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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景公游寒涂不恤死胔晏子谏①

【原文】

景公出游于寒涂,睹死胔②,默然不问③。晏子谏曰:④“昔吾先君桓公出游,睹饥者与之食,睹疾者与之财⑤,使令不劳力,籍敛不费民⑥。先君将游,百姓皆说曰:‘君当幸游吾乡乎!’今君游于寒涂,据四十里之氓,殚财不足以奉敛,尽力不能周役民氓,饥寒冻馁,死胔相望⑦,而君不问,失君道矣。财屈力竭,下无以亲上;骄泰奢侈,上无以亲下。上下交离,君臣无亲,此三代之所以衰也⑧。今君行之,婴惧公族之危,以为异姓之福也。”公曰:“然!为上而忘下,厚藉敛而忘民⑨,吾罪大矣。”于是敛死胔,发粟于民⑩,据四十里之氓不服政其年,公三月不出游。

【参注】

①则虞案:杨本此章缺。

②孙星衍云:“太平御览作‘瘠’,下同。汉书注臣瓒曰:‘枯骨曰骼,有肉曰胔。’师古曰:‘才赐切,胔瘠声之缓急。’”

③孙星衍云:“‘默’,太平御览作‘嘿’,俗。”

④则虞案:御览四百八十六引无“谏”字。

⑤则虞案:御览四百八十六引无两“之”字。“饥”作“饥”,“疾”作“病”。

⑥孙星衍云:“‘籍敛’,荀子君道篇‘籍敛忘费’,墨子非乐篇‘厚耤敛乎万民’。”

⑦孙星衍云:“‘馁’当为‘餧’。”◎则虞案:御览引作“馁”,“胔”作“瘠。”

⑧孙星衍云:“一本作‘哀’,非。”

⑨黄以周云:“元刻本上作‘籍敛’,此作‘藉敛’,孙刻本‘籍敛’‘藉敛’亦多错出,卢校本并改作。‘藉敛’。”

⑩孙星衍云:“‘于民’,太平御览作‘赈民’。”◎则虞案:御览四百八十六引“胔”作“瘠”,“民”作“贫”。孙氏作“赈民”,非。

苏舆云:“‘氓’,旧刻及浙局本作‘民’。”◎黄以周云:“‘民’,元刻作‘氓’,与上同,今改从元刻。”◎则虞案:吴勉学本正作“民”。

王念孙云:“按‘其’读为‘期’,‘不服政期年’,即王制所云‘期不从政’也。‘公三月不出游’,‘三月’与‘期年’正相对。”◎苏时学云:“‘不服政’,谓宽其力。‘其’与‘期’通。”

则虞案:御览引无“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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