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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瑶里回来之夜

蜜香去瑶里后的第三天。

中午陈宝庆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起身来到院子里抽烟。他抽了几筒烟后,望着院门外自言自语道:“明天就是桂枝的头七了,这一上午都过去了,国强夫妻俩怎么还没回来,估摸着要到傍晚吧。唉,不等了,还是到豆地里锄草去吧。”他想到这,便起身扛着锄头去上次跟蜜香一块播种的豆地上锄草。

明媚的阳光下,满畈的油菜花灼灼,青青杨柳随风飘荡。地上豆苗青葱,一片欣欣向荣景象。

陈宝庆在豆地上锄着草。一垄垄被翻新的土壤随着陈宝庆锄草的进度不断在扩展,大约个把小时就把锄草的活干完了。陈宝庆站在地里头用毛巾擦着汗水,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陈宝庆扛着锄头来到一棵老柳树下歇息。他卸下别在腰间的烟筒,从烟筒上吊着的烟袋里捏出一小撮烟丝,按在烟斗上点火熟练地抽了起来。吧唧吧唧抽了几口,看着不远处的自家豆地,不禁联想起前些日子跟蜜香一块播撒豆种时的情景,自言自语感慨道:“唉,蜜香这闺女真是太懂事了。可后天她就要跟国强夫妻俩去上海了,恐怕这辈子都见不着她了,想起这心里就堵得慌。好你个肖贵海!天底下哪有你这么狠心的爹,放着这么好的亲闺女就不来看一下,哪怕是来看一次也原谅你了!这么些年你是死了还是咋的?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呢!你个狗娘养的,让老子这么揪心!”

陈宝庆正在生着气,这时一撮毛正骑着水牛经过。顽劣的一撮毛张口便对陈宝庆喊道:“咦,蜜香这个克星婆怎么没来呀?”

陈宝庆听此,火冒三丈,噌地一下跳了起来,一把从牛背上拽下一撮毛,按在地上,一边用烟筒敲打着屁股一边大骂道:“你个缺教养的,给老子听好了,她不是克星!她不是克星!听清楚了吗?!”

一撮毛没想到一向温和的陈宝庆会展露这么凶神恶煞的一面,吓得脸色苍白,求饶道:“我晓得了,再也不敢了!”

陈宝庆这才罢手,提起一撮毛在他屁股上狠踹了一脚,踹得一撮毛几个趔趄,骂道:“滚!”

一撮毛捂着屁股,爬上牛背落荒而逃。

此时的陈宝庆刚揍过一撮毛后,似乎连日来因妻子的去世而压抑的情绪得到了很好的释放。陈宝庆看着一撮毛狼狈不堪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喜悦,心情格外舒畅。春风和煦,白云悠悠,不远处青翠的小茶山勾起了陈宝庆心里的茶叶情结,于是他决定前去看看那里茶树的抽芽情况。陈宝庆扛着锄头,一路哼着费翔的歌《故乡的云》朝着茶山方向渐渐远去。

蓝天白云下,几个坡头的茶山,一垄垄茂盛的茶树,透着春天的气息。

陈宝庆站在茶树中间,很职业地摘下几瓣嫩芽在拇指和食指之间揉了几下,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又掐了一只芽尖放在嘴里轻轻嚼了几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眺望远方葱茏的大山凝思起来。

清明已过,谷雨将至,此时的陈宝庆凝望着远方的大山,就像战士眺望战场一样,显得非常兴奋。他知道,远处的高山茶场才是他的主战场,待蜜香走后,他就会奔向那里,去忘记该忘记的,憧憬该憧憬的,把苦涩酝酿得像蜜一样甘甜,把未来焙制得像茶叶一样清香。

陈宝庆回到家已是傍晚时分,金庚银庚也刚放学回家。金庚见陈宝庆回来,迎了出来,招呼说:“爸,你回来了?”

