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苏程武是尽情的吃喝,尽兴之后才迟迟归家。
晚上苏程武没再做跟白脸男人有关的梦,因此睡得很香。
次日清晨,苏程武在睡梦中突然感到一阵不适,赶紧爬起来。看到一个桶摆在床下,苏程武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里吐,吐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看来还真不该喝那么多,我记得以前能吹两三瓶来着·········”苏程武顺手摸出一张锦帕,将自己打整干净:“还缺点东西,额,啥来着?嗷!牙刷!”
苏程武仔细想了想,明代好像有牙刷来着,最近不正在学这个吗,就是记忆有点模糊了,要不找人问问?
正巧这时有个侍女经过,苏程武赶紧问道:“牙刷在哪?”
侍女:“小皇子,牙刷是为何物?”
苏程武:“就是清洗牙齿的东西。”
侍女:“叫法有些奇怪,不过您若要找洗牙的器物,就在厨房左拐的走廊走到尽头便是。”
苏程武顺着侍女所指的方向走去,果真找到了盥洗室。
这盥洗室并不是什么脏乱的地方,相反的,还显得更干净些。牙刷就在架子上,虽然没有供水管道,但由佣人们挑的水就在墙角处堆着,起码苏程武是方便的,不过他还是想要在这里装上供水管。
牙刷是由一种细软的毛和一个底部刻有“东宫”字样的木柄组成,旁边有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种棕色膏状物,还散发着一股味道。
“这······大概是牙膏吧·········”苏程武用牙刷沾了一点,举起来嗅了嗅:“额,希望不是某种神奇的物质······管他的,大不了步老八的后尘!奥利给干了兄弟们!”
一入口,苏程武才发现这玩意儿跟普通的牙膏差不多,就是颗粒有些粗糙,应该是生产问题的原因。
洗漱过后,苏程武终于感觉得到饿了,就想着找点东西吃,按着方向就到了饭厅。
饭厅内,朱允炆和他的夫人马氏正在吃早餐,马慧恩从来没有见过朱允炆这么阴沉过,对桌上的炊金馔玉根本不上心,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正巧,苏程武才到饭厅,马氏:“孩子,你很会说话,快劝劝你爹,从昨晚上开始就不吃不喝的,话也不说一句,担心死个人了。”
苏程武点点头,示意其他人都退下,马氏就带着下人们退了出去。
苏程武开始用餐:“我得琢磨琢磨,这事到底怎么个整法,不然你一会绝食饿昏了咋办。”
朱允炆没有回应,苏程武想了想:“要不给你讲个笑话?张三是个小偷,他偷了一头牛,之后后悔了,就去找神父······额方丈坦白,张三说:‘方丈我偷了一头牛,要不然我把牛给你吧?’方丈:‘我不要,你偷了牛应该还给失主啊。’张三:‘可是失主说他不要。’方丈:‘那你自己留着。’晚上回家之后,方丈发觉自己家的牛不见了。”
朱允炆:“哈哈,什么啊,和尚不吃肉,不会养牛的。”
苏程武:“和尚不吃肉,但是寺庙里有的是家畜,燕王是你叔叔,但是他要带着军队抢你的皇位,这天下不正是这样的吗?”
朱允炆:“但至亲骨肉,同室操戈,怎么说也不是一件摆的上台面的事啊!”
苏程武:“你的德行再高,遇到那种卑鄙小人,还不是不顶用?他燕王就是那种烂到骨子里的下流之人,你要保住自己的政治颜面,那就只有公开他的那些龌龊勾当,让民众们清楚的认识到他朱棣的真面貌。你得记住,你现在不去和他计较,将来啊,他就会掀起腥风血雨,不惜展开全面战争,到时候,你想保住一根独苗都难!”
朱允炆:“燕王的事情,一向掩藏的好,官员们啊,冬天的柴火钱都不够啊。”
苏程武:“这点我自然知道,现在,就是要拼谁更不要脸了!”
朱允炆:“你是说?”
