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嘛,剑阁第一位的陆老爷输了。”
剑阁大会才刚结束,这个消息便传遍了各大宗门。一时间败了君子剑陆泊君的那个名字在各门派间不胫而走。
“这倒出人意料,不知是谁能胜过陆老爷的君鸣(剑名)?”
“这就是更加难以预料的事,胜他的是花然19岁的小女儿,花凝。”
在座哗然,各自议论。
“这,剑阁不比其他,排名在各派影响颇大。断不会有礼让一说。”
这三年一次的剑阁大会,初衷为的是选出当世,剑之所及的十个人。后来慢慢的,剑阁成为五大家族用来凝聚多方势力,解决麻烦的工具,排名越前,则说话越有份量,为此谁不想跻身这剑阁十人的名额。
“陆老爷居剑阁首位已久,君鸣剑四十年来未尝一败,如今败给花凝,这下花家真真是坐稳了剑宗的名头了。”
“是了,是了,果然后生可畏。”
......
说道花凝,外人自然不知道花凝的变故,就连身为人父的花然,在君鸣在陆老手中落下时,也一脸茫然。花凝自小体弱,父亲是不准她习武,这次剑阁大会,也是不得已才让她去凑数而已。谁能想到如此结果。
“凝儿,你是不是要向为父解释一下?”花然正襟道。
“啊,什么啊?”
这堂前跪着的亭亭少女,正是花凝,此刻那对剪水双瞳,正无辜的盯着父亲,像是在说自己对亲手打败天下第一剑这件事毫不知情。
“你,你,你起来说话。”
“爹爹,您怎么还结巴了。”花凝边起身边说道。
“胡说八道。”花然苦笑。
“怎么跟爹爹说话呢,没大没小。”母亲温岚瞅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她大约知道一些事,转头对花然:“你们刚回来,这么着急做什么,回头慢慢问她,先叫他们兄妹去休息吧。”
“好吧,你们先回去歇着吧。”花然无奈点头。“凝儿,明天来我书房,我可有好些话要问你。”
“是是是,爹爹大人,女儿明...天...”话说了一半,人已不见。
两位哥哥也随后而去。
小辈走后,温岚望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道:“陆老爷果真败给凝儿了?”
“那么多人在场,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不知此事对她是好是坏。”
“结果来看是好的,不过......”
“不过你怕她女儿身,应付不来剑阁的事?”
“如今的剑阁不比从前,别说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是陆老爷子,也常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花然叹气道。
“不是还有你在嘛,剑阁十人,我花家已有其三,此后说话也有些份量。”
“只是凝儿,明日且详细问她。”
“我看你啊,平日对女儿也太不上心了。”
“怎么说?”
“我觉得凝儿的事和云家有关。”
“哦?”
“之前女儿生病时,遇到过云家一位叫云海的分家家主,之后一段时间都是他在瞧凝儿的病。凝儿体弱的症状也慢慢好转了。”
这云家是五大家族之一,以养药闻名。何为养药,寻常药物以火炼,云家以内力养之,前者药性有失,后者药性温和且药效倍增。且养药有另一个好处,养出的药也可用来孕养内力,内药互养,是以云家初生的婴儿身上便已带着内力。
花然略惊“哦?我竟不知。”
“你一直忙于剑阁的事,我也未找到机会。”
“是云家的话,确实有可能,只是我也曾为凝儿的病请过他们,当时他们却没有答应,为何又私下来,还瞒着我。”
“这我却不知,那位先生也是凝儿带来的,云家也是名家,我也未曾猜疑。”温岚顿了顿:“只希望此事别对凝儿有什么影响才好。”
“只怕她以后也身不由己了。”花然又叹了口气,今日叹的气已是够多了。
......
“哥,今天去哪玩啊?”花凝跑在前头,对身后的花砾花杨喊道。
“你也太没心没肺了,我们都累成啥样了,还陪你玩。”花扬有些喘不上气,一手挡着烈日,一手扶着膝盖:“爹叫我们回去休息,你倒拉我们出来陪你撒疯。”
“哎,大哥,妹妹替咱出了口恶气,陪她一回倒也无妨,再说了,咱仨好不容易聚一聚,疯一疯也未尝不可。”花砾笑道:“我可听说园子里新出了不少好物件,必要带妹妹去看看不可。”
“还得是二哥哥,大哥你可长点心吧,为啥我二哥哥都娶媳妇了,你还单着,原因找到了吧。”
“别,别说了,陪你行不行。”
说话间,三人来到集市。顾惜城是蓝河以南第一大城,也是南来北往的必经之路,所以城中的集市自然也是数百里内最为热闹之处。
花凝于集市中就好比蝴蝶与花丛中一般,两个大男人也追不到她的影子,一晃就跟丢了。行至露水台,花凝一时口渴,去接了露水来喝。回头看不到两位哥哥,便坐下来休息,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醒来时,夜幕降临。她伸了懒腰,嘴里嘟囔了两句:“这两个笨蛋竟然没找到我。”于是趁夜还未深,晃晃悠悠回了家。
回到家中,去见过父母,温岚问她两个哥哥在哪,她说在集市中走散了,自己睡着了。然后被埋怨了几句,就回去休息了。此时花凝万万没想到,昨日相聚,竟是与两位哥哥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