陈宝庆回应说:“嗯,去豆地上锄草去了。”

陈宝庆进屋摆放好锄头后,对金庚吩咐说:“你去猪圈喂猪食去吧,我去厨房烧火做饭给你们兄弟俩吃。”

陈宝庆走进厨房,银庚跟进来问:“爸,蜜香怎么还没回来?”

“想妹妹了?”陈宝庆摸了一下他的头问。

“嗯。”银庚轻轻点了下头。

陈宝庆安慰说:“你放心,今晚一定会回来的,因为明天是你妈的头七,蜜香要赶回来上坟的。”

银庚又问:“过了妈的头七,蜜香真的要跟国强叔叔走吗?”

“嗯!”陈宝庆应着,对银庚说,“我知道你兄妹俩感情深,舍不得蜜香走,我也舍不得呀,但为蜜香的前程考虑,只有忍痛割爱了,这也是你妈生前的意愿。”

“嘉丽阿姨真的不害怕吗?”银庚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

“怕啥?”陈宝庆有些惊愕。

“都说蜜香是克星,专门克娘的呀!”银庚解释说。

听到这陈宝庆总算明白了,想起下午一撮毛的事,便不由怒火中烧,拧着银庚的耳朵骂道:“你小子给老子听好了,蜜香不是克星!不是克星!别人可以这么说她,唯独你不可以说,晓得吗?!”

银庚痛得眼泪哗哗流了下来,嘴里喊着:“晓得了!晓得了!你赶紧放手吧,痛死我了!”

在猪圈喂猪食的金庚听到厨房传来的吵闹声赶紧跑了过来,见此情景连忙拉开陈宝庆的手说:“爸,你们刚才吵的话我都听见了,银庚还小,不懂事,你就原谅他吧,他之所以这么说,还不是怕嘉丽阿姨把蜜香带走了么?”

陈宝庆听此,觉得金庚讲得有道理,便拍着银庚的脑袋歉意地笑道:“你的意思我也清楚,但那样的话可不能从你口里说出来,晓得不?”

银庚捂着耳朵躲到一旁回应说:“晓得。”

陈宝庆说:“为这事,下午我还把一撮毛打了一顿呢!”

银庚欣喜地问:“是真的吗,说给我们听听。”

陈宝庆对金庚吩咐说:“金庚,你去灶头烧火,我来把中午的饭菜放锅里蒸一下。”

金庚坐在灶头的凳子上烧火。陈宝庆打了几竹筒水放进锅里,然后把摆放了饭菜的蒸笼,端到锅里后,这才拍着银庚的头笑道:“等不及了吧?”

银庚催促说:“嗯,快说给我们俩听吧。”

陈宝庆拉过一张小木凳,坐在上面一边抽着烟,一边慢悠悠地说起下午痛打一撮毛的事来。

陈宝庆刚一说完,银庚兴奋地挥着拳头喊道:“打得好!打得好!”

金庚对陈宝庆笑道:“爸,听你这么一讲,我理解了你刚才为什么会对银庚发这么大的火了。”

银庚不好意思说:“爸,我也理解了!”

陈宝庆欣慰地说:“你们理解就好哇!走,到堂屋吃饭去!”

父子三人相视一笑。

夜晚。陈宝庆一家吃罢夜饭后,金庚银庚在房间里做作业,陈宝庆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吧唧吧唧地抽着旱烟。他时而望望天,时而瞅瞅院门,心中的焦虑都因蜜香而起。一是蜜香到现在还没回来;二是蜜香就要离开这个家跟丁国强夫妻俩去上海了。一想起这个,陈宝庆心里就纠结难受,自叹道:“唉,蜜香这孩子还真是命运多舛啊,一出生就死了亲娘,来到我们陈家后日子刚刚有个盼头,这个妈又死了。从肖家转到陈家,马上又要转到丁家,唉!还真有些对不住蜜香呀!”陈宝庆想到这,便又忍不住骂起肖贵海来,“好你个鬼老肖,你也算人不?!那么些年我真是高看你了,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这么黑呀,把亲生闺女撂在这看都不来看一眼,这么些年了,你是死了还是咋的?若是死了你也托个梦给我呀,我也不做你指望了。蜜香马上就要跟丁国强夫妻俩去上海了,做他们的女儿了,到时你可别怪我,我也是为了蜜香的前程着想!你以为我跟桂枝忍心让蜜香走哇?你个鬼老肖!你连畜生都不如,畜生都懂得护犊子呢!”

