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美好的事情都发生在高二,遇见你也是。
我承认,遇见你,的确是个意外。不是蓄谋已久的见面,也不是一见钟情的羁绊,更不是日久生情的陪伴,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我相信缘分,尤其相信我们之间的缘分。我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因果轮回这一说的,如果说从前离开的朋友,过世的亲人,甚至于说擦肩而过的路人,都是为了遇见你的话。我想,我不亏。
——林峰
高二分班——
“哎呀,别挤我,别挤我......”
“你踩到我的鞋了!”
“我找不到我在哪个班啊,哎哎,小夏,你帮我看看。”
“嘿,你去哪个班呀。文还是理?”
“害,我这次没考好,没去重点班。”
“就觉得文科不如理科呗,凭啥我们文科班要分在理科后面!”
“别生气嘛,文科理科一样的。”
......
平时不怎么注意的走廊这时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争相着仅为了看贴在公告栏上的几张白纸上的黑字。高个字的人再加上视力好的简直是天才属性,这个时候的最佳作用展现得淋漓尽致。
月汐的马尾辫就没变过,以前的时候很高,现在的时候也是。她的空气刘海儿剪了,从此也正式成了有刘海儿一族。
她的样子显得青涩,宽松的校服,素颜。当然,现在也差不多是素颜朝天。
“汐汐,你在八班诶。”有一搭没一搭地,拉着月汐的手,“我帮你看了,你在八班。”
“那你呢?”
“嘻嘻嘻,我在一班!”她放开了手,拽起自己的衣服,嬉笑地还如一年级的小朋友拿到了和其他小朋友味道都不一样的糖果。“我刚刚看到,林峰,就是那个每次都考你前面的那个林峰。他去了理科班,跟我一个班!”
“林......林峰?”月汐挠挠头,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她不是很在意比她前的有谁,一般情况下,她都只跟满分来比较。
“就是每次物理单科年级第一,林峰,就是他!”
那个时候,莞尔还没有同他说过话,不过是在年级大会上目睹过几眼他的容颜。刘海遮住他的右额角,留出的另一边让他的侧颜加到满分。
“奥,是吗?”
......
她记得,傍晚接近晚自习时的夕阳,总是格外的好看。
......
“汐汐,快过来,快过来。”
莞尔的声音惊扰到了坐在她前桌的林峰,林峰放下课本,坐在椅子上侧着身子,听着她们讲题。那是一道英语题,是很难很难的语法题。
“这个的话,你把句子的主谓宾先找出来吧。分析句子成分,然后......”
林峰不讲话,眼睛紧盯着月汐手中的红笔在灰色试卷上涂涂写写的痕迹。月汐的手指纤细,握笔的动作标准又好看,像——下凡仙女的手?
想到这里,他轻轻笑了一下。两个讨论的女生没有看到,他暗自窃喜。
仙女下凡,夸张了,也俗套了。
但是那是他,想到的最能形容这双手的词语了。
那天是他不知道多少次看到这个女生了,他数不清自己在食堂遇见了他几次,也不清楚他在走廊外晃悠,办公室跑腿时,看见过她几次。
他很清楚,不是刻意地去遇见,只是每次,都刚好能碰上她的目光。有时候会看到她笑,有时候会看到她哭。她的身边最多时候是张莞尔,也有时是其他人,偶尔还会看到她一个人在食堂吃饭,刚好吃饭的时候坐到了她对面。
隔了一张大桌子的距离,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她低头吃饭。
他相信缘分,也相信命中注定。很老套,也很俗气,但却是他和她不可分割的相遇。
他知道月汐很多东西。比如月汐不是本地人,是从别的市来到X市的。还比如,他也知道月汐爱吃芥末味的薯片——是有一次借着同学聚会,张莞尔拉上了月汐一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因为月汐和莞尔经常讨论问题,习惯之后林峰班里的同学就都知道月汐了。
你问迟月汐当时,知不知道林峰的心思?
当然不知道——
月汐见过林峰,但始终记不住他的名字。一直到后来高中毕业了她收到的一封写着“林峰”名字的信,她也是半懵半懂的。
是什么时候真正知道他的呢?
可能,是在星辰工作时,知道的林总监吧——
......
我记得我暑假有一次很早的起床,到公园,给我奶奶买早餐,最后一次早餐。我看到了,迟月汐的身影。当时我还以为我没睡醒,结果发现,真的是她。你知道吗?我当时,别提有多高兴了。我真的,简直兴奋。
但是我依旧强装着镇定,让自己的心率平静下来。
我就坐在一旁偷偷地看着,我当时,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知道后来,我发现我做的那个决定,是正确的。
月汐把耳机摘掉放在公园一张石桌子上摊开的一本书上,石凳子上,已经铺满了书。大概,她是要在这里学习。
放完她又去跑步了,之后我发现,那是她准备冲刺最后一圈时的一个习惯性动作。绕着公园跑圈,最后一圈,她都是跑得极快。
她走之后,我潜过去,第一次鼓起勇气翻动了她的书。现在我已经是忘记了那本书是什么了,只记得,那本书第一面工工整整地写着“迟月汐”三个字。
我的心脏不停地跳动,后来又发现有人来了,于是我走开了。
至于,我是什么时候对她心动的,我——我也不清楚——
——林峰
......
那天早晨我拎着早点到公园找月汐的,我们是约定好了的,每天都这样。因为很早,公园里也没有什么人,所以也不大担心东西会被偷。
我原以为那天会跟平常一样没什么事情。直到我看到了他的出现......
——张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