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李典回许昌见曹操,跪地请罪。曹操说:“胜败是兵家常事,只是不知道这单福是什么人?”
程昱笑着说:“这哪里是什么单福,这是颖川徐庶,因为帮朋友杀人逃难,化名单福。”
曹操说:“这人才能似乎不错啊!”
程昱说:“比我强十倍。
“哦?刘备如得能人辅助,翅膀就要硬起来了,这可怎么是好?”曹操忧虑地说。
程昱却说:“徐庶虽然在新野,丞相要召他过来,也不是难事!”
“这是怎么回事?”曹操立即来了兴趣。
“徐庶为人很孝顺,十分听从母亲的话,他母亲就在颖川,可以把他母亲接来许昌,要他母亲写信给徐庶,徐庶就一定会过来。”程昱说。
曹操大喜,派人去接徐庶母亲。徐庶本有弟弟徐康在家照顾母亲,没想到先死了,徐母一个人在家,只得跟从曹操派来的人来许昌。
曹操对徐母照顾十分周到。过了几天亲自对徐母说:“你的儿子徐元直,是天下奇才,可惜现在辅助朝廷的叛徒刘备,真是一块美玉掉进污泥里啊!麻烦老母写封信给他,要他来许昌,为朝廷立功。我到天子面前保举他高官厚禄。”
徐母睥睨着曹操,问:“刘备是怎样的人?”
“刘备是伪君子、真小人!。”曹操不假思索的说道。
“胡说,刘玄德是当今天子的叔父,仁义待人,礼贤下士,美德传遍九州,是当世的真英雄,大豪杰!我的儿子辅佐他,是他的幸运和光荣。你虽是汉朝丞相,其实汉朝奸臣,反而说玄德是反臣,你不觉得羞耻吗?呸!”骂完,拿起案几上的砚台打曹操。曹操怒气冲天,命武士拖徐母出去斩首。程昱急忙劝阻说:
“徐庶母亲故意辱骂丞相,就是想丞相杀她。丞相杀了她,招来一个残杀老弱的坏名声,成就了她的美德。徐庶晓得丞相杀了她母亲,还不为刘备出死力?”
“徐庶卖力能把我怎么样?我还真怕了他?”曹操怒气不消。
“丞相威震天下,谁敢不敬服?我的意思是留着徐母,一来让徐庶心神不宁,二来我有办法把徐庶骗过来!”
曹操按程昱计策将徐庶母亲软禁赡养。程昱对徐母说自己是徐庶的结义兄弟,每天都去看望问候,真是像对待自己母亲一样孝顺。时常还送给徐母衣物、食物,并且专门在馈赠礼物时附带书信问候。徐母是个有见识、懂礼节的人,也每次都写文书答谢程昱。程昱拿到了徐母的笔迹,模仿她的字体给徐庶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到新野,要他赶赴许昌。
徐庶见到信件,如遭雷击,肝胆俱裂。原来信里说,徐康已经死了,曹操派人把她押到许昌,如果徐庶不到许昌,曹操就会下毒手。
徐庶拿着书信,泪眼婆娑地来找刘备,哭诉说:“我本是颖川徐庶,因逃难才花名单福。原打算为主公尽犬马之劳,没想到曹操使出奸计,骗我母亲到许昌,老母写来书信,我不去许昌,曹操就会加害老母。所以只能向主公告别。”
刘备看了书信,听完徐庶话语,也哭声震天,说:“侍奉母亲,是人的天性,只是可怜我刘备,刚刚得到先生的教诲,却没有福分持久啊!”
徐庶本来方寸大乱,听刘备准许,就要辞别。刘备哭着说:“希望先生再留下来吃餐饭,我好为你践行。”徐庶于心不忍,点头答应。
孙乾听说后,偷偷对刘备说:“徐元直天下奇才,在我军这么久,我军对他没有任何秘密,他到曹操那里去,对我军威胁太大。不如苦苦拖住他,曹操看徐庶不去,一定会杀了徐母,徐庶知道曹操杀了他母亲,还不全力为他母亲报仇么?”
“使不得”,刘备连忙说,“我宁愿死,也不做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情。”
刘备请徐庶喝酒践行。徐庶哽咽说:“老母被关着,就是琼浆玉液也喝不下啊!”
