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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神秘

医生草药店。

时值午夜,维雷尔正在草药店的狭小卧室里酣睡。白天治疗了十几个病人,刷了一波声望,也赚了不少钱,这让他很高兴。对于原主的遭遇,维雷尔并没有亲身经历过,虽然帮原主报仇在原则上与自己获得神秘力量这件事不冲突,但他并不着急行动。

一方面,他对于这方面了解实在太少;另一方面,现在的生活难道不香吗?没有足够的动力,维雷尔自然没有主动探寻的心。

不过,就像某位哲人所说,有些事情是找上门来的,即使你很无辜,即使你对主神的信仰很坚定,有些事情会逼着你去做出改变。

自从原主冤魂爆发后,维雷尔的身体素质便增强了。加之这些天的营养调理,身高一米八几的他看上去很强壮,很有力量。而且,由于面容改变,之前原主憔悴的鬼样子变得好起来,看上去很阳光,也很成熟,配合金色短发与深色眼睛,简直就是一个大帅哥。至于维雷尔的年龄,今年十一月二十日,他就该过二十一岁生日了。

其实像他这样的人,不同于礼仪繁多,不务实事的贵族,又区别于劳累辛苦,卑躬屈膝的平民,更不像利益至上,敛财吝啬的商人,这个世界将他们称为“绅士”。

这个团体怎么说呢,真正有名的绅士,既可以与贵族讨论国事,又能与平民玩笑,还能同商人玩乐。在杜兰变动之前,绅士们的确受各个阶级欢迎。

不过,杜兰这个绅士成功让贵族厌弃了整个团体。作为历史上有名的盗贼,杜兰窃取了西方海岸的数个国家。这一度让与其接壤的国家恐慌,因为杜兰放言要统一西方。

不过,这位传奇人物的雄心并没有实现。在他四十岁正值壮年生日的那天,就因为突发疾病去世了。至于其中有没有什么隐情,谁也不知道了。

睡梦中的维雷尔翻了个身,笑着,似乎梦到了什么好事情。

“真香……很润呐……”维雷尔傻笑着,嘴边还带着一丝水渍。

……

这是一个寂静的世界。

没人知道到底是不是神创造的这个世界,因为这与神的光明温暖的形象格格不入,这里满是黑暗寒冷。

在七位主神的启示录中,是这样描述这个世界的:“这里是痛苦源头,是分隔仁爱之神们的悬河,原始魔鬼之血在这里流淌。”

“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是神的使者,朝向阳光,朝向温暖,朝向神的怀抱,你们终会是将神引向人间的圣人,是人间的救难者。”

来的这里的人们,习惯将这里称为“灵魂界”,有时也朴素地称为“神秘世界”。

在这个世界,物质不存,唯灵魂不灭。谁也不知道如何来到这个世界,有人历经磨难,最终如愿以偿;而有人什么都没做,便来到了这个世界。

最初来到这里的人们,在血泪中探索,追寻神的足迹。经过一代代“神之使者”的努力,终于完成了对后来者极有帮助的《戒律谈》与《探索》的编写。此外,也有不少私人探险家自己编写的经历手册。

在《探索》中,刚来到灵魂界的人们,被称为“行者”,有行走探索之意。而在“行者”之后,获得灵魂界知识较多的,被称为“学者”;获得灵魂界力量较多的,被称为“探险家”。至于能力对比,由于获得能力的种种不同,无法用统一的标准衡量,因此并没有严格的等级划分。

不过,按照常理,能力数量越多,经历越久,自然越厉害。一般而言,人们喜欢自谦为“行者”。

值得一提的是,从灵魂界获得好处的人们,有一部分在现实中也能使用。自然,这对世界局势影响很大。教廷高层以及君主氏族,存在着相对较多的灵魂界行者。即使如此,在没有掌握进入灵魂界的规律之前,行者的数量相比于凡人,那可是太少了。

虽然每个人进入灵魂界的地点并不一样,但是在灵魂界,人们建立了三个据点“城市”。每一所堪称奇迹的城市,背后都有极强大的灵魂界存在。人们把这三个人称为“贤者”。

森克能来到灵魂界,借用的是七神之外的力量。在七神启示录中,记载着一场旷世诸神之战。

在魔鬼肆虐的年代,有一只被启示录称为“原初罪孽”的魔鬼,据记载是所有魔鬼与魔鬼同化物的始祖。

祂有着世间最诱人的姿色,当你内心希望祂是什么样子,祂便会是什么样子。在位格上,祂甚至比七神要高,因为祂还有八位“天使”,与七神势均力敌。

但是,就如同阴暗、黑暗往往意味着混乱,分裂,“原初罪孽”自身的状态并不好,祂需要天使来稳定祂的状态。从这个方面讲,祂也是八位天使的敌人。

旷世诸神之战的经过并未流传下来,结果却很明显:七神胜利了,现实世界的魔鬼们全都消失了。

而当人们发现灵魂界时,“诸神终结产物”便出现了。这个词汇是当时的教皇向主神求教时,根据四位主神的话语编绘的。

光明主神:“将魔鬼涤荡罪孽,他们也是神明般的存在。”

