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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十月二十七日,我们沿纳罗达峰东脊持续攀登,希望在天黑前登顶。

暴风雪终于还是来了。午后我们在扎营的帐篷外观摩许久,最终决定继续攀登。远方的天空下有薄薄的云层,那是蓝天的掩面纱,如果不出意外,天黑前我们就能抵达山顶。然而出发后不久,我们就为错误的判断付出了代价。

恶劣天气不期而至,毫无征兆并且来势迅猛。起先只是微微飘雪,我们没有在意,然而随后渐渐开始起风,并且风速不断加快,降雪强度也持续增加。可见度骤降,我们无法继续前进,也不敢贸然后撤,只得被迫停留在陡峭的冰面上,进退维谷。

我们在呼啸狂风中俯下身,紧贴着近乎垂直的岩石和冰面,试图减少受力面积。然而这种妥协无法支撑很久,狂风迎面扑来,把我用以支撑身体的冰镐吹得有些晃动。此时我已完全冻僵,手指的和关节陷入麻木状态,只是本能地握住冰镐,脚上的冰爪沾满了雪,已经开始打滑。仅存的理智告诉我,如若冰镐继续晃动,冰面将出现大范围的裂痕,继而导致冰镐滑落,而我将经历长距离的垂直坠落,粉身碎骨,必死无疑。

悬挂在坡度近七十度的陡峭冰壁上,我感觉到身体正因为疲劳和缺氧而接近透支,四肢变得僵硬颤抖,视线因为风雪而变的模糊,毫无斗志可言。剧烈的晃动,冰镐继续松动,我重心不稳的身体在冰面上左右摇晃,双脚的着力点也开始不稳。

我用尽全身力气仰头,看见他正匍匐在比我高出十几米的岩石中间,一个相对安全的避风口上。出发前我们有约定,两人之间不捆绑绳索,以防其中一方坠落牵连对方。在近乎垂直的冰原上,很难说经验和运气哪个更重要,我们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我猜测自己或许即将因为坠落而死去,他不会来救我,也根本没有余力帮助我。在精疲力竭的陡峭坡面上,海拔增高带来的强烈不适感正抑制着我们的呼吸,呼啸的狂风更是随时可能把攀登者甩落山崖。身处极端处境里的人是顾不上道德和友谊的。

我尽力使身体贴紧岩石,心中默念着佑山的名字。追随他多年,临死前能够牵挂的人仍然只有他,我也算是有始有终吧。我这样默默想着,遗憾自己未能同他郑重道别,不能再次亲吻他的面颊和鼻梁,看见他眼里深邃的光芒,像迷途雪域里高悬的太阳。

又是一阵剧烈的颤动,我感觉到了死亡那呼啸沸腾的气息,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岩石上,那个始终保持静止的男人正缓缓下降,试图以缓慢的方式靠近我松动的冰镐。

他竟决定救我。

我很想摇头呐喊,阻止他的愚蠢行径,然而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任何微小的身体动作都会加速冰镐的滑落,我除了竭力保持静止外别无选择。

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可见度已经变成了概念上的意义,我试图在高处找寻他的踪影,却只能听见自己近乎绝望的沉重呼吸。为了减轻负担,我们没有配备氧气瓶,若不是遇上极端天气,这将是明智而合理的决定。

时间过得很慢,仿佛是被这极端的严寒冻结起来,每秒都漫长得如同光年。

严重脱水,我在极度疲劳中产生出轻微的幻觉。佑山的身影在风雪中缓缓显现,他伸手抚摸我的头发,如同长者抚慰受惊的幼童,他让我不要害怕。

恍惚之后,佑山的面孔消失不见,我看见一个女人的轮廓,在空荡无人的剧院舞台上翩翩起舞,连续的旋转和跳跃。我看不清她的容貌,只知她是充满魅惑的小妖精,肆无忌惮地挥霍着能量。跳着跳着,她的衣衫化为灰烬,**的身体在黑暗中闪耀,背部的蝴蝶骨上伸展处翅膀,像云鹤传说中带来祥瑞的仙鹤。

我从幻想中苏醒过来,远处的男子已来到我身边,正隔着手套轻抚我的额头,仿佛是在传递无声的鼓励。随后他摘掉雪镜,让双眼暴露在雪域之中,尝试着重新固定我的冰镐,同时努力不让自己的身体失去平衡。