陈宝庆正骂着,忽然丁国强夫妻俩带着蜜香走了进来。

“爸,我回来了!”蜜香见陈宝庆坐在院子里,便奔了过来。

陈宝庆起身把蜜香抱在怀里,心疼地问:“回来了就好,吃夜饭了吗?”

“吃过了,我们在馆子店吃的。”丁国强抢答道。

“宝庆哥,让你久等了。”卫嘉丽歉意地笑道。

“没事,你们俩辛苦了,来!坐坐坐!”陈宝庆搬过凳子让丁国强夫妻俩坐。

丁国强递了一支香烟给陈宝庆,点着后才坐了下来。

陈宝庆深吸了口烟,才问:“事情办得还顺利吧?”

“嗯,挺顺利的。”丁国强答道。

“镇里的领导也很热情,主要领导都陪了我们俩吃夜饭。”卫嘉丽补充说。

“哦,难怪回来这么晚。”陈宝庆意会道,又问,“这几天都到什么地方走走看看了?”

见问,丁国强介绍行程说:“前天上午到达镇里已是十点多钟,拜访了几位领导,吃过午饭后,在镇里的招待所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办了整下午的相关手续;昨天跑了几个茶场知青点,跟几个在这边已成家不准备回城的知青叙叙旧;今天一大早带蜜香去汪湖看瀑布,下午回到镇里跟有关领导吃过夜饭后才返回。”

“安排得挺紧凑的嘛!辛苦了!”陈宝庆笑道。

“不辛苦不辛苦!一路上可好玩了!”蜜香抢答道。

“哦,是嘛,跟爸说说有啥好玩的?”陈宝庆见蜜香开心,故意问。

“我在瑶河边看到了好高大的水车在不停地转,带动好多水碓不停地磕头,砸得石槽里的瓷土咚咚作响。”蜜香兴奋地描述着。

陈宝庆见蜜香高兴的样子,又开心地追问:“还有呢?”

“还有看了制作茶叶,可神奇了!师傅们将好多好多嫩绿的茶叶放在大锅了翻炒,可香了!爸,听国强叔叔说,你就是做这个的是吗?”蜜香天真的问。

“嗯!”陈宝庆应道。

蜜香忽然捧起陈宝庆的手,左瞧瞧右看看,好奇地问:“你的手不怕烫吗?”

听此,陈宝庆和丁国强夫妻俩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卫嘉丽抚摸着蜜香的头笑道:“这孩子挺逗的。”

陈宝庆握着蜜香的小手说:“掌握了方法就不怕烫呀!”

“什么方法?”蜜香充满好奇。

“你想学吗?”陈宝庆问。

“想!”蜜香使劲点了下头。

“那等你长大了再回来跟爸学吧,现在你还小。”陈宝庆笑道。

“嗯,一言为定!”蜜香认真地说。

“呵呵,你瞧这孩子认真的样子,还懂得一言为定呢!”丁国强夸赞说。

“爸,我今天上午看到了你说的那条从天上流下来的河呢!好大的声音,可威猛了!”蜜香一本正经地描述说。

“喜欢吗?”陈宝庆爱怜地摸着蜜香的头问。

“喜欢!等我长大了,我陪你一块去看!”蜜香快乐地说。

陈宝庆听此,眼圈泛红,拉着蜜香的手激动地说:“好好好,你真是爸爸的好闺女!”

