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也不是好说话的主,那帮打了林希的人,没一个好下场。
一个星期前
云城郊区的一片树林里,
初雪零散飞落,满天怒放,近似星空夜雨,
最后曲曲折折还是站稳在落叶头顶,
鹅卵铺的小道盖上了几堆霜白秋叶,远看仿佛像橘黄橘黄的一层毯子。
沿小道一直走,可以看到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木屋,
木屋里多的是各种实验瓶,大试管,还有刀具,话说这屋以前住着一疯子教授,吃喝拉撒都没人管,
一住就是十年,那位教授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投井自杀了,
因位置偏远,人烟稀少,尸体在井里整整浸泡了十天十夜。
乌漆麻黑的小木屋里,只点了一根白蜡烛,火苗欲灭不灭,在东日凛冽的寒风里强撑着。
杨卫一本正经的往塑料红箱子里放标签。
每念一完一张,就放进去一张。
地下跪着二十个人全都在瑟瑟嗦嗦的发抖,抬着面目恐慌的头,
咬着牙关死紧紧的盯着杨卫手上决定命运走向的纸片。
一连串声击掌声在屋外传来,林熙穿着整齐的黑色西装条纹领带,
挂着温柔的笑容路过二十个排着队抽奖的二十人,
一屁股坐到木屋中心的古董椅上。
他笑着说,“各位,林某送的大奖,各位还没开始抽呀……那得抓紧了,时间就是生命……”
他的笑比面无表情更让人发寒惊恐。
“只有两张“监狱”位,各位要擦亮眼睛,别手抖拿错了,身体少了那个部位,我可不负责”
林熙懒洋洋的往后躺着,对着下面跪着的人指着自己的头哼笑着说
“医院躺了三个月,脑袋现在还疼着呢?都是托各位的福……”
胡子拉碴的胖子,吓的脸都发青,求饶苦闹“
林总,林总,我知错了,都是大家伙的眼瞎,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
我胖子做牛做马来补偿您……您……给个机会……”
胖子说完,其他人也纷纷扬扬的朝林熙爬过来,每人几句几句的求饶,林熙也听不清楚。
“机会……不是给来的”
“动手的那一刻就得想想用什么还”
他眯着眼睛,右脚用力跺踩在地,
“啪”的一声瞬间黑木屋恢复难得的安静。
这一脚把从容不迫的的杨卫给吓着了,他的手顿在空中,吸了口冷气。
“杨卫……好了没?”
“好了,可以开始了”
林熙抬眸,半眯着黝黑亮晶晶的瞳孔,病态的轻捏鼻翼,
清了清嗓子,目光对准离他最近的胖子“你先来。”
胖子跪地哭爹喊娘的怂包态一涌而上,两腿发软,
不经意碰上林熙的眼眸,惊恐间,他撑大眼瞳的条件反射的往后倾倒,
要是腰力不够好的话,早就摔倒了。
“林总……放过我吧”胖子一边磕头一脸哭泣,眼泪和鼻涕交融在一起,
每次吸进空气的时候,一把鼻涕很顺畅的被他吞下去,画面十分的不堪入目
“林总……我可以不抽吗?”
林熙不为所动的坐在那里,叹气道“我已经给你们机会了,不要得寸进尺,不然立即……”
林熙的话没说出来,胖子求生欲很强,连忙截断“我抽……我抽……”
冻得发红的鼻子又挂着一条晶莹剔透的有弹性的雪棍,他一紧张又给吞进去了。
他卑微到了极点,其余的19人都五官发紫的屏住呼吸,
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都瞪圆了眼看着胖子把手给探进塑料红箱,那个决定命运的潘多拉魔盒。
胖子像刮奖一样,手指一挪一挪的剥开纸片,但不敢细看,远远的瞟几眼,
喘气声一点一点的加强,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眼睛里莫名的恐惧全然暴露无遗。
“啪”,他跪倒在地,大哭起来,哭的哭爹喊娘,梨花带雨,一手撑地一手捏着拳头砸地,
其余的19人都提着心脏替他担心,同时也默默的为自己祈祷。
古董椅上的林熙眯着眼,对于胖子的大张旗鼓一点都不感兴趣,不去推他一把都以为他睡着了。
“多谢列祖列宗,胖子以后逢年过节都会给你们供上品的酒,还有鸡鸭鱼肉”
其余19人:“?”
骂骂咧咧的有,绝望恐惧不说话的也有。
杨卫夺过胖子手里的纸片,一本正经的大声念“一等奖——蹲监狱三年”
夺去了一个“监狱”一等奖,希望又渺茫了,
剩下四十分之一的机会抽另一张一等奖。
迷离的蜡烛,被风吹的摇摇欲坠明明是秋冬天换季的,
屋外温度偏低,屋内的温度确实高到离谱,其余19人,大汗淋漓。
鬓角的珍珠汗水,哐浪啷啷的与暗黑色木板碰撞。
这也是除了心跳外木屋里里最嘹亮的声音。
进监狱的那俩算是最好运的了,其他的断腿……挖眼……捐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