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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成长:财富的藏于危机中(1)

当一个企业遇到危机的时候,当一个股市进入熊市的时候,当一个国家面临灾难的时候,悲观的情绪笼罩在人的心上,这个时候,价值在低估,遍地黄金。巴菲特就是在别人认为遍地是垃圾的时候,开始把收购垃圾,并以金子的价格出售出去了。

1.开放自己的思想体系

在巴菲特漫长的一生中,他的投资思想呈现了非常清晰的阶段进化的轨迹,到70年代末与80年代的时候,巴菲特的投资思想可以分为三类:

第一是低估类投资思想,是指以最大比例投资那些价值被低估的股票,而且这个时候巴菲特已经很会避开“价值陷阱”了。

很多投资的公司,都是遇到暂时性或者大规模困难时,才大幅购买,如何防止价值陷阱?要判断公司的核心价值有没有改变,如果没有改变,那么亏损就当作是一次“从未发放过的股息”可以剔除。

比如美国运通的问题,虽然经纪业务和投行业务大幅亏损,但其核心的运通卡和财务顾问业务并未损失。比如政府雇员公司的再投保率依然很高,在低成本汽车保险业务地位未变,公司灾难没有改变忠诚消费者对于公司的形象。

第二是套利类投资思想,这类投资的价格更多取决于公司的经营管理决策而非买卖双方的供求关系。影响投资价格的公司行为包括合并、清算、重组、分立等。

第三是控制类投资思想,是指要么控制这家公司,要么买入相当多的股份,从而可以影响公司的经营管理决策,带动股价的长涨。

整个80年代,巴菲特投资思想的特点,可以用“汇集众智”来形容,除了格雷厄姆与费雪,还有很多人的思想精华融入了巴菲特的思想体系中,所以,巴菲特的投资思想是一个开放式的投资系统,不断博采众家之长,为我所用。不仅向其他投资流派、投资行家学习,而且向各个领域、各个学科的高手学习,在生命的每个细节中学习。这也是巴菲特投资思想得以不断进化的主要原因。

正如巴菲特吸收了费雪思想时说:“如果我只学习格雷厄姆一个人的思想,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富有。”

巴菲特的成功是多种因素合力的结果,但是具有决定性的因素是持续学习的结果。一旦你停止了学习,整个世界将从你身旁呼啸而过。即便是过了退休的年龄,仍可以有效地学习,持续地改善其技巧。让我们看看巴菲特从其他投资大师吸取了哪些思想营养:

1.格雷厄姆的三个基本思想观点——市场先生、价值低估、安全边际,这是老生常谈了,不一一细说。

2.费雪的“只有最优异的企业经营与远景是唯一值得投资的商业价值”和“没有一个时间适合将最优秀企业脱手”的理论。

3.芒格的聚焦高品质企业投资和格栅理论。

4.彭博的“消费独占企业”是最佳投资价值的理论。

5.威廉姆斯的投资价值理论:今天任何股票、债券或公司的价值,取决于在资产的整个剩余使用寿命期间预期能够产生的、以适当的利率贴现的现金流入和流出。

6.凯恩斯的集中投资理论和“我宁愿模糊地正确,而不是精确地错误”的思想。

7.史密斯的保留盈余是企业的附加价值思想。

8.彼得林奇过早地将表现良好的公司股份卖出是“拔苗助长”,虽然在公司表现良好时忙于抛售股票、兑现盈利,但是他却死抱着那些“令人失望的公司的人”是在“铲除鲜花,浇灌杂草”的思想。

巴菲特在此期间思想上是“复制成长”,使他与跟随者的财富真正地实现“复利般成长”,以此来证明了他的投资思想的正确性与实用性。他投资方法的显着特点是,减少套利操作和廉价股票的投资,增加优秀企业的控制,并利用保险浮存金进行优质企业普通股的长期投资。他认为,只有把自己当成是个企业经营者,才能成为更优秀的投资人;因为把自己当成是投资人,所以才能成为更优秀的企业经营者。

这个阶段可以用巴菲特1985年的一席话来概括:“我现在要比20年前更愿意为好的行业和好的管理多支付一些钱。本倾向于单独地看统计数据,而我越来越看重的,是那些无形的东西。”能够把无形的东西变成有形的财富,巴菲特的思想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可以这样说,巴菲特之所以被誉为“股神”,成为投资界的一代巨头,一定程度上是得益于他长期坚持开放自己的投资思想体系,并融众智为一体,一个伟大的思想才能有伟大的业绩,这是巴菲特的财富能够实现“复利成长”的最本质原因。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身体对于投资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只有足够时间长,复制的效果才是惊人的。巴菲特投资非常成功,身体也非常健康,他的日常生活是重质不重量,一般都是吃自己喜欢的餐厅的汉堡和牛排等,但并不贪吃,很有节制,因此体重控制得相当不错。