露雨主神:“敬畏他们,就如同敬畏我们。”

大地主神:“被神选中的使者们,这是神的提醒。”

雷电主神:“我们都是神明!”

于是,这些拥有神奇力量的魔鬼终结产物便被行者称为“诸神终结产物”。

……

“啊,头疼!这是哪里?”森克从昏迷中苏醒,连忙查看自己的状态。他睁开眼睛,首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便有了答案。

“灵魂界?是的,和我借助贪婪海牙进来的一样,只有灵魂存在了。不过,位置不一样了。我第一次来便收获了一种能力,这次会不会再有……不,我应该首先找到治疗自己的东西。”森克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探索自己周边的世界。

“不知道这次有多长时间,真羡慕那些富裕的探险家,有不少进入这里的‘钥匙’。那三位贤者甚至有自己独特的方法进入这里,可惜并不能推广啊。不过这样也好,我只要前进一小步,便可以超过很多探险家了。”森克想到。

而在医生草药店,熟睡的维雷尔在悄悄发生着变化。他的皮肤发出蓝色的光亮,而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太刺激了……得加钱呐。”维雷尔一边傻笑,一边说着梦话。

“这有点受不了了,不!”维雷尔忽然大叫一声,皮肤下的东西终于破体而出。紧接着,又神奇地消失了。

维雷尔惊醒,回想起刚才的梦境,内心不由得一片发麻。

“果然,爱心破了就是这样。为什么还有疼痛的感觉?这不是梦吗?”他一脸惊恐,连忙查看自己身体的情况。然而,自己的身体让他吓了一大跳。

一团淡蓝色像人一样的东西,这是人吗?我是灵魂出窍了吗?我现在在哪里?维雷尔素质三连问。

等他回神观察这个地方时,他已经无比确信自己的确是“灵魂出窍”了。

“这就是我的‘机遇’吗?感觉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这里很阴森,黑暗,到处是迷雾,没有一点声音,找不到人存在过的痕迹。”维雷尔心里想着。

虽然一切都是未知迷茫的,但他反而松了一口气。“这样的人生才有意思啊。我期待的,不就是这种神秘,这种获得力量的机遇吗……不像上辈子,干的比驴还多,活的比狗还贱。”维雷尔自言自语。

他开始慢慢探索周围的事物,并向着一个方向前进。

“既来之则安之……”他默默告诉自己。

“这像是一种草药。花朵如蛇舌般细长分叉,鲜红……嗯,是,是已经绝迹的蛇兰草!”维雷尔看着眼前好不容易找到的物质存在,激动地说道。

“这种草药正好是我知道的一个药方的主药。”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蛇兰草,想将它拔下。但刚一接触,蛇兰草便化为一股绿色的“液体”,进入了维雷尔的灵魂。

“这是怎么回事?”他吃惊之余,发现有一股绿色在自己头顶盘旋,非常缓慢,但一直在盘旋。

“呃,这让我想起了‘多吃青菜’这个梗。所以,这个地方物质是不存在的吗。灵魂,肉体,草药,绿色液体。这是……啊,疼!”维雷尔忽然觉得自己的记忆又恢复了不少。

“呼呼……这里是灵魂界!我,我前世的记忆怎么会知道这里,我上辈子到底干了什么?我的死究竟是为什么……”维雷尔突然陷入了沉默,因为他又想掉眼泪了。

“上辈子,还有牵挂的人吗?可是,我还是个孩子啊。”一时间,他心乱如麻。

“不管了,我再怎么想也不可能回到那个地方了。现在,好好挖菜才是正道。”维雷尔抛开杂念,继续向前探索。

“记忆中,灵魂界的确是物质不存。而且,这里既有危险,又有机遇。危险的是那些被同化的怪物……被谁同化,魔鬼吗?机遇是获得能力或知识?探险家……”维雷尔一边走着,一边整理自己的记忆。

忽然间,他看到远处迷雾中散发淡淡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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