只见苏程武笑笑,打个手势,后面的一群锦衣卫就跨进了饭厅内:“报!差事已经做完!碍事的都没了!”
朱允炆:“嗷!你原来是···········!”
苏程武起身,理了理衣服:“走吧,起轿玄武!”
玄武湖旁,有一处刚腾出来的巨大空地,场中间有个标准的庭审场所,陪审团十五名当地有名望的代表和三司法官都已到场。民众们非常好奇的围过来,马上,他们看到了让他们匪夷所思的事:锦衣卫将叱咤一时的尊贵燕王殿下押入庭上,态度非常的不敬。
看到苏程武来了,布政使司余瑞坤随即宣布开庭。
“被告朱棣,你于昨日戌时杀死绵州知府苏锦航,你可承认?”
朱棣的态度非常的傲慢:“实有如何?你等芝麻官还敢威胁我国亲皇戚不成?”
余瑞坤:“我不能,但是法理给了我这个权利,如果你不承认,来人!”
锦衣卫带着一把佩剑上庭,朱棣笑道:“怎的,想严刑逼供?来吧,本王不怕!”
锦衣卫不理会朱棣:“报法官大人,此剑为朱棣昨日宴会上所配,与苏大人身上的伤口基本吻合,剑身还有留有血迹,同时所有在宴大臣都说此剑确是朱棣所配,且在宴会开始到苏大人被杀这一段时间内,除朱棣外无人碰过。”
余瑞坤:“把负责验苏大人遗体的官员请上来!”
负责验尸的官员:“法官大人,在下仔细检查了苏大人的遗体,发现刀伤处还有一些朱色物质,采样之后,发现那竟是一剂致命毒药,若真的是意外醉酒导致杀人,不至于动用毒药,因此,这起案件绝对是故意为之,且蓄意已久。”
余瑞坤:“证据十足,由于被告没有指定律师,就由本庭谴派的律师周旭晨作为朱棣的律师。被告方律师可有反驳?”
周旭晨:“有,我方法人没有任何理由蓄意谋杀苏锦航苏大人,那剂毒药实在是有可能是原告方做的假证!我认为,这只是一起意外醉酒杀人案,况且我了解到死者在之前企图向我方法人的汤内做手脚,我方法人只是因为喝醉了酒,防卫手法过激了些。因此,法庭不仅要无罪释放我方法人,还要追究原告的作假证行为!”
苏程武没想到,这个叫周旭晨的家伙还真能翻案,现在矛头指向了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苏程武有底气,蓝武办的事,他是放心的。
苏程武站起来:“那么,就去把那碗汤的调查结果拿来!看看到底是原告做的假,还是被告的说辞!”
锦衣卫很快带来了结果,和昨天宴会上的结果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周旭晨:“等等,为什么不把实物拿来?嗷,原来都已经没了,那你这调查报告一定有问题!”
苏程武真的惊到了:“这家伙········把本压在死证上,跟我玩个死无对证·······可恶,这还真没办法了。”
“等等!咱家昨晚上带了一些汤水回去,赶紧过来验证!”
关键时刻,一声刺耳尖细的声音传出,蓝武!
苏程武真是太激动了,终于,彻底翻过来了。
“这只是一锅烧过头的汤,没有任何问题!”
周旭晨没话说了,朱棣很快被定罪。
“经过陪审团的一致赞同,被告朱棣,犯杀人罪,谋反罪,贪污罪,以及偷税漏税罪,判处绞刑,立刻执行!”
走向绞刑架的这段路,是朱棣觉得这辈子最长的一段路,因为他即将告别人间,走向一个谁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
道路旁边的百姓们有的兴奋,有的哀叹,更多的则是沉默,死一般的沉寂。
“罪犯朱棣,有什么遗言吗?”刽子手在执行前的几分钟前问道。
“这人生啊,真是太短了!活不够啊!”朱棣心情非常沉重,他管不到其他什么了,由心地感叹道。
刽子手拉下拉杆,朱棣的双眼一瞪,南京城上飘扬的明旗更加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