踹了一脚朱棣的桌子。
朱棣:“你干啥呢?踹我桌子是怎么一回事?!”
蓝武:“殿下,你的汤颜色有点奇怪。”趁人不注意又放了一小剂药进汤内。
一个对药物略懂的大臣嗅了嗅汤水:“这味道有些奇怪,怕不是真做了些手脚。”
朱棣坐不住了:“你是谁?!胆敢往本王碗里下药?!”
苏锦航:“劳资····嗝····劳资是你·······仙人板板。”
朱棣一步上前揪住苏锦航的领子:“别把本王惹急了!”
苏锦航:“你要啷个,打你勒王八拳是不是嘛,来噻,躲了是你儿。”
旁人都在劝阻朱棣,苏锦航却不断用语言激怒他,朱棣一时杀心一起,一刀下去,苏锦航栽倒在地上,血流满地。
朱棣握着那把沾了血的佩剑,很自然的把剑插回剑鞘中:“什么狗东西,胆敢对本王这么说,活该。众大人可看到了,是他先往本王汤中下药的。”
苏锦航这时才清醒过来:“这不是·······不是······我的,是·······是······那个人的!”手指艰难地抬起来,朝向蓝武。
蓝武:“这不关我事哦,明明是苏大人想要毒杀殿下,您说是吧,殿下?”
朱棣使了个眼色,蓝武就退到一边去了。
苏锦航挣扎着望向蓝武,眼神中满是愤恨:“你·······你!”然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苏程武:“嗷,这可真是扫兴啊,宴席上出现这种事情,锦衣卫呢?快进来把人抬走,还要把那碗汤端去检查,快点!”
朱棣坐回席中:“真是晦气,这时候碰上个不想活的,脏了老子的手。”
待音乐重又响起,人们又开始听曲作乐,把那位苏大人完全忘了。
蓝武悄无声息地走到苏程武旁边:“差事做完了,有何赏赐?”
苏程武:“精彩的表演,朱棣死惨了。”
这时,锦衣卫到达席上,带来了调查结果:“在知府大人身上未发现任何毒药,那碗汤只是因为煮的有点过头才出现了怪味,目前知府大人已经失血身亡。”
苏程武低语道:“把他抓起来,法办。”
三四个锦衣卫架起朱棣:“殿下,跟我们走一趟吧。”随后朱棣就被带走,到那个恐怖的地方——天牢。
苏程武:“你不是塞了包东西到苏锦航手里吗?”
蓝武:“那个啊,一包盐罢了,以防万一,我又加了点糖中和一下。”
苏程武:“真是意义非凡的一场宴会啊,现在你可以叫锦衣卫们调查朱棣的罪证了,奥对了,把消息封锁起来,不要让北平那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