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步方从厕所回来，就看到赛琳娜在和瑞文说着悄悄话，老墨独自坐在一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换了身衣服回来的神盾局特工们把手住旋转餐厅的各个出口，不让任何人打扰到餐厅里的人。
步方看见了老熟人。
全名玛格丽特·佩吉·卡特的美丽局长坐在餐厅的外沿，听着属下的汇报。
看到步方从过道往这边走来，卡特迅速站起，在周围人们诧异的目光里，敬了个军礼。
步方右手抚胸，微微躬身，算是还了一礼。
“你，回来了。”卡特先行开口说道。
“嗯，我回来了，我在那边看见不少可怕的东西，相信我，你不会愿意知道的。”步方知道卡特接下来会说什么，所以他继续说道，“我看见幽灵们排成长队，一个接一个走过横跨冥河的大桥，接受……监视，但我没有看见史蒂夫。”
听到史蒂夫的名字，周围的神盾局特工也肃然起敬，看起来应该都是卡特的心腹或者神盾局最初的元老，多少知道步方的来历，也明白他和美队之间的事情。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步方回归地球以后没有第一个去找卡特的原因。
步方知道史蒂夫在哪里，也知道冰川下的美队还活着，但他只能对卡特隐瞒，不止是对卡特好，也更是让自己少遭点儿罪。
在未来，在卡特生命的晚年，她也会再一次见到史蒂夫，也知道在史蒂夫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那个时候为时已晚。
不过，史蒂夫还是会回来陪伴他的佩姬的，步方确信，当他完成了无限战争的最终一战，史蒂夫会从未来回到现在的。
只是苦了现在的卡特，她闻言轻抿了下嘴唇，凝望了步方许久，然后她眼含泪水道：“也许他在那边过的很好。”
“我也相信。”步方轻轻抱了一下卡特，是那种纯粹的安慰性质的拥抱，而步方本人也没有产生任何旖旎的感觉。
卡特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来，然后对步方说道：“咆哮突击队的队员们还在部门里面效力，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我和他们并不熟，而且……”步方指了指瑞文，“我在约会。”
“但我想你的约会可能要泡汤了。”卡特抹了抹眼泪，强行流露出微笑，“你得找个更好的时间安慰你的，超能力女伴了。”
步方摊开手，耸耸肩，然后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那一位是拉特福德财团的理事长，现在的国会议员里有几位是由他支持的，其中还有一位的权势很大，以前他出行的时候都会带上很多仆从，今天不知为何他抛弃了那些保护他的人，独自一人来到这里，然后赛琳娜也到了这里，这让我有点疑惑。”
卡特虽然说的是陈述句，但最后一句已经是在询问步方了。
聪明的女局长顺便把老墨的现实身份告诉步方，示意步方如果要动这个老家伙还是得提前跟她打好招呼。
另外，她想知道关于赛琳娜的问题，赛琳娜是打着步方的旗号进的神盾局。
“赛琳娜是我的女伴，心灵上的伴侣。至于墨菲托斯……佩吉，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关于天堂和地狱的传说。”步方斟酌了一下开口问道，顺便用女伴一词一笔带过了赛琳娜敏感的身份。
“圣经记载的，还是一些野史？”卡特明白步方说的事情，她知道步方从死亡国度回归，虽然没有亲眼见到现实，但她是知道步方有着神秘的力量，所以她给予了步方很大的信任。
这个信任是在步方拥有强绝的实力的基础上的。
于是步方不再犹豫，直接说道：“来自《圣经》，正统的《圣经》，就是那个‘魔鬼之首’墨菲斯托，地狱里最可怕的恶魔，这是他的众多分身之一，最初是由恶魔的崇拜者把他召唤到地球的。”
“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神灵。”
“当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步方和卡特视线双双落到墨菲斯托的身上，但好像这个家伙依旧陷入眩晕状态没有醒来。
卡特点点头，然后说道：“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处置他。”
“杀是肯定杀不了的，我们一是没那个实力，二是根本做不到，他的本体在地狱，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派遣分身来到地球。”
“那么囚禁呢？神学部门的建立，还有你的那个，嗯，心灵上的伴侣的关系，我们正在研究如何收容这些可怕的人物。”
“大多数情况下，你们需要一个可以关押对应人员的监狱，我是指，根据对方的能力进行反制，然后关押。但有的人物，比如说墨菲斯托，这样一个自身很强，还有庞大势力的人物，就得跟人家讲道理，万一真把人家惹急了，说不定本体就会率领大军就会直接杀来地球。毕竟不是所有反派都是单打独斗的。”
步方勾起嘴角，用一种很轻松的口吻说着。
