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洞外等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里，鸟人吃喝拉撒全在附近，连鬼歌都嫌弃味大了他竟然毫无影响。把问音绑在洞里似乎也没有要她命的意思，只是经常露出一副色眯眯的眼神在她身上胡乱摸。
“这臭鸟还是个老色鬼！”每次鸟人有非分之想，小蛮子就变成蜜蜂进去骚扰他。来回好几次闹得鸟人都怀疑自己家附近是不是多了个蜂巢邻居。
鬼歌本打算等他出门时把问音救走，可他就是不出门。鬼歌的时间也有限，不可能一直在这等下去。他们又不能杀生，为了避免麻烦不与鸟人直接碰面是最好的。
“走，我们先去找聂往。”鬼歌说。
“找他干啥呀？”小蛮子不明所以，“聂往不就是个配角吗？”
“配角也是有用的。”鬼歌说。
找到聂家时，鬼歌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带着小蛮子在不远处一直等到深夜。等聂家的灯熄的差不多了，才让小蛮子按照计划行事。
这会儿，聂往已经在家仆的服侍下躺好了。瞎了双眼，白天黑夜对他来说都一样。父亲找遍了当地的名医，都没有医治的办法，唯独鸢震说他可以治好，却是要他换上一双妖怪的眼睛。
想想就来气。
他堂堂聂氏的除妖人，怎么甘心用那种下贱妖怪的身体。
可是就这样瞎着，他也不甘心。
好在老天有眼，让那个害他变成这样的鸟道人鸢震死了。听说鸢家也被妖怪灭了，啧啧，开眼，开眼呐！
小蛮子趴在门外，本打算偷听里面有什么动静，结果就听到了聂往的嘀咕声。有的地方她听得不是很清楚，聂往又一会儿怒一会儿笑的，小蛮子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不过他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契机。
小蛮子突然一掌轰开门，巨大的声响吓得聂往一激灵，眼周缠着纱布，差点从床上滚下来。缓过劲来之后就对着门口大喊：“谁啊！大半夜的不会敲门啊！”
“敲门？哼！本座还从来没敲过别人的门！”
聂往又一激灵，本来看不见就让他挺不安了，再一听这声音，愈发觉得像鸢震。
可鸢震不是死了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聂往没好气的问。
“本座是什么人……别告诉我，这已经忘了！”
小蛮子变身成鸢震的样子，模仿着鸢震的声音。不一会儿床上那个人就连滚带爬的摔了下来，还带着杀猪般的嚎叫。
“来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小蛮子照着屁股给他一脚，“喊啊，你使劲喊。”
聂往吓得已经顾不得真假了，在地上摸索着找门的方向，“快来人啊！有鬼啊！”
很快聂家巡夜的弟子最先聚集过来，其他各个房间也都亮起了灯。这些人一见了鸢震，本能地向后退了半圈。而后才想起来鸢震已死的消息早就传开了，猜测这个人，可能鸢震的亡魂。
而他此时就在聂往的身后踩着聂往的裤脚，众人又不敢贸然上前。聂往完全没发觉自己被踩住了，手脚在地上像游泳一样胡乱划拉。
“大家不用担心。用驱鬼符，伤不到二弟的。”人群之后传来一个声音，聂家弟子自动让出一条路来，让那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灰袍人走进来。
“大哥救我……”聂往趴在地上哭诉。
大哥？小蛮子心惊，这人看起来比聂往年轻不少，竟然是他大哥？
“起阵！”灰袍矮子一声令下，跟着他一起来的弟子立刻小跑出来，将小蛮子团团围住。每人手上都拿着符纸，在小蛮子身边组成了一个不知道什么阵型。
这个阵型完成之后指不定会产生多大的威力，小蛮子为了避免麻烦，就地踢出去一块石头打在其中一人小腿上，那人“啊呀”一声摔倒，阵型立刻散了。
灰袍矮子见势不妙，放弃阵法率先冲了过来，同时大喝一声：“妖孽看剑！”
小蛮子回头时，他已经到了身前，掌中按着一张符纸朝她脸上拍过来。她及时身形一歪，躲开攻击绕到了一旁。
说好的剑呢！
小蛮子内心咆哮却不能说出来，这人竟然还会唬人，让人看剑手上却根本没有剑！
躲了几招之后，灰袍矮子让大家别干看着，一起上。小蛮子发现这人虽然有些卑鄙，实力还是有的，又是聂往的大哥，便又找机会绕回聂往身边将他一把捞起来掐住脖子，“想要我放了他，就答应本座一个要求！”
灰袍矮子果然停住了动作，其他人也紧急刹住脚。灰袍矮子打量了他们一样，露出冷笑，“我们聂家人怎么会屈服在一只鬼的手上？是吧二弟！”
“哈？”聂往刚想答应，硬是把话又咽了回去。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他怎么好意思认怂。
小蛮子立刻加重了几分力道。
“别别别……大哥……救我……”聂往的脸上已经有些发青了，声音也喑哑了许多。
灰袍矮子脸色顿时暗了。想不到他瞎了眼之后变得这么怂，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你有什么要求？”
“去积稷山收了山上一个鸟人妖怪。”小蛮子说。
“收妖怪？你生前好歹也是除妖人中的翘楚，自己做不到吗？”灰袍矮子反问。
小蛮子没想到他会反驳出这么一句，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只好耍无赖：“少废话！本座只有这一个要求，你们办到了，本座自然不会再纠缠你们。但你们一天办不到，我就一天不让你们安宁！”
“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音刚落，周围弟子整齐后退，留下十几人组成一个阵型。在小蛮子没注意的时候，弟子们已经站好了位置，口中念念有词。
被算计了！
小蛮子心道不妙，抓起聂往腾空而起，准备飞落在房檐上。不料身体刚跳起来一人高，头上“嗞啦”一声，电光划过发际。
“雷阵？”聂往一愣，“大哥！大哥我还在里面啊！你要连我也一起除掉吗？”
电光在空中流动，小蛮子追着轨迹发现，这些电光似乎组成了一个阵网，将她和聂往罩在其中了。
可是听聂往的意思，他哥哥难道想借刀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