丁国强和卫嘉丽见此情景,对望了一眼,心里被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堵得慌。见时间不早了,丁国强拉着卫嘉丽起身跟陈宝庆告辞说:“宝庆哥,时间不早了,我们俩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歇着。”

“是呀,明天是桂枝姐的头七,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忙呢,早点睡吧!”卫嘉丽对陈宝庆笑道。

“谢谢你俩的关心,我会注意休息的。”陈宝庆应着,起身带着蜜香把丁国强夫妻俩送到院门口,告别说,“你们俩这几天也挺累的,回去早点歇着哈。”接着又低头交代蜜香,“蜜香,跟叔叔阿姨再见。”

蜜香跟丁国强夫妻俩摆了摆手,甜甜地说:“叔叔阿姨再见!”

卫嘉丽抚摸着蜜香的头温柔地说:“蜜香,你今天跟我们跑一天了,也挺累的,早点睡哈!”

“嗯!”蜜香点头回应。

送别丁国强夫妻俩,已是夜里九点多钟。陈宝庆关好院门回到屋里,这时,金庚银庚兄弟俩写完作业从房间里迎了出来。金庚拉着蜜香的手,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亲切地问:“蜜香,在外面玩了几天累不?”

蜜香快乐地回应说:“不累。走不动的时候,都是国强叔叔背着我呢。”

“外面好玩吗?”银庚凑上来问。

“嗯,可好玩了!在瑶河边有个圆圈圈的大水车可神奇了,水冲到它上面就转动,它一转动呀,就会带动一旁屋内的水碓咚咚地磕头,将石槽里的瓷土砸得粉碎。”蜜香绘声绘色地一边描述一边比划着,将银庚听得羡慕不已。

“还看到了什么有趣的?”银庚意犹未尽问。

“还看了制茶师傅制作茶叶,他们将一簸箕一簸箕鲜嫩的茶叶倒入滚烫的大铁锅里,然后用手不停地搅和,锅里冒出的气味真香!”蜜香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制茶师傅的动作,学得惟妙惟肖。

“真的?这么神奇?他们的手不怕烫吗?”银庚惊讶地追问。

在一旁的金庚听了,拍了下银庚的脑袋笑道:“这还有假?咱爸就是做这个的!”

银庚听此,抬头看着陈宝庆半信半疑问:“你就是做这个的?”

陈宝庆见银庚傻愣愣的样子,摸着他的脑袋笑道:“这还有假?你这个傻小子!”

蜜香见此,对银庚说:“银庚哥,是真的,咱爸也是制茶师傅呢!长大了我也要跟爸学!”

“那好耶,长大了我们俩一块跟爸学制茶!”银庚快乐地说。

金庚听此,亦快乐地说:“我想好了,将来我准备报考农业大学茶林专业,到时候我种几百亩茶叶供你俩制作!”

“好!有志向!”陈宝庆被儿女们的话深深感染,他激动地说,“我为有你们这样的儿女感到骄傲自豪!只要你们好好念书,有了文化,一定比爸强!”

“我们会好好念书的!”金庚银庚表态说。

“嗯,我们会努力的!”蜜香跟腔说。

“好好好!都是好样的!”陈宝庆满意地笑道,吩咐说,“时间不早了,你们都早点去洗漱歇息吧,明天是妈妈的头七,还要去上坟呢!”

几个子女听到妈妈两个字,心情便又一下子沉重起来,都乖乖去厨房洗漱去了。

金庚银庚洗漱好都回房间睡去了。也许是白天玩得太累了,躺在床上没多久,蜜香也沉沉地睡着了。

陈宝庆独自来到在院子里,坐在凳子上吧唧吧唧抽着旱烟,火星一闪一闪,衬托着他那张神色凝重的脸。

此时此刻,儿女们都睡了,但陈宝庆还没有睡意,因为明天是徐桂枝的头七,他需要静一静,除了对妻子的思念外,他还要把明天头七祭坟的各项准备工作,例如怎样招待亲戚们吃午饭、准备的祭品还有什么遗漏……等等,这些都要在脑子里过一遍,感觉都备妥当了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陈宝庆起身伸了个惬意的懒腰,抬头望了望天,见夜色清朗,繁星点点,嘴里嘀咕道:“看来明天又是个大晴天嘞!”

