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一脸笑盈盈的样子。她以为陈老板成功的买到了谷子,可能还会夸她几句,因为这一次可是她给陈老板介绍的赵时万,赵时万的一个媳妇与陈夫人是表亲。他们通过七弯八拐的亲戚关系认识后。赵时万就搭上了陈老板。才有了这两天到庄子上去买粮的事。
陈老板一看陈夫人那邀功的样子。脸就黑的滴水,恨不得抽她两巴掌。“得了,得了,别跟我邀功了。你那什么表妹夫就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昨天让我白跑一趟,今天又跟我说。绝对能够办成。还说什么他带了人去,庄子上的人就会乖乖的把粮食交给他卖。
结果你可知道?我们今天过去是什么样子?”陈老板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才道,“那姓赵的也不知在哪里找的几个痞子。耀武扬威的去威胁人家卖粮。结果人家就出来两个人。两人就把他带的六个痞子打得像落水狗。
我一看那阵势就知道那姓赵的在那庄子上根本就说不起话,于是就跟庄子上的人套了好处,想跟庄子上的那什么公子直接做买卖。
没想到这样竟然也被拒绝了。可真是晦气。那那姓赵的,我跟你说,以后都不要跟他有来往,那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人。”
那陈老板说到这里,又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愤愤道,“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已经被赶出来庄子了。在庄子外面,他居然还拦着我离开,还挑拨我去与那庄子上的人作对。你说他安的什么心?”陈老板气愤填膺,又在桌面上拍了一巴掌。
“跟你说,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人家两个人就把他带去的六6个痞子三两下就放倒了。人家那气势。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家的。
在离开之际,我好像听到有一个痞子在说,不愧是将军府的人,这么能打。好像那几个痞子也是上了姓赵的当。以为是个好差事,就跟着去当了打手。结果反被别人打的哭爹喊娘了。”
陈夫人一听买卖没成,便知道自己肯定会被相公数落。所以在陈老板数落的时候,她就站在一边装鹌鹑,等到陈老板数落得差不多了,她才又靠过去。给陈老板添了一杯茶,又温柔的劝道,“相公先消消气。那赵时万这么欺负相公,要不咱们等他落单的时候找几个人去出出气。我看就找他自己找的那几个痞子,那几个痞子不是我们镇子上的吗?而他一个外地来的。咱们肯定不虚他。”
陈老板听了心中一暖,还好,自家夫人没有向着外人,“夫人说的有理,咱们可不能让他白白的耍了这一遭。”
陈老板叫来自己的小厮,低声说了几句。那小厮欢快的离开了。
当晚赵时万逛花街出来的时候,被人拖到黑巷子里面,揍了个七荤八素,还把他身上的所有银钱都抢了。后来赵时万连回平南府的路费都没有了。求到泉州县衙,衙役告知县令到地方去巡查了。
赵时万求告无门,只得原路乞讨徒步回到平南府。这些都是后话,暂不细表。
这一日他在庄田间田埂上查看田里的禾苗长势。突然远远的传来一阵孩童的哭声。还伴随着一声声妇人的咒骂。
循声走过去。见一个茅屋院子围了好些人。那些人全都关注着院子里的情况。欧阳翰也好奇的望进院子里。
只见一个壮实的妇人,一手拉着一个瘦得像小鸡仔的四五岁孩子,一手拿着个扫帚疙瘩正在啪啪的往那小孩子身上招呼。
小孩哭的撕心裂肺。然而围观的人除了指指点点都没人出面给那孩子说个话。
欧阳翰实在看不过去。大声地喊道,“住手。”
这一声吼,立刻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包括打孩子的那个妇人。
那妇人抬眼一看,一个清秀少年。身上所穿的衣服虽然没有打补丁,但也不是什么好料子。心里顿时气焰高涨。
欧阳翰想着可能要下田地,所以就穿了一身粗布短褐。
“哟!这是哪个旮旯里跑出来的小子,居然敢管老娘的事。这是老娘的儿子,老娘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关你屁事。”
欧阳翰前世是特警,还真没有接触过这种泼妇。今日突然被这泼妇指脸呛声?他还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呢!
而他身旁的那些村民有一两个认识他的,看他一身穿着,怕认错了人也都不敢上前大招呼。
不认识他的那些村民则是在那里劝他。“这位小哥,这家的闲事可管不得。这个婆娘可不是个好惹的。上个月,那隔壁王婆婆就替这孩子说了句话。结果没两天,王婆婆家养的鸡全让这个婆娘寻了由头给打死了。”
王婆婆看着自家的鸡死了一地,哭的眼睛都肿了。硬是拿她没办法。”
另一个村民也说道,“还有,还有。有一次从这里路过的秦寡妇见到这婆娘在打孩子,就随口劝了两句。结果这婆娘立刻就给秦寡妇泼了一身脏水,说他跟村里的汉子不清不楚。差点没把秦寡妇逼的跳河。”
“还有……”
村民们还有多少的故事,欧阳翰没有心情听下去了,他已经从这些人的嘴里总结出一条来,这个婆娘是村里面出名的泼妇,大家都觉得惹不起她。
他觉得好奇。便向身旁的一个村民问她为什么经常打孩子,她家里的人难道都不管管吗?
那村民道,“怎么管呀?他爹当兵去了,就没回来。而这个孩子又是前头那个娘子留下的。”
欧阳翰听着还是不太清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众村民看那妇人还在那里骂骂咧咧的。手里的扫帚疙瘩换成了竹条子。还要打孩子。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告知了欧阳翰。“这个孩子的娘死了,这个是他爹娶的后娘。这个后娘到了这一家,怀过一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滴,那孩子没了,后来就一直说是这个孩子克了她,克得她自己的孩子掉了。
所以她动不动就打这个孩子。再加上这家人的汉子,没多久就被征兵走了。这个家里就再也没有人管得了这个泼妇了。
虽然上面还有一个婆婆,可是那婆婆根本不是这泼妇的对手。以前婆媳俩还经常为了这个孩子掐架。但最终都是以这个泼妇占上风结束。