刘备也流泪说:“我想到先生就要走了,就好像断了左右手,就算龙肝凤髓,也是吃不下。”两人也不动筷子,只是相对坐着流眼泪。看看天色将晚,两人起身骑马并行出城。
到了城外长亭边,亲随也在亭里摆了酒菜,徐庶下马到长亭辞行。刘备举杯凄然说:“我刘备福缘浅薄,不能和先生共事立业,祝愿先生到那边建功立业。”
“徐庶不得已离开主公,实在是我的罪过,我已经想好了,终身不为曹操建议一个计策、筹划一个谋略。”徐庶坚定的说。
刘备痛苦的说:“先生走了,我也只有出走山林养老。”
“主公万万不能灰心,天下高人很多,主公一样可以请来辅佐。”
“天下高才,哪个比得上先生?”
“徐庶是块顽石庸才,怎么敢当主公这么重的赞誉?”
徐庶临走时又对其他人说:“希望大家善始善终辅助主公,到时名垂青史,千万不要像我一样半途而废。”众人都伤感流泪。
刘备始终不忍徐庶离开,送了一程又一程,徐庶过意不去,哀求刘备:“主公回去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刘备在马上捉着徐庶手,说:“先生一走,天各一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说完,泪如雨下。
徐庶只得抽手打马扭头辞别。刘备还是恋恋不舍,慢慢跟在后面到一高坡上,看这徐庶骑马匆匆上路,嘴里喃喃自语:“元直走了,我怎么办?元直走了,我怎么办?”满含热泪,望着远方,才发现徐庶已经不见了踪影,刘备气得用鞭指着前方说:
“我恨不得把前面这些树都砍了?”
张飞忍不住问:“为什么?”
刘备哑声说:“这些树挡住了我望元直的视线啊!”
刘备垂头丧气的打算拨马回头,突然看见徐庶纵马回来。不禁喜形于色,说:“元直回来了,莫非不走了?”
急忙拍马迎上去,问:“元直不走了吗?”
徐庶停下马来,说:“我一直心乱如麻,忘了一件大事,这里不远有位奇人,就在襄阳城外二十里的隆中,主公何不去请他出山帮助?”
“那麻烦元直帮我请来!”刘备无精打采地说。
“这个人不能让别人去请,主公一定要亲自去,如果请来这个人辅佐,好比是周王得了姜子牙、高祖得了张良。”徐庶认真的说。
“这人才能和先生相比怎么样?”刘备毕竟有些怀疑。
“他和我相比,就好像麒麟比劣马、凤凰比乌鸦。”徐庶惭愧的说。
“这人叫什么名字?这么厉害?”刘备瞬间有了精神气,但还不肯相信。
“这人姓诸葛,名亮,字孔明。经常把自己比做战国时期的名将管仲、乐毅,依我看,管仲、乐毅还不如他。”
徐庶补充说。
“莫非是【卧龙】、【凤雏】中的一位吗?”刘备惊喜的问。
“【凤雏】是襄阳庞统,【卧龙】就是南阳诸葛亮。”
“我直到今天才明白【卧龙】【凤雏】的意思,如果不是先生教我,我就是个睁眼的瞎子啊!”刘备神色雀跃的说。
徐庶推荐完诸葛亮后,辞别刘备,拍马赶路。到了许昌,哭着拜见母亲,
徐母大吃一惊,问:“你怎么来了?”
徐庶疑惑的回答:“我是接到母亲的书信才连夜赶过来的呀!”
徐母勃然大怒,拍案责骂:“我以为你出去几年,学业有些进步了,怎么反而不如以前?你读的是圣贤书,应该晓得忠孝不能两全的道理!难道不知道曹操的德性吗?难道不知道刘玄德的仁义吗?你收到一份伪造的书信,就弃明投暗,真是蠢人!我有什么脸面和你见面!”说完转头进入后堂。
徐庶被骂得跪拜在地上,不敢抬头。
不久,有军士出来报告说,老夫人在后堂上吊自杀了。徐庶五雷轰顶,窜进后堂时,徐母已经死了。徐庶哭昏在地。曹操派人将徐母安葬在南原,徐庶在旁边搭草屋守墓,曹操的赏赐一概不接受。
曹操见徐庶离开了刘备,想举兵南征。荀彧劝阻说:“现在冀州那边水军还没有操演熟练,应该暂缓。”曹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