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口中的师父,难道是我家大伯云海?”云蓝推门而入问道。
花凝和怜儿先是一惊,怜儿看到来的人是云蓝,笑着作揖道:“原来是蓝儿小姐。”
云蓝点了点头,看着花凝:“恢复的可还好?”
“谢姑娘,虽觉得浑身使不上力气,但伤应该已无大碍。”
“万幸遇到蓝儿小姐,若是旁人,只怕救了也医不了我家小姐这伤。”
“我都说叫我蓝儿就行了,你啊你,什么都好,就是这礼数太多,拒人于千里之外。”
花凝苦笑:“姑娘莫怪,她自小就这样,我也拿她没办法。”
“看得出了,她对你都一口一个小姐,何况外人。”
怜儿听罢,白皙的脸庞,抹了一丝红晕,笑道:“你们当小姐的只管拿别人打趣就是了,还嘴是不能还嘴的,只能私下里悄悄骂你们几句,聊表心意。”说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花凝云蓝对视一眼,也是笑出了声。笑声传到屋外,惹了鸟儿们前来一探,究竟什么人的声音这般好听。
三人渐渐熟络起来,云蓝将最近的事一一说给花凝,倒是和怜儿打听的情况差不多。
“你们刚才说的师父,就是我家大伯,云海。他是家父的哥哥,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谷中,在顾蓝山上寻了住处。前些日子,因为你们的事去找过他,也没找到。我原以为你们知道些他的消息,现在看来,你们也一无所知。”
“恩,那天......”怜儿想起那晚,看了一眼同样失落的花凝道:“那天我去找师父求援,到他住处时,房子已经被烧了,里面也没人。”
“那晚的事我也去打听了,奇怪的是没一个门派知道那些人的来历,发生那么大的事,其他家族也没有追查的意思。剑阁陆老爷那边倒是亲自去查了,可也没有消息,那群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甚是奇怪。”
“我一定要找出这些人,就算把整个江湖翻个个儿,也要找出他们,问个明白。”花凝凛然道。
“可我有点饿了,找他们之前,能不能先吃点饭?”怜儿忽然装作可怜,摸着肚子说道。
刚刚还在起誓的花凝被这句话破了功,笑道:“都是你,我那么严肃的时候,非要逼着我笑,罚你今天不许吃。”
看着怜儿“可怜”的样子,云蓝笑道:“倒是我疏忽了,走走,带你去吃。”说罢拉着两人去了。
就这样过了几日,花凝在云蓝悉心调养下,不但身子已恢复如初,内力也提升了不少,可外疾易愈,心病难医。她此刻最希望的是,哪天早上一觉醒来,还能去闹哥哥的房门,去扰母亲的梦,还有那只总是在墙头打盹的猫。
湖心亭,云家为花凝摆了一桌,一来,花凝来此两月,未曾见过这里的主人,二来,以贺花凝痊愈。花凝姐妹见礼过后,在末席落了坐,云蓝看了看,也凑了过去,三人对视片刻,相视一笑。
“承蒙云伯伯收留,让我姐妹在此疗伤,救命之恩,难以言谢。”花凝作揖道。
“凝儿不必多礼,治病救人乃药家本分,何况你小时候我们还有一面之缘,那时候你还这么小,”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番:“看看现在已经出落得这般水灵了。”
“哎,哎?爹爹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云蓝在一旁打趣道。
“你那时也这么点大,从哪里知道去。”云天白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且说自来培养后人都以男丁为主,本来云家也不例外,可自从云蓝出世,三岁孕药,五岁成药,十岁时,同龄人还在成药期的时候,她已经可以点药疗伤了,天赋如此,怕只有当年祖师爷药王云圣可比。虽然云家几百年也没有女孩当家的先例,但既然天意给了云家这么个天纵奇才,云天也不好背天而行。
云天身旁是云家的女主人,云帆的亲母巫马梅卿。巫马这个姓氏江湖上很少,但有一个是一个,都不是泛泛之辈。云蓝生母早逝,梅卿对这个未来家主颇有意见。
“云伯伯,其实我们姐妹这次是来辞行的。”花凝说出辞行时,云蓝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怎么?在这里住的不习惯么?”云天接道。
“怎么会,这里比在家......比在家里还要舒服百倍。”花凝顿了顿:“只是两个月我们都没回去看看了,想必云伯伯知道我家的变故。”
“恩,知道一些。”
“我们得回去,我想知道那些人的来历。”
“凝儿啊,你云伯也派人去查过了,只是这些人就像凭空来的一样,就是没有一点消息。”
“本就不该麻烦云伯伯的,这原本就是我们花家的事。”
“唉,那好吧,我派些人与你同去。”
“还是不麻烦云伯伯了,这些人心狠手辣,我也不想连累了云家。”
“爹爹,让我陪她们去吧?”一旁的云蓝早就耐不住了,笑着接道。
“什么话,你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老爷花心思培养你是让你去惹是生非的吗?”沉默的许久的梅卿这时才说话。
花凝听后也接道“确实不妥。”
云天也说道:“蓝儿莫要胡闹。”
看到所有人都反对,云蓝只好作罢。
“云伯伯,那我姐妹明日就动身回去了。”
“恩,也好,早点去,查不到什么就早点回来,查到了也不要冲动,立刻通知我们。”
“好,凝儿记下了。”
“对了,还有一事。”云天顿了顿:“听蓝儿说,家兄云海是你们的师父,我们最近也没了他的消息,如果你们见到他,让他回家一趟。”
“好,我们此去也有去寻师父的打算。”
席间寒暄,亭外湖面星光凌凌,月隐于云间,暗藏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