他不敢直接将冰镐掰离冰面,也不敢用力敲击,以防冰面上出现裂痕。多番努力而不得,他意识到外力是无法将我从困境中解救出来的,于是将右手的冰镐插回到背包侧面的暗袋里,左脚持平横插在冰面上,单臂单腿悬挂,用腾出的右手和右脚将我保护起来。

风雪弥漫,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隐约感觉到他正努力用右脚轻轻拍去嵌在我冰爪上的残雪,并试图将它们重新插进冰面。在呼啸风雪中抬高身体重心是极其危险的,他数度摇晃,几乎要被疾风摔落山崖。风雪减小的间隙,我的视线捕捉到他的画面,知道他正努力说着什么,似乎是要我重新固定冰镐。

我用力拔出冰镐,他握住我的手腕,帮助我将其重新固定在冰面上。持续已久的剧烈晃动终于停止,我身体的重心渐渐恢复到可控的范围内,而他依然保持用右腿保护着我。我将头微微侧转,对他的帮助点头致谢,隔着重新戴回的雪镜,我看见他含笑的眼睛,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神采奕奕,意志坚决。他对我竖起大拇指,示意我坚持。

祖辈们常说,同船引渡的缘分需要百年修行,我渐渐开始明白其中的含义,穿越和引渡皆是仪式,帮助我们看清混沌中的自己,在茫茫世间寻找某个真相。我与他萍水相逢,却置身于这广袤的高原雪域,生死难测。我们的生命,被恶劣寒冷的环境冻结在一起,在短暂的时空里彼此相依。

记忆倒退回四十天前的秋天,我遇见他的那个晚上。

北国深夜,驶往远东地方的火车在陌生城市停靠。昏沉的异乡月夜,有光投射到深绿色车身上,短暂的的明亮让干燥空气里的浮尘无处遁形,惶惶然飘散在月亮的眼睛里。我从梦中醒来,灯光晦暗的过道里有行人路过的声音,车厢门被打开,陌生男子的身影疏倏忽掠过,仿佛是江水上低飞戏水的白鹭,体态舒展,自在不羁。

绵延8000公里的漫长轨道,国际列车以其温和滞缓慢的步调徐徐前行,像年迈而矍铄的登山老人,知晓自己终将抵达至高点,胸有成竹。我将一件毛线外套盖在白色被褥上,在狭窄卧铺上慢慢变换睡姿,车轮与轨道剧烈摩擦,粗哑的摇篮曲。 他脚步轻缓地走进车厢,年代久远的木地板咯咯作响。

那是我初次看见他的脸,在满洲里的月光下,让人想起多年前美术画报上的白色石膏雕塑,眼眶深邃,轮廓分明。只在短暂的瞬间,我看到属于陌生男子的姣好面容,随后浓重的睡意卷土重来,像涨潮时分剧烈强悍的海浪,旺盛而持续的力量。我再度陷入睡眠。

数日前的深夜登上列车,我在这由卧铺和餐桌组建起来的车厢中度过了白昼与黑夜,身边的乘客换了两拨,像溪水流动时带走的沙砾,我记不清他们的容貌。旅途次日,火车向北进入蒙古,九月末的乌兰巴托正飘着细细的雪,低矮的灰色建筑坐落在泥泞街道上,整座城市都呈现出清冷疏离的气质。穿藏蓝色制服的警卫进入车厢,身上套着鲜艳的橘色马甲,他们在我的票据上盖入境戳,仰起头检查车厢的吊顶和通风口,不言不语,自始至终。

更换了车厢与车轮,火车恢复行进,而我在这轻微摇晃的车厢里睡睡醒醒,盘腿坐在铺了白色桌布的餐桌旁边,偶尔喝服务员送来的牛肉汤,看窗外的景变成连绵草原,高低起伏的黄绿色海浪。他上车以后的夜依旧昏暗滞重,而他像关掉了电源的老式收音机,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后来我回想起当时的情状,试图在脑海中搜集关于他的零散记忆,能够记得的却只有他在黑暗中倏尔略过的身影。

我在清晨的微凉天光里醒来,看见对面床铺上的陌生人正临窗而坐,穿着灰色毛裤和绒线短靴,膝盖处套着厚厚的毛线护膝。他的面容晾晒在青天白日下,比夜晚时候更加轮廓清晰,线条分明,像埃及艳后的红唇,明目张胆的挑衅与诱惑。

