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狂人脱掉靴子搓掉了脚上的泥垢后无聊到想要向周围的秃顶老年人们胡侃增发剂妙用，看看能不能骗点钱的时候，天边终于飞来了一群人。
但见领头的是一个一头泡面头，满脸大胡子，脑后还有着一圈光轮的青年，一身百纳衣式样的的麻布袍子。
身后跟着一群头光到堪比一百瓦大灯泡的大和尚，均是双手合十，默默念诵着什么，当然脑后也挂着大光轮。
待得一刻，飞得近了，才见满天莲花自他们脚下开开落落，争去了杏花雨的半片天下。
当然，楚狂人关注的是这莲花会不会带着和尚们的脚气。
还未等楚狂人捡上一朵，找个人闻一下，和尚们已经到了。
“小僧达摩，见过各位施主。”领头的泡面头不卑不吭。
“先生远道而来，不知是否需要休息一下才开始。”孔丘撵车旁传来一个声音。
“不必了，小僧不甚劳累，即刻开始便是。”两边进行了一次浅尝辄止的交锋。
“过来过来，快点的，早点完了我好吃饭。”见他们说完，楚狂人觉得终于到了自己的show time，迫不及待的向达摩招了招手。
达摩也没有再多话，径直走向了楚狂人。还未等达摩坐下楚狂人便开口问了起来，只是话题却与问心无多大关联。
“死秃驴的元神合上了吗？头发长出来没有。”
达摩有些疑惑还有些当着和尚面骂秃驴的愠怒。
见达摩未曾回话，楚狂人又是嘲讽满满的语气自顾自的说着，“看你这样子，肯定没长了，还是你看着顺眼点，有一头飘逸的长发有什么不好。”
说着还抓住脑后的头发向后面扬了扬，可惜没有风，吹不起他飘逸的长发，楚狂人心中有点小失落。
“不知施主说的是何人？”达摩终于说上了话。
楚狂人愣了愣，右手伸向下巴，揉搓着并未有过的胡茬子。
“好像……，他说过他叫释迦摩尼。”
“施主怎么敢用我佛的名字开玩笑。”达摩站了起来，满脸怒容的呵斥到。
“你不信？”楚狂人没有在意达摩居高临下的态势。
“那你知不知道他怎么死的？”楚狂人接着问到。
“我佛明明是菩提树下悟道飞升了。”达摩试图纠正楚狂人。
“屁，那个傻缺是肉身未曾圆满的时候，搞了割肉喂鹰的事，把自己搞死的。”楚狂人反驳着。
“你……。”达摩指着楚狂人，一时不知怎么喷回去。
“还是不信？”楚狂人回了一句。
“那我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来你先坐下。”楚狂人坐正了身体，一脸我有好东西要跟你分享的孩子气。
达摩想了想，应声坐下。
“当初，死秃驴肉身不圆满，见有鹰逐兔，于是与鹰商量，自己割下与兔等重的肉，换下兔子可否。这没错吧？”
“确实如此。”
“但是后面的事，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死秃驴肉身再不圆满那也算是天材地宝了吧，你觉得后面怎样了？”楚狂人语气里带着一些调笑。
“难不成雄鹰开了天慧，皈依了三宝？”达摩语气里有些不自信。
“屁，那鹰每天抓一只活兔子来换肉。不过七天，死秃驴肉身就扛不住了，不得不坐在菩提树下化了道，以灵魂和残缺的肉身凝聚了十三颗元神舍利。以期可以再活一世。”楚狂人打破了达摩的幻想。
“不可能，佛主舍利明明只有十二颗。”达摩仿佛抓到了漏洞，大声反驳到。
“那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得这么清楚？”楚狂人没有理会他的反驳，带着几分促狭问了一句。
不待达摩说话，楚狂人站起身来，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因为是我称的肉，他们的中间人是我。”
楚狂人仿佛拿到了小红花的幼儿园小朋友，自豪到无法自已。
“而且……，他死的时候，旁边就只有我，他的徒弟都是我通知过去的。”楚狂人继续语言轰炸。
达摩沉默，不知怎么回话，他脑后的光轮也有些微晃动。
“所以，你觉得我看见那明晃晃的，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得东西我会不会拿一颗。”
“那你知不知道那兔子怎么样了吗？”楚狂人又问了一句。
“难道……。”达摩抬起头不敢置信。
“虽然我不知道你猜到了什么，但是我想说一句，恭喜你猜对了。”楚狂人的声音又带上了满满的贱气。