卡特看了看步方的侧颜，轻轻皱了皱眉头，不太能理解步方话语里的意思。
她转过头望向不远处的赛琳娜：“我大概明白了，我会再多设立一个相关部门用来处理和地外势力的关系的。哦，对了，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帮忙训练一下神学部门的特工们么？赛琳娜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神学部门？不会就叫这个名字吧。”
“还没正式命名，毕竟部门主管还没有到任。”卡特又转过头，和看向自己的步方对视，嘴角上扬，鲜艳的红唇勾起好看的弧度。
“我的部门？我可以随便起名字？”步方试探着问道。
老实说，他的的确确不想当这个什么部门主管。
“嗯，不过还是要正式一点，比如说我们这个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简称就是‘神盾’，我们要做人类的盾牌，守护者，你也可以搞一个简称，但部门还是要有正式的称谓的。”
“研究战略随机科学部，我们的简称就叫‘SSR’。”步方一边念着不太熟练的单词，一边乐了出来。
“研究，战略，随机，科学部？什么鬼？”卡特瞪着好看的大眼睛盯着步方，然后忽然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为了凑那三个字母才编了这样一个名字啊！”
“恭喜你，猜对了，可惜你已经长大了，没有奖励。”步方也乐呵呵地说道。
“换一个吧，步方，这个真的不行。”卡特哭笑不得地说道。
“我觉得很行啊，”这一句是中文，“尤其是随机，嗯，那可是我这一生最完美的写照……”
“换一个！”卡特摆起大姐姐的架势，单手叉腰，歪着脑袋看向步方，义正言辞地说道。
在卡特心中，人怎么可能会和随机有关系呢？
“好吧好吧，神秘战略研究科学部，‘MISS’，mss，加一个字母‘I’，还算是不错的吧。”
卡特也点点头，对比另外一个名字，至少这个比刚刚那个靠谱一些。
“我回去就把部门设立的档案整理成建议，向上面递交，我想菲利普斯少将应该会直接批准的。”
卡特叫来一名助手将这个名字记录下来，然后回头继续对步方说道，“如果他得知你回来，说不定会拉着你喝一杯。朝鲜战争刚刚结束，你们华夏的军人，让我们所有军人都很敬佩，当然，也还有你，舍身去到……那一边。”
“视死如归，佩吉，生死存亡之际，人们都会这样选择。”
“但，真的不是所有人。”
“这个时候的华夏人，是。”
步方回过头来看了看卡特，接着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在只见过几面的情况下，和史蒂夫，和你，成为了好友。”
卡特听完步方的话也不禁有些感叹，忽然她抬头说道：“你的变化好大，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你。”
步方闻言忽然警觉起来，但面色不改，继续说道：“哪里有变化？”
“以前的你像个拥有强大能力的法师，超凡于物外，不受感情的牵绊，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是站在理性客观的角度更多一些。但现在的你，多数时候都会加上自己主观的内容，你变得更像一个人了……抱歉，无意冒犯，只是一个比喻。”
“很形象。”步方并没有在意，他也在思考卡特说的话。
卡特审慎地望着步方，她说道：“步方法师是一个有感情、有情绪，但会小心翼翼地收敛起来的人，但，我面前的步方是一个感情丰富、风趣幽默、善于言谈的人。总的来说，就是比起之前的你，现在更多情了。”
步方也看向了卡特。
步方记起，那时候的自己可不会因为怕赛琳娜不高兴而花大力气搞一个盛大的玫瑰花路，他甚至连赛琳娜腻在身边多了那么一会儿，都会义正言辞地和赛琳娜交流沟通一下。
那个时候的步方是很喜欢这个女孩，但不敢说，也没胆子做更多。
难不成是因为踏入死亡国度时候试探了命运两下，让自己更放纵了？
很有可能。
前后不过只和卡特见了两三面，但就是这样都能被卡特给发现差别，该怎么说呢，卡特真不愧是特工之王啊。
见微知著的能力不是谁都能学会的。
这样说来，真的要是从细节体现的话，难不成是步方穿越到漫威世界以后，和这个世界融合的更彻底了？
以前步方可是看过类似的小说的，穿越或者重生到异界的主角会逐渐地和世界相融。
这很量子力学，但不命运。
不对……
步方忽然脸色一变。
他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他之前在无限金光里看到了那近乎永恒存在的安宁之都，这让他知道死亡国度对自己的影响绝对比想象中还要大。
那毕竟是创世神的地盘啊。
所以，那座横跨冥河的大桥。
据说，这座桥会把经过的生灵心灵深处的情绪无限地激发出来，是所有的情绪，而在这些被激发的情绪中属于恐惧和悲观的那部分就会成为幽冥三头犬的食物……
步方曾经喂给三只狗狗自己做的馒头，那是在他走过了桥以后，三只狗狗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他走过了那座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