再说丁国强夫妻俩从陈宝庆家回到家中,因后天就要走了,仍在房间里忙碌着整理衣物。

丁国强对卫嘉丽说:“嘉丽,咱们后天就要离开这个住了十多年的家了,这些不要的衣服、被子、家具、书籍等,我们也带不走,什么东西该送什么人,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合计合计一下,好待明日及时送出去,否则就没时间了。”

卫嘉丽边整理衣物边回应:“嗯,是得好好合计一下,你有什么想法吗?”

丁国强说:“嘉丽,我是这么想的,我不带走的衣服都送给宝庆哥,因为我跟他的块头差不多;自行车送给金庚上学用;锅、碗、瓢、盆、凳、椅、桌送给村小学食堂;床、橱、柜也送给村小学用于新来接替我们的老师用;书籍赠给村里的阅览室。你看怎样?”

“嗯,正合我意。”卫嘉丽表示赞同,指着书桌上自己理出来的几件春衣秋裤问丁国强,“国强,我这几件衣服不准备带走了,你帮我参考参考一下,送谁好?”

丁国强翻看了一下书桌上卫嘉丽的衣服,思量说:“若是桂枝姐还在肯定是送她了,她个头跟你差不多。”

“若是这样还要问你?”卫嘉丽怼他。

丁国强沉思了片刻,说:“要不送给春兰吧?”

卫嘉丽听此,打趣说:“哇,都临走了还惦记着那个漂亮寡妇呀?”

“呵呵,看你想哪去了?这么些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丁国强笑道。

卫嘉丽乐道:“开玩笑嘛!不过这么些年春兰对我们俩也不错,平时需要缝缝补补的,每次送她家不是客客气气的,哪次要过我们的钱?当然,我们每次从上海探亲回来,有啥好吃的也没少往她家送。”

“嗯,一码归一码,人就是图个长情。就送给她了!”丁国强说。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卫嘉丽说。

“哎,说到春兰我忽然有个想法不知合不合适。”丁国强说。

“啥想法?”卫嘉丽问。

丁国强说:“我们俩在陈家墩也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春兰家的事你我都知道,她丈夫贵根曾经跟宝庆哥一块制茶的,是师兄弟,后来出了事,春兰也一直守寡到现在,”

“哦,我知道了!”卫嘉丽未等丁国强继续说下去,便抢过话茬笑道,“你莫不是想给春兰和宝庆哥撮合撮合?”

“嗯,你真聪明!一点就透!”丁国强夸赞说。

卫嘉丽沉思了一下,说:“事倒是件好事,就是桂枝姐刚过世,恐怕还不便跟宝庆哥提。”

丁国强说:“这事我也想到了,跟宝庆哥暂时是不方便提,但你明天送衣服给春兰的时候,可以跟她点一下。”

“这倒是个好点子!就这样,明天我去春兰家送衣服的时候,就跟她把这事明说了,我认为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卫嘉丽说。

“嗯,把事挑明了也好,成不成是另一码事,就看缘分了。”丁国强说。

“君有情,妾有意。这么些年来,在生活方面宝庆哥也没少帮春兰家,若说以前是出于师兄弟之间的关照,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看这事能成!”卫嘉丽笑道。

“我也是这么看的。待后天走的时候,我再点下宝庆哥,也算是我们俩临走做点善事吧!”丁国强打趣道。

“嗯,若是能成,蜜香跟我们走了后,宝庆哥也不至于那么失落。”卫嘉丽说。

“对,就这么定了。”丁国强说。

“你看所有的事都想妥了,时间很晚了,早点睡吧。”卫嘉丽惬意地说。

丁国强抬腕看一下手表,惊讶道:“哟,不知不觉都快十二点了,赶紧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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