巴菲特睡眠重质不重量,他经常晚上11点左右才睡,起得也相当早,睡眠时间不长,但睡眠质量很高,一天都很精神。因为他总是及时把当天所有问题处理完,能够心平气和安静入睡。

巴菲特锻炼重质不重量,他并不是经常做很多体育锻炼,但常和朋友们一起打高尔夫,偶尔也打乒乓球,不过他最主要的锻炼活动是打桥牌,尤其是年龄越大越喜欢打桥牌,这些活动运动量不大,但很适合他,让他健康到80岁高龄还能来中国三天参加40场活动。

巴菲特交友重质不重量,他认识的人很多,愿意和他交往的人也非常多,但巴菲特真正的朋友还是那些陪伴他一生的老伴、老友、老同学、老搭档。

投资也好,保健也好,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是几年几十年甚至一生的事,最重要的是质量而不是数量,只有高质量,才能保证长期好处最大化,贪图一时的便宜,结果只有一个,占小便宜吃大亏。

在《滚雪球》里有一句话说:“人生就像滚雪球,最重要的是发现很湿的雪与很长的坡。”很长的坡可以理解为健康长寿的身体。在巴菲特的思想中,健康的身体也是投资的一部分。

2.投资契机藏于企业危机

前面的文章说过,巴菲特曾经这样感慨过:“GEICO是我投资生涯的初恋。”

在巴菲特漫长的投资生涯上,他与政府雇员保险公司的恋爱刻骨铭心,至今长达56年,初恋,再恋,最后永不分离,简直比爱情小说还要传奇,这种剧本般的投资传奇也只有股神巴菲特可以来书写。

当然,再好的恋情也有出问题的时候。

1973年,由于面临激烈竞争,政府雇员保险公司相应调整了经营战略,降低了保险人适宜条件的标准,从而扩大公司在汽车保险业务市场的份额。1974年第四季度,政府雇员保险公司的保险业务开始出现亏损。这一年,公司报告了600万美元的亏损,这是政府雇员保险公司28年来的首次亏损。令人吃惊的是,公司当年的保险费收入与盈余比率仍为5:1。1975年第一二季度,公司报告了更多的亏损,并宣市取消每股0.8美元的现金红利分配计划。在那时候公司的股价也跌到了不可思议的8美元,比最高价整整下跌了85%。

在当时,政府雇员保险公司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它从原来只为谨慎的驾驶员提供保险的策略转变为更多的对象提供保险服务,这就为赔付带来了相当大的不可预知性。而且,它不再控制公司费用支出。随着公司扩展投保司机的名单,原来估计保费支出的假设在满足实际保费支出要求方面出现了灾难性的不足。同时,公司低估保险损失的同时,又增加了固定费用支出。在1975年GEICO的亏损额骤然高达亿美元,迫使公司出现了严重的财务危机,甚至到了破产边缘。

终于,在1976年股东年会结束后,公司董事会宣布,由旅行者公司43岁的市场部负责人约翰·拜伦担任政府雇员保险公司的新总裁。拜伦受命后不久,宣布发行7600万优先股。股东此时已丧失信心,股价跌至每股2美元。在这期间,巴菲特却不露声色地购进政府雇员保险公司的股票。当政府雇员保险公司接近破产边缘时,巴菲特已向该公司投资了410万美元,以平均每股3.18美元的价格购买了1294308股政府雇员保险公司股票。那么,在当时股市一片低迷的情况下,巴菲特为什么非常执着地看好并买入一家濒临破产的保险公司呢?

首先,政府雇员保险公司对于巴菲特来说并不陌生,在20多年前,巴菲特就曾购买过GEICO的股票,虽然买入的第二年后就获利50%抛出,但20年后,巴菲特发现,当年他卖出的股票已经涨了将近100倍。因此,这件事给巴菲特一个很大的教训,即“绝对不能卖出一家显而易见的卓越公司的股票”。也因为如此,巴菲特对政府雇员保险公司的印象是如此深刻,在耐心等待并观察了20年后,巴菲特又获得了如此低价的机会去购入这只他心仪的股票。

其次,巴菲特发现,政府雇员保险公司虽然出现了严重的财务危机,可是并没有从根本上动摇它的竞争优势。所以巴菲特相信,它和1964年发生色拉油丑闻事件的美国运通公司一样,都只是出现了暂时的财政危机。如果在这个时候进行投资,将来一定会有丰厚的回报。因此,巴菲特在1976~1980年之间,不断地买入政府雇员保险公司的股票,到了1980年底,总共投入了4570万美元,拥有了GEICO33.3%的股权。

最后,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巴菲特认为政府雇员保险公司只是一个暂时患病的小伙子,只要有一位医术高超的外科医生就可以挽救他的生命,而约翰·拜伦就是那个人。他上任后果断采取了三项措施使公司起死回生:

第一,业务调整——包括费率的提高,强有力的成本控制以及整个公司账面价值的再保险。

第二,再保险——拜伦说服了政府雇员保险公司27个竞争对手,使它们相信提供再保险救济是为了其最大的利益。

第三,新的资金——所罗门兄弟公司答应为这家公司发行7600万美元的股票提供担保,使普通股提高到3430万股。

随后,拜伦还关闭了100个办公室,把职员人数从7000人裁减到4000人,保险业务则扩展到新泽西州和马萨诸塞州,并且将一部分业务在其他保险公司进行再保险。在拜伦下了这一系列猛药之后,到了1977年,也就是他上任的第二年,政府雇员保险公司的营业利润就重新得以恢复,在上一年亏损1.26亿美元之后,公司当年的年盈利为5860万美元,外界连呼是一个奇迹,就连巴菲特都盛赞拜伦是他的“就餐券”和“保险业的救星”。

到了80年代初,随着美国股市转暖,巴菲特购入的政府雇员保险公司的股票价格已经翻了一倍多,市值已经达到了1亿美元,而巴菲特仍然不满足,在随后的十多年时间里,一直在回购政府雇员保险公司的股票。到了1995年,巴菲特已经拥有了50%的股票,而到了1996年,他动用了23亿美元,买下了政府雇员保险公司剩下的50%的股票,使其成为一家私营企业,退出了股票市场。

在全资收购政府雇员保险公司之后,巴菲特实施了一项新的激励计划,一半与公司的账面价值是否高于上一年有关,另一半则与保险客户的数量有关,若有所提高,则公司员工可以分享一半的红利。正是由于政府雇员保险公司,巴菲特多年前在其金融画布上所描绘的一笔一画,现在终于变成了一幅完美的图画,这是他所描绘的杰作中很重要的部分。

政府雇员保险公司在华盛顿总部拥有了18000多名雇员,并在弗吉尼亚州的弗雷德利克斯堡、纽约州的伍德伯里、佐治亚州的梅肯、得克萨斯州的达拉斯以及加利福尼亚州的圣迭戈均设有地区办事处,同时在依阿华州的科拉维尔、夏威夷州的火奴鲁鲁、佛罗里达州的莱克兰以及弗吉尼亚州的弗吉尼亚海滩设有服务中心。

归属伯克希尔公司之后,政府雇员保险公司由于在行业中的低成本经营,使得它自身面临很大的压力。巴菲特将那种依据企业盈利能力的激励计划改为未授权的红利计划,在广告和公司基础设施方面投入了大量资金。政府雇员保险公司很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政府雇员保险公司的管理者们也同样遵循了管理者行为理性的准则。拜伦和他的继任者辛德,以及辛普森在政府雇员保险公司执政期间,管理行为都相当理性。拜伦接手政府雇员保险公司时,把公司战略定位在有控制的增长上,公司将以较慢速度增长。拜伦认为这样做更有利可图。因为这样一来,公司可以仔细监视亏损与费用,而不是以失去财务控制为代价来获得两倍的速度增长。实际上,辛普森投资的成功已经提供了更多的资本盈余,远远超过了预计要弥补的亏损。一个用于衡量管理层制定理性决策的能力及对股东忠诚程度的指标,是看其是否更愿意增加现金红利或回购股票,而不是不必要地扩大企业规模。

我们分析下政府雇员保险公司是如何盈利的,一般保险公司可以用两种方法盈利:一是通过发行保险单盈利,即保险业务盈利。二是把保险费收入精明地投资到高利润的地方,即投资业务盈利。通常,当金融市场能提供高回报时,保险业务盈利就会低于投资业务盈利,此时,保险公司往往会折价卖掉保单,以便获得更多的资金用于投资。投资业务盈利在保险公司利润中占有很大的比例。在前文中曾经提到过,巴菲特一直关注于保险行业的最大兴趣,并不是保险业本身,而是对可以获得未偿付资金的支配权以及保险公司这个资金运作平台是其投资的根本目的。而事实上,政府雇员保险公司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

在1996年伯克希尔公司的股东年会上,巴菲特是这样评说GEICO的:“从现在起的5年内,我想你们一定会因为我们100%地拥有政府雇员保险公司的事实而感到高兴。”

政府雇员保险公司是巴菲特最成功的投资对象。伯克希尔公司20世纪70年代在政府雇员保险公司股票上投资4570万美元,到了1995年共得到投资回报23亿美元,20年内股价上涨50倍。

巴菲特投资政府雇员保险公司的成功案例给我们的启示:

1.只要这只股票具有难以模仿的产业竞争优势,并且有一个非常优秀的管理层,那么当它遇到暂时出现的有惊无险的危机时,就表明投资这只股票的好时机到了。

2.长期持有。巴菲特说,不想持有一家公司股票10年,就不要持有它10分钟。长期持有优秀公司的股票,永远不分开。

3.当你确认这是一家基本面优秀的公司,那就坚定地持有,绝对不能卖出一家显而易见的卓越公司的股票。

3.被《新闻晚报》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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