“那只兔子和鹰除了第一次，其他时候都是合作的，鹰食了肉开了天慧是没错，那兔子舔了地上的血会不会开呢？”楚狂人继续问着。
“应……，应该……，会吧。”达摩连身躯都颤抖了起来。
“当然会了，苍鹰扑兔，哪有次次都能抓到活的？这一鹰一兔后面几天，都是合作的。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交流的，但是我根据他们的眉来眼去，早就觉得他们之间有奸情。”楚狂人越说越不着调。
“那鹰和兔现在哪去了？”达摩还存着一丝希望。
“你不知道？难道他们死了？”楚狂人觉得有些惊奇。
“你知道你们有个药师佛和大鹏王护法吗？”
“小僧知晓。”
“他们死了？”
“未曾，都在大雷音寺静修。”
“那不就结了嘛，你要不信你去问嘛。”
达摩尽量平静了下来，“不知问心局何时开始。”
“已经开始了啊，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人比较和善，不喜欢条条框框。”楚狂人有些得意。
达摩愣了一会，双手合十，“南无阿弥陀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达摩连道了两声原来如此，又恢复了来时的样子。
“但是他们终归是皈依佛门，悟得善果，也不枉费佛主的一番点化。”达摩正色回到，他准备认真辩论，把局面扳回来。
“哈哈……，你要笑死我，好继承我的……，我的什么来着。”楚狂人边笑边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说到后来又迷惑了起来。
“难道不是如此吗？”达摩反问。
“那是鹰和兔吃了死秃驴血肉，但死秃驴的肉哪有那么好消化。但凡是个念经的，看到它们就知道它们与佛主有关。要换你你怎么做？”楚狂人把问题丢了回去。
达摩无言以对，低下头来念诵经文。
直到两个时辰后，“现在佛门也没多少人能杀死他们，他们也未曾离开，这足以证明他们有向佛之心。”
“你知不知道，你一脸认真的样子，看起来蠢到爆。”楚狂人没有回答，而是嘲讽了达摩一句。
“别人是在等下一个佛主，好再来一次割肉喂鹰的戏码，他们还想做那只鹰和兔子，他们不是在修佛，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等投喂。”
“施主，如此就过了吧，今日不是只问道心，怎还用上了反间计。”
楚狂人没有理他，走向了被称为陛下的男子，指着他腰上的匕首，“借我用用。”
“先生且拿去，不必还了，就当个小礼物。”陛下一脸的想要舔一舔，扭一……。
“捂好小屁孩的耳朵，最好把他从这带走，离远一点。”楚狂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先生是要打架吗，我帮你啊，我打架贼猛……。”
楚狂人没再理他，径直走到达摩对面坐了下去。
楚狂人撩起左手袖子，一匕首把小臂削下去一半，然后放下匕首，把手指伸进去摸索着。
等了差不多半刻钟，楚狂人从左臂拽出来一块被血液包裹着的琉璃状物品。然后拾起匕首，毫不留情的对着脖子来了一下。
又是一刻钟过去，楚狂人在大和尚和陛下那边三个人不敢置信的眼光中爬了起来，身上完好如初，地上和琉璃上的血液也消失不见。
“和尚，你有佛力了吧，来注入进去，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楚狂人指着地上的琉璃。
达摩有些犹豫，别人或许很难感受到什么，可对于他们这些佛修来说，那琉璃上浩大的佛门气息无疑在告诉在场的大光头，这可能真的是佛主舍利。
……
经过一阵犹豫，达摩拾起了地上的疑是佛主舍利的琉璃，注入了佛力。
琉璃上慢慢展现出了与楚狂人所说别无二致的画面，从释迦摩尼遇到鹰兔起，到释迦摩尼菩提树下化道。
有些和尚看着鹰兔，回忆起大雷音寺的药师佛和大鹏王护法，脑后的光轮晃动不休，还有一些，光轮破碎，一瞬间皮肉褶皱，眉毛如挂霜雪。
直到画面收回舍利，光轮未碎的和尚们俱都坐在了地上念诵起了经文。有一些念着念着就平稳了下来，还有一些越念光轮越暗，人也越来越老，直到坐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