火车已经驶入贝加尔地区,正绕着贝加尔湖继续往西行近。乌兰巴托的飘雪已远去,如今已是艳阳高悬的抚媚晴日。后来他曾在旅途中对我说起这段回忆,凌晨五点半,彻夜未眠的他独坐在床边,看着黎明的光渐渐驱散黑暗,贝加尔湖的蓝眼睛在云朵下低声细语,仿佛心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美丽秘密。人类如过江之鲫般投入未知的旅途,为的是在生命有限的维度里寻找一些平衡与真相,远距离审视困顿中的自己,让闭塞、匮乏、无知、贪婪的本性暴露无遗。

俄罗斯车厢的乘务员是金发红唇的高个子女郎,皮肤白皙,却有种近似油画表面的粗糙质地。她的高跟鞋在车厢门前停下,帽檐下忽闪的眼睛里带着笑意。我眼见着他微微转头,用流利的俄语点餐,随即问我是否需要食物。彼时距离正午还有一段时间,我对这顿未知的餐食没有概念,只说需要汤羹和面包,并递给他两百卢布。

我知他是家境不凡、温文尔雅的男子,言谈举止间蕴含着温柔气度,有时甚至有偏向于女性的阴柔特质,虽然美却总显得疏远迷离,不是俗世众生应有的面貌。我这样揣度着,以至于当他说自己曾以芭蕾为毕生追求时,我也没有显现出太多惊讶。

他的高大身躯在这狭小低矮的车厢内显得突兀,有时他站起来舒展筋骨,把腿架在门框的顶端,呈现出一种大于180度的劈叉,毫不费力。他做得很节制,似乎担心因此影响到旁人。我注视着他,他的余光也触及到我,那是两个陌生生命在最初阶段的互相丈量,如同阅读时遇到的未知术语。他不知我是崇光,我亦不唤他睿生。

抵达赤塔的夜晚,我们曾有短暂的对话。我问他是否是独自旅行,他微笑着说也算是,自己其实是要去圣彼得堡拜访故友。我说可是这班列车的目的地是在莫斯科,中途并不经过圣彼得堡,他说是的,我知道。

“你是独自前往莫斯科吗?”他后来问我。我说不是,我要在新西伯利亚站下车,停留数日后北上,去北极圈附近的城市群,随后转车到周边许多上个世纪留存下来的废弃工厂进行拍摄,并供稿给杂志社。他的目光里闪烁起惊讶的神色,与他静默的外表格格不入。

“你可知道,那里的城镇大多是封闭的,有机密的工厂和军事基地,禁止外籍人士进入,且没有陆路交通,只有航空和水路运输,即便在夏日气温也在零下。”

“知道”,我说。

他眼中的波澜渐渐平息下去,如同迅速投入巨大湖泊石块消失无踪,默许了我的陈述。

“我也是在新西伯利亚站下车”,他说,“我要去攀登一座雪山。”

“去新西伯利亚登山?”我极少听说有旅行者在新西伯利亚附近攀登雪山,因为西伯利亚的广袤荒原上并没有众所周知的高海拔山峰。登山者热衷的地方,应当是欧洲的连绵山峰,或是直接大刀阔斧地进入西藏和尼泊尔,沿着珠穆朗玛峰的山脊发动进攻。

“是的”,他说,“我把目标设定为乌拉尔山脉北段的纳罗达峰。我在圣彼得堡的朋友是个异想天开的人,天生的冒险家,她几乎攀登了俄罗斯境内所有的雪山。我因天性缺乏勇气,不善户外活动而被她嘲笑了许多年,近些年来我狂热于登山,孜孜不倦,也算是回击她的嘲讽了。”

“你独自去?”我问。

“我临行前在许多网站发布了帖子,征集共同登山的旅伴,却无人回应,我打算等到了新西伯利亚城以后再次确认。纳罗达峰虽然海拔不高,但是地势险峻,又因为处于亚极地地带,气候严峻,独自前往的胜算不大。”他的语气平稳沉静,仿佛是早有打算。

“为什么独独选择这座山峰?”

他有些迟疑,沉默了片刻才决定回答。

“因为那是她最喜欢的山峰。她曾反复向我反复强调,说若是没有登上山顶就不要去见她。这个人天生就不循规蹈矩,喜欢危险而不以轻易获得的东西。”

“她也是芭蕾舞者?”

“是的。她是马林斯基剧院的演员。”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像幼年的孩童不敢吐露心中爱慕,语气里却有说不尽的情意。我不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模糊地将他们定义为分隔两地的恋人,依靠关于彼此的回忆独自生活。我没有继续发问,低头喝完了晚餐时剩下的洋葱汤。他用巴掌大小的随身听放音乐,声音很轻,像这寂静夜幕里的缓缓月光,我斜倚在卧铺的床柱上,慢慢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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